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關閉自己的大腦，努力的站在這幫弱智的角度上讀了一遍這個駕駛員手冊，發現雖然字跡潦草、容混、髒話比正文都多，但說的非常有道理。

整個駕駛員手冊的中心思想就一句話：我們這個爛地方沒有任何的通規則，這裡你所能見到的任何一個手握方向盤的人都沒有合法駕照，如果你要在這裡開車，只需要會一件事，那就是抓好方向盤，踩下油門，然後向上帝祈禱吧。

過了會，布魯斯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說：「喂？哦，教授……是的，實習還算順利，我現在在中心轉盤東邊的這個十字路口這，這裡路況還算不錯，西邊那邊比較，因為那邊的跑車太多……」

「是的，我也覺得這個實習方法很好，我聽他們說他們最背下來了幾十種神疾病的專有名詞，這已經是個奇跡了，相信期末考試最能多考5分……」

「伊文斯？不……沒有，他沒有在疏導通，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干。」

布魯斯邊說邊抬頭，他看見不遠，一個穿著黑西裝，看起來像是十二家族頭目的人，正在對著伊文斯點頭哈腰，三兩下就把佔道的車子挪開了，剛剛有些堵塞的通飛快的就順暢了起來。

雖然布魯斯的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這個所謂的哥譚通文明日，基本上還是的像一團漿糊。

羅伊在各個主要通樞紐的十字路口中央，都建設了一個小型瞭臺，上面的通疏導員基本上是背機關槍、手拿火箭筒，哪裡不對轟哪裡。

在這種威懾下，絕大多數的車還是願意遵守通規則的，但問題是，哥譚本就沒有一個統一的通規則，這裡的人本沒有學過通避讓守則，於是羅伊就又在瞭塔上加了一個在別的城市正常開過車的人上去指導。

但是在國，幾乎每個州的通規則都不一樣，駕駛員手冊的容也都有出，這就導致了每個路口所使用的通規則也都不一樣。

雖然這種況比原來那種一點都走不的況要好很多，但實際上還是不能滿足流運轉的需要。

哥譚大學的教師辦公室里，高數教授安娜捂著額頭，無奈的說：「運力計算誤差真的太大了，你那邊有什麼頭緒嗎？維克多……」

維克多看起來更糟糕，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都快布滿他半張臉了，要是不聽他說話，看他現在的狀態，還以為急凍人已經覺醒了呢。

他說：「你別忘了，我們還得考慮到保鮮時長，第二碼頭的貨都是些急需庫的商品，他們必須得有一條急行通道，不然貨就可能會損壞，第三碼頭上也有易碎品，開不了太快，當這些車加中心轉盤的時候就會影響整速度……」

這時，門被「砰」的一聲推開，羅伊拎著一把槍，風風火火的衝進來說：「流系制定的怎麼樣了？那邊有十幾個大頭目在等著我的消息呢，他們的貨全積在碼頭，我快頂不住了！」

「我們現在是人工計算，你見過人工有快的嗎？」

「他們可以加錢，多錢都行！10萬？20萬？只要你們能儘快拿出結果，生意不等人啊！朋友們！」

維克多放下手裡的資料說：「昨天晚上我已經打電話給我幾個老同學，他們都是數學、理和生學的教授，你得開個讓他們滿意的價，他們才會來這裡，你知道，這個城市名聲可不怎麼好……」

「把他們的電話給我，保準會讓你們滿意！」

另一邊，就如羅伊所說的，十二家族的大部分頭目都聚集在一個會議室里，焦急的等待著理結果，其中坐在主位的是斯賓賽家族的頭目，他手裡拿著一個電話說：

「3號倉庫的貨品損壞了？為什麼？它們不是冷凍的好好的嗎？」

「溫度檢測裝置沒有照常工作？那為什麼沒人去檢查？……看不懂量表？媽的！你們這群文盲！那是我幾萬塊錢的貨！！！」

「低溫倉質量也不行？那該怎麼辦？我們之前綁架……不是，高薪聘請來的那個專家呢？告訴他，之前許諾給他的薪資翻倍！讓他趕想辦法！算了，你讓他接電話！」

「誰？弗里斯教授？那又是誰？哥譚大學？不行……那地方我進不去，那是教父的地盤，合同制？他很厲害嗎？」

「……什麼？一個大活人？他的妻子？不……這不重要！」

「你是說，他把一個大活人凍在冷凍倉里，還能讓好好的活著？！」

「哈……哦，不……不……我是說，這真的太令人憾了，真是個悲傷的故事，上帝保佑這位可憐的夫人，我願意為此捐款，明天我就請他來，你知道，我也是個信仰的人……」

而此時，席勒正坐在阿卡姆神病醫院的辦公室里，他面前排了長長的隊，席勒頭都不抬的喊：「下一個！」

一個滿臉橫的黑人走上去，那診斷書的紙片在他手裡，都沒都沒有他的一個手指大，他小心翼翼的著那張診斷書，遞給席勒，席勒掃了一眼說：「先天小兒麻痹癥？？這又是哪個上課不聽課的傢伙寫出來的？？我不是早說了去課本上找名詞背嗎？」

他看了一眼那個黑人說：「2樓3號病房。」然後拿起筆在診斷書上飛快的劃了兩下，簽了個名，又寫了一張方，遞給那個人，繼續喊：「下一個！」

這時穿著白大褂的布蘭德衝進來說：「不能再接收了！真的不能再接收病人了！我們已經沒有病房了！」

「讓他們，這兒還有100多人呢。」

「但是再，一個病房也不可能住得下30個人！」

席勒抬頭想了想說：「讓他們保外就獄吧，哥譚監獄總還有地方吧？」

布蘭德都傻了，他說：「保外就……什麼？」

「可他們當中的大部分，本來就是來保外就醫的！」

「那就在監獄里設一個醫療站，讓……讓布魯斯過去，實習醫生也是醫生，他有經驗，讓他把這裡的模式套用進去，醫院沒地方就去監獄，監獄沒地方就來醫院，就這樣。」

席勒抓把剩下的這許多病人都安排好之後，回到了哥譚大學辦公室，那裡基本已經是飛狗跳了，所有大學學歷以上的人都被抓過去計算了。

在這個沒有超級計算機的年代，要靠人力計算出一條最完的流路線，需要的計算量大的可怕，領頭的維克多和安娜已經快瘋了。

席勒仗著自己有共生也參與了進去，為了以後他上下班能不堵車，他倒是很樂意在這加一會班。

但是很快，羅伊又來了，他還是拿著一把槍，手裡拿著電話，風風火火的就衝進了辦公室，然後說：「市政府的三個財務累跑了兩個，還有一個被沙土車的沙土給埋了，現在還在搶救，你們誰跟我過去？財政報錶快堆山了！」

其中一個哥譚本地的教授說：「這活可不是誰都能幹的，在哥譚雖然市長活的短，可財務命也不長，人人都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一聽這話，席勒可就不困了，他擼起袖子說：「走吧，我跟你去！」

羅伊有些猶豫的說：「請恕我冒犯，教授，但是您不是個心理學教授嗎？心理學還有財務這一項嗎？」

「當然有，你要知道，心理學包羅萬象，而且恰好我個人對此有非常富的經驗……」

羅伊只好半信半疑的答應了。

第二天早上，羅伊站在所有的黑幫家族頭目面前說：「現在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先說好消息，我聽夠壞消息了。」其中一個人說：「我到現在還有三輛貨車被堵在第五大道。」

「好消息是，如果不出意外，今年本市的gdp可能有超越大都會，為全第一。」

底下瞬間一片嘩然，黑幫老大們竊竊私語，他們說：「怎麼這麼快就第一了？我的貨還沒賣出去呢！」

「之前不還是第五或者第六嗎？這才多長時間？確定這數據統計的沒問題嗎？」

羅伊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說：「壞消息就是，這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城市發展了，而其實就是因為報表有問題。」

「所以現在由大家來決定，我們到底要不要當這個第一。」

其餘的人更迷了，報表到底得有多大的問題，能讓他們超越大都會直接空降到第一。

說實話，這個問題羅伊也不明白，反正他就是看席勒整理了一晚上那堆財政報告之後，給他拿出了一份分外合理但又分外離譜的統計數據。

然後告訴他，他即將為全城市發展歷史中，帶領城市經濟發展最快、提升最多、提升速度最快的市長。

羅伊說：「據一位不願意姓名的財務人員說，如果我們當這個第一，會變得比較有名，增加更多的投資機會，如果我們不當這個第一……」

羅伊結了一下，然後拿出一張紙，對著上面念：「某些在宏觀經濟學理解上被允許出現的誤差將會帶給實際數據以更多的調控空間，其中包括對……虛高增長的穩定手段，對危機衝擊留下的……冗餘空間，以及……」

念著念著，羅伊自己都念不下去了，他說：「不好意思，後面這段話裡面太多的單詞我不認識了，總之就是，如果不要這個名譽，大家就會有更多的……」

羅伊做了個黑幫通用的手勢，所有的老大們就都明白了，他們一致的選擇了後者。

當然，這一定不是為了方洗錢的便利，主要就是哥譚市民不慕虛榮、謙虛低調。

而此時，哥譚警察局，戈登的辦公室里，布魯斯實在是有點綳不住了，他說：「你是說，你要借我的蝙蝠燈？你要用來幹什麼？」

戈登也有點不好意思，他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昨天不知道哪個混蛋了歪腦筋，居然把中心路口那唯一一個破舊的老式紅綠燈給改造了，鬧了不小的子。」

沒錯，通剛剛好轉一點之後，果然就又出子了。

哥譚大部分路口都沒有紅綠燈，因為以前這東西沒用，只有最中心城區的那個大轉盤還保留有一個老式的紅綠燈桿。

以往雖然沒用，但在武力威懾之下，戈登就發現，這東西確實還是比靠喊方便的多了。

於是，中心城區的大部分車流都是靠紅綠燈來指揮的，那個繞瞭塔上的人只負責武力威懾。

可是也不愧是民風淳樸哥譚市，這個荒唐城市裡從來不缺荒唐的天才。

也不知道是哪個理和工程學的小天才，大半夜的黑去把這個已經不知道多年的老古董紅綠燈給改造了。

在錯誤紅綠燈的指揮下，昨天中心轉盤的況就是，左邊走完右邊走，前邊走完右邊走，後邊走完還是右邊走……

一天下來，整個右邊的路口全程暢通無阻，其餘三個路口只能幹瞪眼。

本來哥譚市的司機就個個都是路怒癥晚期，大家要是都走不了，那也就算了，可是別人在那一輛接一輛的往前走，自己還得被堵在這，那他們肯定就不樂意了。

於是剛剛才稍微被修好一點的中心轉盤，就又差點被打廢墟。

後來，紅綠燈倒是又被修好了，可是這臺老式紅綠燈經過這麼多次折騰，基本上已經不亮了，而普通的紅綠燈，下場恐怕也就和這臺紅綠燈差不多，到了晚高峰期，基本活不過三小時。

對於哥譚市民們來說，這樣一個完全不顯眼的東西，很難讓他們那有點癲狂的大腦分辨出來，所以戈登就想了個辦法，他打算整個大功率的。

那麼問題來了，全哥譚最大功率的燈在哪裡？

布魯斯十分無語的看著戈登，戈登錯了手說：「其實這也算是打擊犯罪了，畢竟如果大家晚上都在運貨，那大部分人也就不會出去找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