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而不得陛下的聖旨下得很快,隔天謝媯就接到通傳,和穆川一路護送舞公主至九龍城,這其中除了未央宮的侍隨從,陛下又從衛軍中加派了百餘人護送。
謝家對此沒有懷疑,此行保護公主安危是最重要的,穆川是男兒,與公主又有些不好的傳聞,陛下把謝媯帶上,算是考慮周到。
三日之後正式啟程,謝媯進宮與屬下接手頭上的案件,剛換下服準備回府就遇到了董書淮,謝董兩家關係淺薄,兩家家主在朝堂上也是明爭暗鬥,所以他們輩之間也沒有什麼,很多時候是礙於場麵不得不偽裝一派和氣。
謝媯這種上過戰場的子,最不屑的就是場上擅長玩弄權的人,勾心鬥角,算計著得失,所以看見董書淮,下意識是想避開。
謝媯腳步都沒頓一下,麵對著董書淮,兩人慾肩而過,不過半步距離,便聽見男子近在咫尺的聲音。
「你投靠了東宮。」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董書淮太瞭解謝媯了,是什麼格,冷淡而率真,不喜歡的人就劃清界限,一旦招惹水火不容,一旦喜歡就算被對方薄辜負,也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很可惜,他董書淮是那個不喜歡的前者。
和李長樂明明沒有什麼集,為什麼偏偏選中,除了投靠東宮還能有什麼。
謝媯並不怕董書淮知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瞞也是謝媯的作風,「你我都是各擇其主,有何不可?」
董書淮有些不相信,「你一向不是厭惡朝堂爭鬥的嗎?」
「我總要為將來做打算吧,而且都是在朝為,誰的手上又能真正乾淨呢,不為謝家就算隻為了我自己,我也要爭一把,萬一賭贏了呢。」轉眼了著董書淮,與他保持合適的距離,「以後還請董大人多多指教。」說完行了男子告辭的禮,大步走開了,隻留下董書淮獃滯在原地。
穆國公府
同樣收到聖旨的穆川也開始收拾行李,衛閻忙上忙下,這還是主子頭一回領聖命,半點也馬虎不得,相比起衛閻,穆景禹的臉上寫滿了擔擾,穆川傷勢剛剛痊癒,這一出又是舟車勞頓,隻怕又要複發。
穆忠齊特意送來些醫藥用品,吩咐衛閻帶進馬車裡,又叮囑道,「雖然陛下加派了衛軍,但是那帶地勢陡峻,恐有山賊劫車,你舊傷未好,要多加小心,保護公主的同時也保護好自己。」
穆川很聽到來自父親的關心,他被接回穆府時,看到的永遠是穆忠齊愧疚的臉,到的永遠是下人若有若無的排,甚至到現在,很多人依舊不知道,穆忠齊除了穆景禹,還有一個兒子穆川。
他停下劍的手,淡聲回道,「知道了。」
穆忠齊知道穆川不喜歡跟自己相,沒說兩句就走了,留下穆景禹在這。穆景禹從回宮後,一直沒有放棄追查南楚員刺殺一事,隻可惜這麼些日子探訪一無所獲,那幕後主使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什麼線索也沒有留下。
穆川還是以往一貫的想法,以靜製,先不要打草驚蛇,穆景禹也贊同。
此行溫泉山莊,足足要待上兩月,在年宴前回宮,北齊每年的年宴帝王都會行大賞,封之人是這一年裡表現突出的人,穆景禹勸穆川利用機會,「舞公主已經到了婚嫁年齡,想來陛下也已經開始稱心的附馬了,你要想在這一群人中突出,還是得有所作為。」
他本是庶出,職也是三品參將,連參加競選的資格都沒有,穆景禹算是在提醒他,穆川當然明白,可是這條路有多難他更清楚。
太子的警告,帝王的打,顧烴延的虎視眈眈,一切都把他的路封死了,他想往上爬,到一個足以匹配的位置上,要憑什麼,憑舞公主的喜歡嗎?
從前他可以,屈辱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甚至已經麻木,可是在長樂麵前,他不願這樣,那是他人生唯一一尊嚴,他要憑藉自己的能力給最好的一切,在這之前,他絕對不會回應任何。
手中的長劍轉了轉,細長的寒中,他看見自己的臉,「我記得北齊有一位戰神。」
北齊戰神,軒轅煞,先皇賜封的戰神之名,也是唯一一位不用朝參拜的將軍,將府設在金陵,因為膝下無子,爵位至今無人繼承,若不是穆川提及,穆景禹都快不記得北齊還有這樣一號人。
「北齊武製競選,能破軒轅劍法者,加進爵,平步青雲。」穆景響瞬間明白了穆川的意思,可是這位老將軍能與先皇立下此等誓言,又怎麼會隻有擺設,這些年北齊有多男兒死老將軍的劍下,能從老將軍劍下活過來的人都屈指可數,更何況是勝出?
穆川好像早就下定決定,任憑穆景禹怎麼說都沒有改變主意,每年的年宴過後,軒轅將軍都會擺出擂臺,廣邀天下豪傑,陛下也會關注,若穆川能夠打敗軒轅煞,不管陛下認不認,百姓都會信服,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會到朝廷重用,也有了對長樂並肩的機會。
隻是這個機會,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是生命,擂臺之上沒有生死,隻有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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