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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第180回

長楓被哭的心裡難,急急道:“怎麼會不顧呢?你嫂子早與我說好了,如今老太太,爹和太太都在,姨娘是不能回來的。若有一日分了家,我和你嫂子,自會盡孝的。”

墨蘭心頭一冷,頓時火冒三丈。似盛氏這樣的宦人家,必是要等父親亡故子孫才能分家的,可盛紘素來康健,待幾十年後,還不知誰熬得過誰呢。

擡眼去看柳氏,只見微微而笑,長楓在邊亦步亦趨,便如兒子依順從母親一般,墨蘭頓時氣直上涌。“嫂嫂真是馴夫有道,如今哥哥什麼都聽你的!怕比聽爹還靈呢!”

這話有些過了,長楓頓時臉一沉:“你也知道我是你兄長,這是該對兄長說的話麼?!沒規矩!都怪姨娘當初溺,沒好好教你!”

墨蘭生平頭一遭被同胞哥哥罵,眼眶一紅,又要哭出來。

柳氏慢慢挪過去,拉住丈夫的手:“相公跟四妹妹置什麼氣?四妹記掛姨娘,說話衝了些,也是有的。好了,你趕到前頭去罷。待會兒吃起酒來,爹爹一個,可應付不來四位姑爺哦,相公可要擋著些。”

“那我吃醉了倒不要?”長楓含笑道。

柳氏道:“回來我給相公熬解酒湯。”

長楓笑的溫,轉頭對明蘭道,“六妹妹多坐一會兒,陪你嫂子說說話。”最後瞥了墨蘭一眼,“你嫂子有了子的,你也懂事些,不可惹生氣!”說完這話,轉便走。

墨蘭幾氣厥過去,一雙染了仙花的纖手,死死扯著帕子,恨不能撕碎了眼前的嫡親兄嫂;忍了半響,最後憤而奔出去,也不知去了哪裡。

明蘭低頭吃茶,全然當做沒看見,只和柳氏說了幾句無關痛的家常。柳氏言語頗妙,談興也好,始終不提長楓與林姨娘一句,只樂悠悠的聊著生活中的瑣事趣聞,說了會子話,明蘭便藉詞告辭,柳氏也不挽留,笑的起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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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細沙石子路再悉不過,左一拐右一彎,明蘭連抄三段近路到了壽安堂,然後大搖大擺的往裡走;到了裡屋,只見盛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慈祥的看著睡的嬰兒。

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回,依舊注視著孩兒:“瞧這小子睡的沉喲……這不像你,你小時候,便是風吹簾子,你都會醒過來。”

明蘭笑嘻嘻的捱過去,哈狗似的蹭著老太太:“這小子像他爹,只要放心睡了,擡去丟護城河裡,也是不知的。”

老太太緩緩轉過來,看著明蘭,含笑道:“都說完了?”

“可不得說一圈麼,真恨不能飛過來。”明蘭也坐到牀邊,頭靠在老太太的臂上,嘆道,“祖母,我想你了。”隨即又左右看顧,“全哥兒呢,我給他帶了東西。”

老太太手攬著明蘭,輕的鬢角:“本想他留下等你,可華蘭的那小哥倆在門口腦的一張,他就坐不住了,這會兒那三個小子不知也野到哪兒去了。”

“全哥兒聽話麼?”明蘭擺出長輩派頭,“可有我小時的一半乖。”

老太太清寡的面容也不出笑容:“哥兒不比丫頭,剛能跑那會兒,房媽媽得領著三個丫鬟才能把他拿住。不過背書寫字起來,那板著小臉,倒和你大哥一模一樣。”

“也不知大哥哥現下怎麼樣了?”盛紘雖裡不說,但瞧著今日闔家團圓熱鬧,單缺了長子長媳,到底有些可惜,明蘭想起一事,“大嫂子上回信裡說有孕,算算日子,也就這兩月了。別的也還罷了,只怕那兒缺醫藥,未免不便。”

“我也正憂心這個呢。”老太太微微蹙眉,“我和你爹商量著,預備送兩個得力的婆子過去,就是路不好走,既荒僻又難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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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掌笑道:“我也想到這個了,前陣子與侯爺商量了下,他說年後兵部要押一批兵械糧草往那邊去,路經哥哥,不如家裡的車隊隨著一道去。既牢靠,又不怕走失了,您想送多藥材補貨都。”

“我也不說麻煩姑爺了。”老太太雖語氣淡淡,卻著一真心高興,“你老子心裡約也是這個主意呢,只是裝模作樣,不肯自己開口。”

“那是爹爹聰明,他知道祖母怕比他更記掛大哥哥,就樂得省下這功夫。”

老太太半譏半笑:“你老子什麼時候不聰明瞭。”

祖孫倆打趣起盛府當家老爺來,毫無力。

“三哥哥倒是娶了個好媳婦。”聊著聊著,明蘭就說起適才見聞,“適才四姐姐又跟三哥哥提林姨娘了,說的可厲害了,不過都三嫂擋了回去,三哥還斥責了四姐姐呢。”

老太太臉上不知是喜是憂,輕輕著明蘭,嘆道:“你三哥人不壞,就沒個主心骨,當初聽林氏的話,如今聽媳婦的話,唉,好在你三嫂比林氏強多了。”

明蘭如貓兒一般枕著祖母的:“看四姐姐這般心心念念著林姨娘,也是不易。”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才道:“有件事……”頓了頓,“秋那會兒,墨丫頭曾過胎。”

明蘭一驚,撐著半擡起來發愣,老太太道:“墨丫頭和姨娘們鬥,日的機關算計,連有了子都不知道……唉,也是思慮過甚。”明蘭默了半響,依舊什麼都沒說,或者說,不知道說什麼好。

“年前那陣子,墨丫頭曾來找老爺,求給姑爺在仕途上幫個忙。”屋裡的地龍燒的正旺,融暖如春,老太太的聲音低沉緩慢,猶如沉香爐裡嫋嫋的薰香,“老爺心之下,原本預備答應的,可後來還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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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又枕回去靠著,幽幽道:“爹爹素來疼四姐,這回沒答應,定是力有不逮。”

“隔行如隔山,老爺的手夠不著那兒。”老太太輕哼一聲,“他來與我說過幾次,他的心思我知道,想看看能否六姑爺幫忙,我沒去理他。”

明蘭苦笑不已:“爹爹好面子的。”哪怕婿再顯赫,他也得擺出泰山的架子來。

“後來,姨娘又吹了些風,老爺便決意回絕了墨蘭。”老太太道。

明蘭一時沒記起來:“姨娘?”

“就是那年林姨娘房裡的芳。”老太太輕撇了下角,“至今未能再孕。”

明蘭的心慢慢沉下去。盛老太太的話乍聽只是家常,其中深意卻厲害。

墨蘭急要林姨娘回來,到底是母深,捨不得親孃苦,還是因爲發覺孃家非但無人替說好話,還有人說壞話,討不著半分好,因此生出來的計策呢?

人心難測,誰也說不好。

“現在看來,還是五姐姐過的好。”明蘭低低道。

說起如蘭,老太太終收起滿臉冷誚,忍俊不道:“我們這位五姑爺,卻是個妙人。這回不是要外放了麼?文親家母想留下如丫頭,好立一立規矩,誰知自己兒子卻早反了水,暗地裡來尋丈母孃。這裡外一合計,太太便去把文家鬧了仰翻,五姑爺一味裝可憐,哈,可憐親家母,哪裡還敢再擺譜。”

“他倒聰明,太太出頭做惡人!”明蘭咋舌。

“算了,這般也不容易了,能待如蘭好就。”這回老太太卻異常寬容,笑著嘆氣,“如今看來,你大姐夫也是個好的。唉,你老子做丈夫平平,做兒子也不過爾爾,不過當爹卻還不壞。他挑婿媳婦的眼,大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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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當初爹爹一個勁兒的說侯爺不壞,好歹他親眼去瞧過的,只差沒賭咒了,可祖母那時只是不信,直把爹罵了個臭頭。”

老太太一板臉,罵道:“哪個人牙子不說自己賣去的地兒,那是極好-極-好-的!”

聽把盛紘嫁兒比作人牙子,祖孫倆摟著笑作一團,明蘭直笑出淚來,好半響才停下,明蘭把頭靠在老太太的腹部,低聲道:“唉,要是您能住到我那兒去,就好了。”

老太太輕輕拍著明蘭,聲道:“我如今兒孫繞膝,滿堂殷富,若住去你那兒,豈不打了你老子和大哥的臉?唉,不。”又嘆了口氣,“不單如此,你也不可學那輕狂的,老往孃家跑,侯爺現□份尊貴,你又一頭獨大,裡裡外多雙眼看著你,千萬不可人拿了話頭說……知道你過的好,我就足了。要好好過日子,記下了沒?”

明蘭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老太太胳膊裡,心裡捨不得極了。

待開宴時,也不知王氏與華蘭如蘭說了什麼,加上先前哭過的墨蘭,剛哭過的明蘭,四個兒俱是眼眶紅紅的。與裡頭眷的舒緩氣氛相比,外頭男席上,卻熱鬧多了。

看著一桌榮華,盛紘既高興又得意,端著酒杯不免上了興頭,愣頭青的四婿樑晗已與長楓互拼倒了,他笑瞇瞇的把目移向餘下三個婿。

袁文紹是知道顧廷燁酒量的,當下向對面一奴角,眼神意思:猛男,打個先鋒唄。

顧廷燁老神在在,只眉頭一挑,意思是:你是老大,你先上。

文炎敬一見形不妙,當即把子一歪,伏案撐著腦袋,肢語言解說:此人已醉,有事自理。爲了增強說服力,還,延綿起伏。

事後顧廷燁對明蘭道,饒他縱橫酒場這許多年,也鮮聽過這般音效真的裝醉

這頓酒直吃到哺時末,四個婿才七倒八歪的陸續告辭。明蘭左邊攙著醉醺醺的丈夫,右邊領著依依不捨新朋友的蓉姐兒,後頭孃抱著團哥兒,這才浩浩回了侯府。這日大家都累了,回去就是狠睡一頓,到天黑才醒過來,略略用了些清淡的晚飯。

顧廷燁酒意未散,梳洗完就往明蘭頸項親吻,沉沉笑的曖昧,明蘭正側頭拭溼發,剛啊了一聲,就被按倒在牀榻上,翻天倒海的吻在頭上,臉上,上。

褪下裳,明蘭只覺得男人滾燙,噴出的氣息都是熾熱的,一時也覺著激盪纏綿,順的依著他,兩人都累的酣暢,才沉沉睡去。

直到天微亮,明蘭才緩緩醒轉,卻見丈夫撐手側躺著,眼神溫深邃。明蘭甫睡醒的面頰如孩般可,還留著紅的睡印,看拙拙的著眼睛,極力清醒,顧廷燁只覺得,忽老著嗓子道:“孩他媽,今兒吃什麼呀?”

明蘭歪頭眨著眼,笑著:“孩他爹,先去把東頭二畝地犁了,才能吃飯!”

顧廷燁板起臉罵道:“好狠心的婆娘,大過年的男人去幹活!”

兩人互瞪半響,同時笑出聲來,顧廷燁咬著明蘭耳垂,湊在耳邊笑道:“咱們……”

話還沒說完,卻聽外頭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奔過來,男人興致正濃,頓時臉不悅。

隔著門,丹橘氣結的慌聲道:“侯爺,夫人,適,適才五老太爺使人來報,說是,說是煬大老爺怕不了。問咱家可有老參,年頭越長的越好……”

顧廷燁和明蘭相顧愕然——顧廷煬要死了?這是怎麼說的。

這當口,也不顧上問東問西,到底是分家才一年多的堂房兄弟,也不能冷漠的不聞不問,夫妻倆立刻起,迅速穿戴整裝起來,然後頂著濛濛晨出了門。

驅車策馬,約莫半個時辰纔到五老太爺的宅子。明蘭記頗好,一眼認出停在外頭的那輛馬車,應是煊大太太的。此刻,五房府裡已作一團,還是煊大太太的隨行小廝人來引路,然後引著顧廷燁夫婦一路進去,到了正堂,顧廷煊夫婦果然已在那兒了。

擡眼一看,只見五老太爺雙手撐膝的坐在上首,臉頹敗灰黃,神枯槁,蓬著一頭花白頭髮,便如生生老了十歲般,此刻顧廷煊正在旁不住的勸他。他見顧廷燁來了,遲鈍的看了半天,才微微擡頭點了點,失魂落魄的不發一言。

顧廷燁和明蘭先上前見禮,之後才問:“家裡正有一支老參,已來人帶了過來,只盼能用得上。”隨即,他又道,“只不知這好好的,煬大哥怎麼……”

五老太爺脣,沒有說話,顧廷煊見場面尷尬,便訕笑了幾聲,出來解釋:“也是煬兄弟不好,犯錯惹怒了叔父,叔父打了一頓板子…”箇中原因,他也不甚清楚,只能解釋到這個地步。

煊大太太眼珠一轉,笑道:“你們怕也沒用早飯,叔父也是滴水未沾,不如咱們去弄些米粥來,別煬兄弟沒事,倒叔父扛不住了。”說著便來拉明蘭,明蘭笑著答應了。

兩人一走出廳堂,煊大太太就迫不及待的說起來。

五房府邸明蘭不悉,煊大太太卻是常來串門,兩邊下人也多有好,兼之今日他們夫婦來的早,煊大太太趕的媳婦婆子出去轉了一圈。因五老太太病倒了,煬大太太昏厥了,炳二爺夫婦又得留在裡頭看顧,此刻府里正是三不管之時,連封口令都沒來得及下,是以煊大太太迅速打聽到了消息。

“你道是怎麼回事?真真說出來也髒了!”煊大太太低聲音,邊走邊咬耳朵,“…這等不肖子孫…連親爹屋裡的也不放過……”又不是自家醜事,煊大太太樂得賣明蘭人

其實說來毫不稀奇。不過是顧廷煬貪花好的老病又犯了,偏這大半年來老父拘的,不得出去排遣,屋裡的媳婦丫鬟了遍,不覺趣味索然,居然把主意打到父親的上。

五老太爺是文士做派,素紅袖添香這等風雅之事,屋裡兩個伺候筆墨的通房丫鬟,很是清麗人。不過兩人子迥異,一個被顧廷煬功,幾月後竟發現懷孕,不敢聲張,只好墮胎。一個此刻正養著子,顧廷煬便又盯上另一個。

沒想這個卻是個剛烈子。昨日初二,顧廷煬吃醉了酒,便強拖污,當即就發作出來,披散頭髮,凌裳,懷中揣了把剪子,撲到五老太爺跟前告狀,當著衆人面把話說了個清楚,隨即刺穿咽自盡。

大年節的喜慶,沒想妾卻濺當場,五老太爺當場就氣懵了,綁了顧廷煬就要行家法,卻五老太太攔住了。這時另一位侍妾得了消息,不顧子蹣跚趕來,見到同姐妹之人死於非命,想著五老太太大約也不會放過自己,豁了出去,當下一五一十的全抖了出來。

五老太爺再不肯聽五老太太的,立刻捆了兒子上家法,自己監督,同時又人把顧廷燁的長隨也綁了要活活打死,這一打,就真出了事。

那長隨眼看自己要死了,又聽五老太太在旁一邊哭一邊咒罵是他帶壞了主子,便怒喊了一嗓子——當年老侯爺屋裡的幽蓮,也是煬大爺自盡的!

“那奴才喊的滿院子都聽見了。”煊大太太輕咳了聲,神有些躲閃。

那個幽蓮的丫鬟是太夫人送給老侯爺的,據說還頗得喜歡,投湖後,衆人都以爲是顧廷燁所爲不軌,太夫人尤其哭的厲害。

本來兒子了父親的通房,雖是忤逆醜事,但妾爲輕,子嗣爲重,也罪不至死,狠狠教訓一番就是了。可五老太爺對亡故的長兄極爲敬,此時他才知道,竟是自己的孽障侮辱了兄長的尊嚴,思及往日亡兄的慈祥照顧,五老太爺不愧悔不已。

這次再打,他便親自上陣,掄起棒沒頭沒腦的一頓暴。他雖老邁,但一直保養很好,加之前頭顧廷煬已不輕不重的吃了一頓,多年來又被酒掏空了子,這一下便被打了個半死,半夜裡起了高熱,須臾就要送命。

明蘭聽的發愣,半天沒反應過來。

找到府裡的管事婆子,們去張羅吃食後,明蘭隨著煊大太太慢慢走回了廳堂,見到三個男人依舊是剛纔的姿勢。五老太爺頹然坐著,顧廷煊在旁嘆息,而顧廷燁獨自坐在另一邊,面無表,仿若一尊鹽巖雕塑。

說實話,顧廷煬倒黴,其實明蘭並不驚訝。

所知,顧廷燁早在暗中留意顧廷煬外頭的醜行,打算哪天捅到五老太爺跟前,可沒曾想,事會來的這麼快,甚至不用他親自手。

衆人靜靜的坐著,只顧廷煊偶爾不合宜的說上一句,隨即會挨著妻子一記瞪眼,他又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幾聲;屋裡沒燒地龍,只屋角的銅爐裡燒著些微弱的炭火,粥點又始終不見人送過來,明蘭覺得又冷又,只能忍耐。

不知坐了多久,厚厚的棉簾子被大力掀起,帶進一陣刺骨的寒風,一個滿臉驚慌的婆子連滾帶爬的奔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稟老太爺,大爺他,他……他沒了!”

不遠的院落裡,已是震天哭喊,順風傳來,彷彿是早已預知的結果,空落落的淒涼,溢滿廳堂,衆人一片靜默,誰都沒有出聲,空餘幾抹嘆息。

明蘭留心去看顧廷燁,男人的側面冷異常,如同青灰的天際,用鋼刃切割出冷漠的線條。

他是早想教訓顧廷煬的,不但可報自己父子的仇,也免得顧廷煬在繼續外頭胡來,髒了自家的名聲——可是,他想過要他死嗎?

過了良久,五老太爺才,發出嘶啞乾枯的聲音:

“辦喪事吧。”

佛曰,善惡到頭終有報。

作者有話要說:耽擱了很久,因爲寫的東西比較多,不好意思。

關於簡版的出版,目前在談了,希能夠功,這樣就不用去定製印刷了,也更實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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