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當竭力而為!”語白依舊溫和淡定,如同最好的傾聽者。
南宮玥其實有些猶豫,可是,接下來將要發生的那件事事關重大,單憑一己之力,恐怕很難籌謀完全,無奈之下纔想到了語白。
南宮玥閉了閉眼睛,還是下定了決心,轉頭對意梅道:“意梅,你去門外守著。”意梅遲疑了一下,默默地退了下去。
待廂房的房門關上後,南宮玥沉沉地開口說道:“容公子,你對南方戰事有什麼看法?”
語白不加思索,聲音輕緩地說道:“此戰,在正月初一前,必會以朝廷大捷而告終。”
“確是如此。”南宮玥的聲音裡不添一緒,似是在講述著一件順理章的事,“這是今上登基以來的第二個新年,上一個新年因為先帝剛剛駕崩不久需要服衰三月,明年又恰逢改元,因此,今上自然不會願意明曆1年的新年還有這種糟心事。”
語白含笑地著,輕輕拍了兩下手掌,說道:“南宮姑娘果然機智。”
語白為南宮玥斟了一杯茶,笑容溫和地說道:“前朝會敗有其失‘天時地利人和’之故,即已失,想要重新奪回又談何容易?前朝餘孽雖擁立新主,可惜,新主隻是傀儡,權勢之爭始終未消,單單靠著這些庸俗之輩,大業又豈能就?威揚將軍是一個十分懂得惴聖意之人,他雖想靠著南方局勢的’嚴峻’為自己取得更大的軍功,可是,若此仗拖到了明曆一年,那這軍功可就燙手了。”
南宮玥聽得目瞪口呆,雖然知道在年底的時候,大軍就會大勝搬師回朝,可是,僅僅隻是憑著前世的經驗知道這個結果,卻冇想到,其中又會有如此多的深意。
不愧是語白!
哪怕前世的他從此不再披上戰甲,可是,卻依然在後方運籌帷幄,讓鎮南王大軍一路所向披扉。記得蕭奕曾經公然說過,有語白一人,勝過百萬雄師。現在想來,果然不錯。
語白抿了一口茶,問道:“南宮姑娘所提之事,難道與這有關?”
“是的。”南宮玥點了點頭,眸微暗的說道,“這是當今登基以來的第一次戰,在戰平定後,必然會大大恩賞有功之臣。又恰逢新年,宮中也定會有宮宴以示榮寵。南宮家雖為前朝重臣,但……有重金買骨在先,皇上自然不會吝嗇這小小的宮宴。然而,在這次宮宴上……”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毅然道,“五皇子會病倒,輾轉病榻數月後去世。皇上皇後大怒,徹查之下,發現是大皇子暗中下毒。於是,大皇子的母妃李嬪被囚冷宮,而大皇子則被終圈。”
語白本來微笑著聽南宮玥的話,因為到宮宴為止的發展,以當今的並不難推測。可當他聽到五皇子病倒去世時,神越來越凝重。如果說前麵的是猜測,南宮玥後麵所說的話……如果真的發生,那就是預言了!
他微微瞇眼睛,似是在審視著,可是最後,他什麼都冇有問,而是輕地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有,自然也有,有些事本不需要多問。
他的讓南宮玥微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的幕後黑手並不是大皇子,而是三皇子韓淩賦。有冇有法子讓他在這件事上栽一個跟頭?”
語白的食指不自覺地在桌麵上點著,垂眸思索了半晌,突然問道:“你是想讓三皇子從此墮下雲端,再無起複的機會,還是隻是讓他小小的一些罰?”
“自然是讓他從此萬劫不複!”南宮玥斬釘截鐵地回答,眸中閃現一抹恨意。哪怕已經曆了一世,但韓淩賦所做的一切,依然不能忘記。
語白心下瞭然,從上次南宮玥對他提出的要求,他就懷疑三皇子韓淩賦與有仇,現在看來兩人之間還不是普通的齟齬,倒像是不共戴天之仇!隻是不知道閨閣的南宮玥怎麼和在堂堂的三皇子結了這麼大的仇,這讓他都不有些好奇。
更何況,眼前的南宮玥也才十歲而已……不過,的醫還真不是十歲的孩子所能擁有的。南宮玥的上有太多的迷,就連他都想不。
儘管心裡思緒翻轉,實際上卻不過是過了一瞬,語白回過神來,他目清澈,含笑地向南宮玥說:“讓三皇子萬劫不複倒也不難,隻不過,五皇子……必須死!”
南宮玥瞳孔一,眼裡浮現出痛苦的神,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一個可的形,雖然病弱卻如此開朗,總是歡喜地粘著自己。
不由自問:如果我這樣做了,我和韓淩賦有什麼區彆?
這樣想著,南宮玥一字一頓地回答:“稚子何辜?”
稚子何辜,小孩子有什麼過錯呢?
南宮玥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朗了,語白自然明白,眸中心閃過一抹釋然,如果南宮玥真的是那種為達目的不顧一切的人,語白雖然還會完自己的承諾,卻不會把南宮玥當做自己的朋友。
但是現在看來,南宮玥倒也是一個有所為而有所不為之人,有著自己的一底線,絕對不會去。這樣的南宮玥倒是值得相之友!
“還有一事。”南宮玥說道,“這次的事勢必會連累五皇子,我心中有愧。五皇子中奇毒,且中毒已至心脈,隻有強行拔毒纔有可能保住命。所以,宮宴之事,我還是希五皇子能病上一場,隻有讓他毒發,我纔有救他的可能。”
“我明白了……”語白沉思了片刻,輕輕一笑道,“此事,我們可以這樣來進行……”
足足半個時辰後,南宮玥打開了閉的房門,心下如同驚濤駭浪般起伏不已。
“咳咳……”房裡突然傳來一陣抑的咳嗽聲。
南宮玥複雜地回頭了一眼,語白不愧是語白,他的計劃,遠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完!若非因為他的原因,前世恐怕不用等上十幾年,語白早就在這個皇朝掀起一番腥風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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