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妹妹費心,我哪能不樂意?若是有事,只管告訴我,別的不行,我力氣還是有一點的。”金夫人笑著看向金琳,心里滋滋的。
“不過那位就要過門了,都籌備好了?再辦一場花宴,不會累著妹妹吧?”
金夫人的話,讓大太太面上的笑容淡了一點:“不妨事,識的故一起賞賞花,喝一杯茶罷了,還不至于太費心。帖子待會就送出去,就定在后天午時前。到時候,琳兒得好好打扮一番,也讓大家看看我最漂亮的外甥。”
金琳笑著起,給大太太起肩來:“娘親有力氣,琳兒倒是能替姑姑吹吹肩腳的,姑姑可別吝嗇使喚我了。”
大太太這才重新有了笑意,扭頭握住的手道:“我哪里舍得讓我家琳兒給我肩捶?你只管打扮得妥妥當當,擺出大家閨秀的風范來就是了。”
“是,姑姑。”金琳乖巧地在跟前規規矩矩地行禮,又抬頭道:“姑姑,花宴可要用上大表哥鋪子里的花茶?今兒喝了一杯,那味道果真不同,喝過后依舊齒生香。”
大太太點了點頭,笑答:“花宴哪里能了花茶,你家大表哥吝嗇得很,只說鋪子里的存貨,也不肯多往家里帶。這回說什麼也要讓他多送些花茶來,免得怠慢了我們貴的客人們。”
金琳臉頰微紅,低下頭道:“姑姑,那表哥們會來參加花宴嗎?”
大太太瞧著小兒的態,心中微,點頭道:“自然不得他們,不過你大表哥事忙,二表哥在養傷,三表哥在院子里靜修練字,四表哥沉迷機關,也不知道能不能來,如今實在說不準。”
金琳聽罷,難免有些失落,卻又很快打起神來:“還有勞姑姑了,小小的花宴籌辦起來也不簡單,還請姑姑讓琳兒在旁邊看著,多學一點管家的本事。”
“琳兒這張真甜,哪里得了你幫忙。”
大太太說完,金琳霎時眉飛舞:“姑姑可不能騙我,琳兒一定好好學。只學一點皮,以后管家也不用愁了。”
“琳兒這年紀,是該學習怎麼管家了。”一場小花宴罷了,就算給金琳練練手也無妨,有大太太自己在旁邊盯著,更不會有任何不妥:“這花宴,就給你去辦,讓金嬤嬤幫忙便是了。”
“謝姑姑!”金琳向金嬤嬤行了半禮,金嬤嬤趕還禮。
目送金夫人帶著金琳離開,大太太若有所思地問道:“嬤嬤覺得,這琳兒是不是看上了幾位爺?”
金嬤嬤低著頭,斟酌著答道:“金小姐在府里,也沒闖爺們的地方,只去子衡院尋了一次徐姑娘。”
“去子衡院找徐靈蕓?”大太太皺眉,深深地嘆了口氣:“可是因為花茶鋪子的事?”
金嬤嬤答道:“是,有丫鬟看見,春英手里拿著賬本。約莫三個月了,是該說干的事了吧。”
“干的事,派端硯送過去便是了,哪里用得著徐靈蕓去子衡院了?”大太太只嘆氣,無奈道:“我真是越發不明白晗兒究竟想做什麼了……”
“太太還請寬心,大爺素來是明白人。”金嬤嬤只得安大太太,畢竟蕭晗跟著蕭老爺出府行商好幾年,對大太太孝順有余,親近不足。
“琳兒也奇怪,看上誰不好,居然喜歡親近那徐靈蕓,連教養嬤嬤這麼好的事,也讓攙和到一起來了。”大太太著額角,答應金琳,實在是勉強至極。
“難得有同齡的姑娘家在,金小姐子單純溫婉,難免會想有個年紀相當的玩伴。徐姑娘素來乖巧懂事,不見得會提起這事來。”金嬤嬤對華月喜的出頗為不屑,連帶著對徐靈蕓也沒多好。但是不得不說,這幾年來,徐靈蕓確實安分,大門不邁小門不出,從來不會提過分的要求,小心翼翼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金嬤嬤并不覺得,為著教養嬤嬤的事,徐靈蕓會舍得打破平靜的日子,去惹得大太太不快。
大太太冷笑,搖頭道:“那是以前,不代表如今。你想著,那徐靈蕓今兒多大了?”
金嬤嬤一聽,不由恍然。不知不覺,剛府才八歲的小丫頭,如今已經有十三歲了。若是平常人家,早就學了幾年的規矩,開始在主母邊學掌家。只是華月喜那樣的份,徐靈蕓又是寄人籬下,哪里能攙和到管家的事來?
設地,徐靈蕓還真有可能急了。
再過兩年,就該議親了。等嫁出去,對管家一竅不通,到時候跟誰哭去?
即便是破落人家,也不得柴米油鹽醬醋茶。大點的富裕人家,更是講究。若是徐靈蕓當了正房太太,不給婆家嫌棄才怪。要是做了妾,就算是貴妾,對管家一竅不通,被正妻糊弄一下,不得盡委屈。
這般想著,徐靈蕓還真有可能鋌而走險,寧愿得罪大太太,也不舍得錯過被教養嬤嬤點撥的好事。
不過對徐靈蕓沉默乖覺的印象太深,金嬤嬤依舊很難相信:“若是如此,這位徐姑娘不免藏得太深了。”
大太太冷哼道:“有那樣的生母,又能好得到哪里去?人的狗才不,你讓人仔細盯著,莫讓徐靈蕓再接近晗兒了。商戶人家規矩,徐靈蕓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不懂得避嫌嗎?”
端起茶盞,邊的笑容帶著涼意:“我是對們母實在太好了,也是時候讓徐靈蕓看清楚自己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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