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樓震天惶恐磕頭，已是心驚膽戰，此時斷不敢再說雲不悔了嫁妝，“或許是老夫失察，冤枉了不悔，這件事老夫一定會再徹查清楚。”

靈溪淡淡一笑，“樓老爺說得極爲輕巧，卻不知道對世子妃名譽多有損傷，您一冤枉了樓府東西，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今日人人得知世子妃行竊，您讓世子妃白白擔了罪名麼？您罰也罰了，打也打了，世子妃人如今還昏迷不醒，大夫說若晚一步，三月三便是喜事便喪事，您如何向世子代。莫不說世子妃是清白的，哪怕世子妃見三小姐的嫁妝好看拿來賞玩，也未嘗不可，您明知已是未來世子妃卻下這麼重的手，心裡該想好後果，如今一句失察就完事了。樓老爺，世子妃自長在樓家，聽你管教，心地善良，您可別當我們世子好欺負。”

靈溪頓了頓，長袖掩脣，頗有點掩袖工讒之意，“這事若是擱在王府，若是哪一房的側妃娘娘敢如此罰世子妃，世子可不會輕饒，樓老爺，您覺得，您比側妃娘娘都有面子麼？”

靈溪一席話說得樓震天憤，慚愧，不敢擡頭，連連應是，說得大夫人面青白，樓嫣然心中微痠疼，衆人聽這背後意思，可不是指責那麼簡單。

是程慕白的侍婢，穿戴已是小姐裝扮，模樣嫵，子溫婉聰穎，是個果斷敏銳的丫頭，若非程慕白授意，這樣的話是不敢說的。

靈溪挑明，哪怕側妃娘娘罰了世子妃，世子也不會輕饒，也便是說，雲不悔是他心尖上的人，哪怕真的犯了錯，側妃娘娘都不得，何況是你們，或者說，側妃娘娘的媳婦兒。

這事因大夫人和樓嫣然所起，靈溪此話已給們提醒，日後雲不悔在王府將是什麼樣的地位，哪怕是樓嫣然對不悔也要恭敬禮讓，尊卑有分。

樓嫣然冰雪聰明，自是理解靈溪的意思，大夫人自是不用說。

程慕白仰頭看了看天，正午太正烈，他道，“樓震天失察，世子妃蒙不白之冤，在烈日下暴曬兩個時辰，又被關在柴房，險些失去命，實在可惡至極，樓家家眷不知勸阻，縱容樓老爺欺辱太子妃，同罪論。樓震天及其家眷，除三夫人外，全部跪到庭前板磚上，直到世子妃清醒。”

雲不悔了什麼樣的罪，他要樓家一併承，三月三快了，從今往後便歸他呵護，看樓家誰敢再欺凌，雲不悔是樓家表小姐，樓震天對有嫌隙，自是不好，據他所知，大房，二房對也是惡毒，如此罰，算是尋個機會，讓樓家還不悔一些。

樓嫣然不服說道，“世子，您疼不悔不白之冤，有可原，可論樓家這麼多人，是否不公？家父是有失察，可不悔也沒爲自己辯解，又說不清東西來源，實在可疑。二來，家母等人沒有勸阻父親罰不悔，有過自然該罰，可樓家子又有何罪過，幾位妹妹年，尚什麼都不知，怎能一併論罪？”

程慕白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只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三小姐怪我有失公允，然，不悔何辜，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再敢多言，樓震天及家眷直跪到明日黃昏。”

樓嫣然含淚凝著程慕白，似乎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狠心，本以爲，說，程慕白多會聽一二句，不會讓難堪，說不定會從輕發落。

他對自己，分明是有好的，可沒想到，程慕白竟然如此絕對，不留面，何以堪？

不敢再多言，只盼不悔再些醒來，昨日罰雲不悔，心中不安，原想著消息封閉，關不悔一晚，第二日便放出來了，橫豎份在那裡，也不便怎麼樣，誰知道程慕白來得這麼快，人措手不及。

大夫人拉著樓嫣然，也不允再說。

眼下也就等著雲不悔醒來，才能赦免。

樓震天領著大夫人、二夫人及樓家子跪到中庭板磚上，烈日炎炎暴曬，跪了一刻鐘便人熱汗淋漓，力不支，諸人皆是生慣養，何曾過這樣的罪。樓明玉和樓安寧正在豆蔻年華，子又弱，一刻鐘便不了，二夫人舐犢深，忍著的脾氣忍不住發。

“都怨你們，只顧一時痛快，不顧後果，明知道是未來世子妃還敢打，敢管，東西沒了就沒了，訓斥一二聲也就罷了，竟害得我們白白被你們大房牽累。”二夫人以長袖擋著日，免得樓安寧被曬，病剛好兩日，不能再病倒。

大夫人還，“你昨日又怎麼不說，現在辦什麼事後諸葛亮？”

二夫人即可怒了，“你素來尖酸刻薄慣了，又見世子寵不悔，程大爺對三姑娘冷冷淡淡，恨不得尋個藉口滅不悔威風，老爺一時怒氣把茶杯砸向不悔，你還重新送上一個，安了什麼心，我沒勸，你自己心底就沒數嗎？”

樓琪見母親被二夫人指責，忍不住說道，“二姨娘，母親也是無心，誰知道不悔子那麼弱，才一個晚上就不行了，怪得了誰。”

樓嫣雲也說，“就是，自己子貴，怪孃親做什麼？”

樓安寧已是脣發白，二夫人只覺得心中絞痛，更有一怒火上涌，“這是你們大房犯下的錯，事後還不知悔改，別怪我說話難聽，他日兩位姑娘進府，嫣然雖是長媳，不悔纔是嫡媳，尊貴一看即分，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可炫耀，還敢在這關頭上給不悔難堪，真是不知死活。”

大夫人也怒了，“你以爲我們冤枉嗎？我再想教訓也不會拿嫣然的嫁妝開玩笑，東西是房裡搜出來的，我怎麼知道爲何從房裡搜出來，這又不是我的錯。”

一家人相互指責，烏煙瘴氣，樓震天卻是無話，怪他太沖，只因想起年之事，他和樓秀玉兄妹深，年時，他也曾竊，被家人逮住，是樓秀玉而出擔了罪名，被父母杖打，又被府中下人指指點點，他十分心疼，發誓再不竊，他日樓家若有此類事發生，定不會饒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