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覺得自己說的話會破老黃的防,但沒想到會破防破的這麼厲害，老黃沉默了很久，才說：“有對象的,我結婚了。”

　顧綺看了一眼老黃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上面卻并沒有戒指，老黃也知道顧綺在疑什麼,他解釋說：“但是我妻子去世了，是癌癥,三年前走的。”

　“……抱歉。”

　顧綺道了個歉,人家肺管子這事，還是要做。顧綺之前都反思過自己，做人還是不能特別毒。

　老黃也不介意,說了聲沒事。顧綺有心安老黃，于是開口說道：“其實我對象,也去世了。”

　老黃倒是詫異了下：“哦？去世多久了？”

　“……一年。”

　準確的說，是一千年。

　但這個話題不太好，老黃說了一句“節哀”后氣氛還是沉寂了下來。

　顧綺在心底嘆了口氣,還是到人家了，不然怎麼能沉默這樣？顧綺看路還有好遠,這種氣氛是真撐不住,顧綺就找了個話題問老黃：“黃哥是怎麼想到做這行的？”

　老黃倒是出了笑容：“跟你一樣吧,一開始也是當NPC的，我也覺得我當鬼有天賦。然后后來覺得他們鬼屋的布置不算嚇人,就在最開始那個鬼屋自己改了一些地方,反響還不錯。再后面就被現在的老板給挖了，專門給他的連鎖鬼屋做設計。這家店是新開沒多久的，所以我才一直在。”

　顧綺了然,以后開了新店，老黃還得去新店幫忙。

　到了紅綠燈，老黃停下了車，偏頭看向顧綺：“琪琪，我看你也有天賦的，有些時候嚇人的手段連我都眼前一新。”

　顧綺心想那估計不是眼前一新，是眼前一黑。

　沒說話，準備看看老黃后面想說什麼，果然，老黃的話沒有就此打住，反而詢問顧綺：“你有沒有興趣當我徒弟？我帶你在這行站穩腳跟。”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還帶著遲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漸漸堅毅了起來。

　顧綺本來尋思要在這行站住腳跟干嘛，他們倆這是隔行如隔山，顧綺那的可是真鬼。

　仔細想想，顧綺覺得這也是個機會。老黃怎麼也是個小高層領導，說不定會和幕后之人有過聯系。當老黃徒弟，說不定就能見到幕后之人。

　顧綺笑了起來：“那好啊，這我得謝謝黃哥。”

　這當學徒的事就這麼說定了，老黃把顧綺送到了大學城的公站臺，詢問送到這里真的行嗎？可以給送回家里去，顧綺搖了搖頭：“這就行了，離我租的房子不遠，我走回去就行。大學城這邊治安還好的，黃哥你就放心吧。”

　老黃還是有點擔心，但顧綺都這麼說了，他要是一個勁要送人回去，跟個變|態似的確實不好。老黃嘆了口氣：“那你路上小心點，遇到什麼……人避著點走，最近哪里都不太平，你可千萬要小心了。”顧綺朝著老黃揮了揮手，老黃就開著自己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很快消失在了拐角。

　等老黃走了，顧綺才拿出手機來給自己喊了輛網約車。

　大爺的，本來坐公車回家都要不了幾個錢，現在卻要喊網約車！雖然收獲是有的，但是小錢錢的消失還是讓心痛。也就是前兩天有個房租進賬，不然顧綺現在就想吃土過日子。

　顧綺這人戒心強，寧愿自己打車回去，也不會真讓老黃把自己送到老街。坐網約車到家后，稍微沖了下澡，就大字型躺在了床上。姜素言在了上，顧綺抬起點脖子看：“咋啦？”

　姜素言有些不滿：“你最近都忙著在鬼屋里干活，都沒怎麼跟我說話。”

　“可咱倆不是在鬼屋里配合無間嗎？”

　“……”這樣一說也是，顧綺每回嚇人的時候，都有姜素言給打下手，但就算是這樣，姜素言還是覺得很寂寞。

　顧綺每天一起床就去上班，回來家就呼呼大睡，姜素言直到累得慌，但們剛剛互通心意，這樣冰冷冷的日子，姜素言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我能不能……也去打工？那里沒有太，是在地底下，只要我注意點，沒人能夠發現我的真實份的。”

　顧綺仔細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可是鬼屋到有監控，你是個鬼，監控設備拍不到，一定會穿幫的。”

　姜素言氣呼呼從顧綺懷里爬起來，自己呆在旁邊，顧綺去拉，姜素言還把的手打掉了。顧綺也開始頭疼，知道這四天自己忙得要死，除了第一天晚上讓姜素言吃了正餐，其他時候都倒頭就睡，確實讓姜素言無聊了好幾天。

　苦思很久，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后和姜素言探討這件事的可行。

　“我能不能做個和你一樣大小的紙人，你附在上面，然后再用之前渣男鬼給司機弄的那個方法，給自己糊上一層魂力，讓自己看上去像個人？”顧綺這個方法不能說大膽吧，確實有點可行。主要是監控里面的畫面是黑白的，而且特別模糊，再加上服頭發往上面一搭，如果假人弄得像樣點，搞不好這真能糊弄過去。

　這還是之前那兩個小鬼鉆紙人給顧綺的靈，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進去之后特別僵，導致人一看就能發現。

　唯一的問題就是紙人的維持需要魂力，姜素言上班時間可以說是付費上班了，那魂力嗖嗖往外面泄。顧綺倒不是很擔心鬼屋里面有鬼或者人發現姜素言的魂力，經過這幾天查，顧綺連那個裝魂力的道都發現了。這鬼屋里是沒有懂魂力的人的，更沒有鬼，那個幕后黑手肯定是和他們上班時間錯開去收那個道的。

　顧綺想到就做，從床上爬起來，拉著姜素言就下了樓。樓下紙扎店里，只要是紙扎用的上的，什麼道都有。顧綺現在的手藝僅限于做小紙人，連老顧的那種紙人，都搞不出來，但是現在網上啥教程沒有啊。

　……這玩意兒的教程還真沒有。

　顧綺痛定思，覺得換個方法來：“我們說不定可以搞個假人。”顧綺想到了自己工作地方那麼多假人模特，覺得自己也可以整那個。但現在已經晚了，去哪里整這麼個模特呢？顧綺沒辦法，只能在網上找同城二手易，約好明天收貨，才放下手機。

　“老婆你看，明天就能有道了，晚上我再整整，后天你就能跟我一起去上班！”

　姜素言這才把心里委屈放下來，跟顧綺上了樓睡大覺。

　禮拜三來玩的玩家不是很多，顧綺在網上找了同城閃送，讓小哥去給自己拿假人。早上出門前顧綺就拜托隔壁的阿姨，幫自己收一下貨。趁著懶的時候，顧綺多線作最后確認假人到了自己家里，才松了口氣。

　只是隔壁阿姨畢竟年紀大了，睡覺睡得比較早，顧綺晚上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假人模特用塑料捆著，連人形狀都了出來，就這麼大刺刺放在紙扎店門口。

　這麼一個快遞包裹，再配上上面老顧紙扎店的招牌，顯得這地方更間了。

　還好顧綺晚上回家比較晚，不然要是當著別人面把紙人給搬進去，那何嘗不是一種社死？

　把側門打開，先把假人模特搬了進去。

　顧綺把假人放在一樓，所有燈都打了開來，用剪刀小心翼翼剪開外面捆著的蛇皮袋，顧綺就看到一個非常標準的假人模特。賣家跟說假人有一米六八，顧綺比了一下，確實差不多，賣家誠不欺。

　同時顧綺心底暗松了口氣：高這塊，自己還是保住了為夫君的尊嚴。

　顧綺確定了這假人沒什麼問題，就確認易后開始了自己的手工DIY。一個假人那肯定不行的，顧綺從兜里掏出了今天從店里順的假發，先給紙人戴了上去，又把先一步拿好的員工制服給假人穿上，最后套上了自己的鞋子。

　這一切搞定之后，顧綺覺還是不對，從屜里找出畫筆，又從樓上拿了全套化妝品，才吧嗒吧嗒跑下樓，給假人來了個全套妝容。做完這一切，顧綺才拍著紙人：“來吧老婆，你附上去試試看。”

　姜素言也沒猶豫，直接附上去了。顧綺看著自己老婆和假人融為一，那假人的臉一陣模糊，之后竟然變了姜素言的臉。這個假人，也跟活了過來一樣。連本來干枯雜的假發，也變得順了起來。

　針不。

　顧綺拿起手機，調錄像模式，對著假人開始錄制。過手機，顧綺還是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雖然看著還是姜素言的模樣，但是稍微晃一下手機，就覺得姜素言的模樣和假人的邊框稍微有點不服帖。在鬼屋那種黑白的模糊監控里，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姜素言抬起手，作緩慢拂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夫君……”的聲音也很僵：“雖然可以附，但是這個假人對魂力的親和力很低，我覺子很僵。”顧綺想了想，想起來顧家的紙扎人在魂力親和力方面可是個頂個的強，多半和原材料有關。顧綺其實并不知道原材料到底是用啥玩意兒做的，但紙扎店備了一大堆紙，要是紙扎用的上的，什麼道都有。顧綺現在的手藝僅限于做小紙人，連老顧的那種紙人，都搞不出來，但是現在網上啥教程沒有啊。

　……這玩意兒的教程還真沒有。

　顧綺痛定思，覺得換個方法來：“我們說不定可以搞個假人。”顧綺想到了自己工作地方那麼多假人模特，覺得自己也可以整那個。但現在已經晚了，去哪里整這麼個模特呢？顧綺沒辦法，只能在網上找同城二手易，約好明天收貨，才放下手機。

　“老婆你看，明天就能有道了，晚上我再整整，后天你就能跟我一起去上班！”

　姜素言這才把心里委屈放下來，跟顧綺上了樓睡大覺。

　禮拜三來玩的玩家不是很多，顧綺在網上找了同城閃送，讓小哥去給自己拿假人。早上出門前顧綺就拜托隔壁的阿姨，幫自己收一下貨。趁著懶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