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紙人之外,顧綺還從后的包里拿出來一把紙做的小刀，這東西看上去一點用都沒有，實際上對鬼怪可是有弱點打擊的。

　當一個造型獨特手上跟章魚手一樣的東西朝著顧綺撲過來的時候,顧綺直接一刀就斬碎了它的手。出一腳把章魚手給踹出去,就從圓桌上跳了下來。

　顧綺作很快,像個穿花蝴蝶一般，就是這些鬼都想阻攔顧綺也沒什麼用,顧綺還是往門邊、他們離開的方向撲了過去。

　鬼沒有太大攔著的辦法,就換人上了。這些大叔阿姨都五十多歲了,手卻還是很矯健。

　顧綺往門口攔的時候，有個阿姨就甩出了一個木劍，的力氣很大，雖然是木劍但朝著顧綺飛過來的卻有破空之聲，顧綺知道自己用手開待會兒肯定要疼好久，就把自己后背著的包直接甩了出去，和木劍撞到一塊,掉到了地上。

　……這阿姨，還在木劍里摻魂力！

　顧綺看到那劍把自己背包捅了個對穿,要沒有魂力加持,才不信木劍能有這麼銳利！

　顧綺剛把背包扔過去，就另有一個大叔過來和顧綺纏斗,他手上拿著一條麻繩,麻繩里面塞著紅細繩,和顧綺用的差不多。但仔細看就能發現制作紅繩的手法上有很多區別，顧綺的紅細繩看上去是繩子，但其實是拿紙出來的，而這位大叔里面的紅繩卻是真繩子。

　大叔從顧綺背后來,想拿麻繩捆住顧綺的脖子，顧綺雙手叉護在前，擋住了大叔往后勒的作。那麻繩中的紅繩閃過細細的芒，顧綺知道那是魂力，好在早有預防，的雙手也掐著自己紅繩的兩端，在那紅繩跳出去往自己這邊捆的時候，顧綺彈了一下手中紅繩。兩條紅繩纏繞在一塊，就跟兩條蛇一樣爭斗了起來。

　在大叔略微控制住顧綺的時候，還有別人沖過來想要給顧綺一拳。

　顧綺從小到大可不是白訓練的，余瞥見有人過來的時候，就向后勾著踢出一腳，一記蝎子擺尾，正中背后大叔雙之間的弱點。

　五十多歲的大叔臉一白，連用繩子勒住顧綺也做不到，雙手一，就被顧綺掙。

　出手抓住大叔的領，一招經典過肩摔，將大叔摔在了想要給自己來一拳的人上。

　雖然這些人沒給顧綺造傷害，但不得不說，確實拖延了顧綺去攔著那幫老人家跑路的作。

　尤其是一些鬼已經掙了紙人的擾，往顧綺這邊沖了過來。同時面對這麼多鬼和人，饒是顧綺，也捉襟見肘。

　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顧綺看到了從門里鉆進來的一抹紅，面上出了笑容，甚至擺了擺手，一副全弱點的模樣。

　看到的模樣，大家不會覺得已經放棄了，反而是心中約約有了猜測，之前扔出飛劍的阿姨大喊一聲：“不好！快跑！”

　老人家們加速了往前走的速度，但是大門打開，他們卻看到屋外面站著一個著紅的厲鬼。

　屋外面一片紅，那紅綢鋪在地上，就好像流了滿地。明明屋里都是和鬼相良久的人，如今看到這個場面，也不由渾一抖。而他們邊的鬼怪，也不知何時被蔓延到它們腳下的紅綢抓住了腳踝，然后拖到了紅綢里，消失不見。“夫君，我來了。”

　鬼輕啟一般的紅，輕聲說著，顧綺擺了擺手：“來的正好，你看看，這就是那些在網絡上搞怪談的人。也是……想要對付我的人。”

　顧綺環視一圈，看到他們及它們在姜素言出現以后，全都哆哆嗦嗦就好像是被狼盯住的鴨，突出一個乖巧。

　只是這群人和鬼看上去有點像……南山敬老院的人，顧綺是真沒想到，他們這群人里面連一個看上去是青年的都沒有，最起碼中年起步。

　不過這也符合幕后之人這個設定，老畢登就是會來事。

　顧綺雖然并不喜歡這些老畢登，但也不會看輕他們，誰知道這些人手里面還有沒有點底牌，要是趁自己不注意給自己來一下怎麼整？顧綺沒帶一點猶豫，先把這群老畢登給綁了，還把上的家伙事通通沒收。

　老畢登們當然一點都不想被顧綺綁起來，可是他們的鬼都姜素言給吃了，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其中有個鬼被吃的時候，還朝著老畢登說：“快救我！我死了你也會死的！我們簽了同命契！”可是它被姜素言噶了，老畢登還是活得好好的。

　這一刻不用一句話，當鬼的都明白了：自己被騙了！

　這哪是同命契，本就是不平等契約！在發現這件事后，本來隸屬于他們的鬼怪，反而向著那些該去敬老院的老畢登發起了攻擊。

　顧綺看著，并沒有阻止，本來也阻止不了，除非喊上姜素言，不然十幾只鬼驟然向周邊那麼多目標進行攻擊，顧綺攔得下來才有鬼。

　在這些鬼攻擊了那些人之后，它們也紛紛化為點消失不見。

　顧綺心里清楚，這就是單項的強制契約。而且這種契約非常淺顯，和同命契是不同的。雖然顧綺還不知道同命契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但似乎并不只是將與姜素言的生死綁在一起。

　不然的話，簽訂平契也是一樣的結果，何必煞費苦心，弄個同命契？

　這些老家伙也是自作自，養鬼千日，最后還是折在了自己養的鬼手里。

　這十三個老畢登最后只剩下來三個，他們目中充滿了畏懼，生怕自己被鬼怪給弄死。顧綺看到況以及被控制下來，才直接按了張家豪給的裝置。

　在十三樓等了一會兒功夫，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隨后隨著“砰”的一聲，大門被撞了開來，張家豪全副武裝帶隊沖了進來。

　他看到了地上躺著的十個人，還有被顧綺捆著的、仍然活著的三人，目中充滿了詫異。張家豪還是很快恢復了正常神，讓其他警察去查看現場，而他則徑直朝著顧綺走了過來。

　在他走過來的過程中，被他放在肩膀帶子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里面傳來其他警員的聲音：“張隊，你得上十四樓來看看，死了很多人。”

　張家豪表有點怪，但他走向顧綺的步子卻很堅定。他們到的時候，顧綺盤坐在圓桌上，垂著腦袋，看上去有些疲憊，等張家豪到了跟前，才從圓桌上下來。

　張家豪和說：“你先下去嗎？我上去看看況，待會兒再下去找你。”

　顧綺搖了搖頭：“我先看著他們，這三個都是修士，靠你們很難制服住。那老道來了嗎？說不定他有辦法封鎖住他們的魂力。”顧綺話音剛落，就看到那老道氣吁吁推門進來了，他環視一周，才來到顧綺跟前：“誒唷，大場面。”

　“把他們魂力都封起來吧。”張家豪向著老道說道，老道沒猶豫，從自己的道袍袖子里掏吧掏吧掏出來一繩子，然后把他們又捆了一圈：“我這捆仙繩，你們把人拷住，我再這麼一捆，哎，多魂力都沒辦法使。”

　……這老道確實有點本事，這玩意兒都有。

　張家豪又問顧綺：“你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顧綺還是搖頭：“我跟你上去看看。”

　張家豪被顧綺兩次拒絕，沒有再提出讓去休息的提案，而是帶著顧綺走樓梯來到了十四樓。

　十三樓只死了十個人，但十四樓卻遠不止這個數量。顧綺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來到十四樓的時候，還是被那濃郁的腥味刺激得想要嘔吐。

　從沒見過這麼多人死在面前的場景，之前那十個人死亡的場景，已經讓胃里翻騰，到了這里，就更加難。

　這些人并不是姜素言殺的，也不是顧綺所為。而是簽了不平等契約，就像老黃那樣，簽訂了契約之后，他們的鬼死去，他們當然會七竅流倒在地上。這個委員會里很多人都簽訂了這種契約，所以十四樓才死了一片人。

　顧綺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從會場門口沖了出去，又怕破壞現場，去了角落里，蹲在地上抱著一個景觀大花盆，吐了個干凈。

　張家豪在會場外面簽到的地方找了一瓶礦泉水，來到顧綺跟前，把礦泉水打開遞到面前，他做這些事的時候，還指揮別人去看哪些人還活著，把人帶走，聯系其他部門，準備進行尸檢。張家豪非常鎮定，就好像他已經見多了人的死亡。

　顧綺說了聲“謝謝”，接過張家豪遞給的水，先漱了漱口，才噸噸噸喝下去好幾大口。

　張家豪嘆了口氣：“所以我讓你先下去休息……”除此之外，也沒說責怪顧綺的話。他想手拍拍顧綺的背，卻看到顧綺旁邊蹲著的姜素言，冰涼的手輕輕拍著顧綺的背，一雙眼睛滿含冰渣就這麼看著張家豪，似乎在說：敢我就殺了你。

　但張家豪是何許人也？他也就是最近沒發脾氣一直非常溫和，但實際上還是個刺頭。張家豪一挑眉把手放在了顧綺的背上拍了拍，他用的力氣和姜素言輕輕拍著的力道完全不一樣，顧綺覺自己剛剛喝得水又要吐出來了。

　顧綺有心說些什麼，但是剛才看到的景象浮現在自己腦海里，又有那麼點想吐。

　顧綺知道，老黃肯定也在那堆死人中間。曾有機會救下老黃，但當自己放出姜素言說出那句話的一刻，就宣布了老黃是死訊。

　這種覺，就好像顧綺在間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