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三次吞食八百比丘尼的皮，給所帶來的負擔又在第二次之上。”

話說到這，臉上笑容的狂氣已濃郁到極致的臣，緩緩將左手正提著的八百比丘尼的首級提到自己的脣邊。

“我剛纔之所以說‘引艦’的命令很英明，可不單只是因爲功炸傷了你哦。”

“更是因爲——艦的引，讓我有了將八百比丘尼的首級給拿來的時間和機會啊。”

只見臣的話音剛落，他便張大了，咬在八百比丘尼的白皙的左面皮上，一拉、一扯，便將八百比丘尼左臉頰上的大塊皮給拖拽下來，吃口中，臉頰了，隨便嚼了下，便吞落肚。

看著開始啃咬著八百比丘尼首級的皮的臣，緒方的呼吸因震諤而都不控制地放緩。

在剛看到臣將八百比丘尼的首級給從錦盒中拿出時，緒方就已因約意識到臣似是又打算使什麼招數而打算衝上前去，結果此獠的命。

可創嚴重、還未完全恢復，連走路都尚未能辦到的雙，卻讓緒方只能這麼幹看著臣吞吃著八百比丘尼的皮。

於漫天大雨下，在正燃著大火的艦船殘骸之上，面掛狂氣笑容的青年瘋狂啃咬著一名子的首級——真乃地獄般的景象。

臣在將八百比丘尼的大半張麪皮給扯下、吞服後，才終於將八百比丘尼的首級自脣邊放下。

他像拋扔垃圾一樣，將被啃咬得面無全非扔回進腳邊的錦盒之中。

緒方瞧見此時的臣，其模樣開始發生駭人的變化。

四肢、脖頸……總之，緒方所能看見的所有臣在外的，都出大量的青筋。

雙眼眼白長出大量的紅，黑的眼仁……約可見淡淡的紫。

若說最大的變化……那自然是非臣現在的恢復速度無疑。

倘若說——臣剛纔的恢復速度是10的話，那臣現在的恢復速度，至也在30往上！

臣上的各傷勢，僅於瞬息之間便恢復如初！恢復回了沒有任何創傷的狀態！

“好了……”臣向著緒方，緩緩擡起冒著紫芒的眼瞳，狂笑著，“讓我們開始吧！來拼個你死我活吧！”

話音稍落，臣便如一陣狂風，向緒方飆來！

看著臣此時所展現的速度，緒方的瞳孔一，隨後立即將自己的呼吸切換“源之呼吸”，進“無我境界”。

在閃到緒方的跟前後，臣對著緒方的腦門豎著便是一刀，而緒方則是將大釋天向著吉骨食劈來的方向一橫——

鐺——！！

二人的這記對刀……已不能算是“劍客間的較量”。

相比起劍客……更像是2頭怪在那撞、撕咬！

咔嚓……

在刺耳到讓人耳生疼的對刀聲落下後，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悄然響起。

緒方和臣二人的刀……破損了。

不論二人的佩刀是多麼厲害的大寶刀，但也終究只是用金屬打造而的凡。

是經不起怪們折騰的。

二人的利刃相接，雙雙出現了細小的豁口，那碎裂的聲音，便是它們痛苦的。

順著刀刃傳回來的巨力，化爲強烈的痠麻，傳遍緒方的整隻右臂。

臣的力量，相較此前，躍升了不知多。對此，緒方的神……並沒有因此出現任何的變化——因爲尚未來得及做出變化，臣便收回他的刀，然後再向緒方劈出一擊。

不僅是力量，速度也得到了大幅的躍升。

其速度之快……甚至讓都已進了“無我境界”的緒方有些反應不過來。

緒方的雙尚未獲得恢復，所以現在的緒方，只能選擇揮刀去接臣的斬擊。

鐺——！！

二人的刀再次相，然後二人的刀再次雙雙磕出細小的豁口……

收回劈空的刀、再次斬出——臣就這麼不斷重複著這個過程。

面對臣兼怪力與神速的斬擊，緒方用著勉強、狼狽的作防著。

二人的位置，對調了過來。

在艦船被引之前，是緒方佔了上風，制著臣。

而現在……二人攻守易形，變爲了臣佔著上風，緒方被地招架著臣的攻擊。

久守必失——不斷防守著臣的進攻的緒方，不慎看了臣一招……

嗤啦——！

被看了的這一刀，在緒方的左肩頭狠切了一刀……

“啊哈……砍到你了！”臣獰笑著，將刀收回，然後再向緒方攻來。

——無我境界……沒法招架住嗎……

連去查看自己左肩頭傷勢的餘力都沒有的緒方，咬牙關，力架開臣的斬擊，瞅準時機向臣發起反擊。

顯而易見——臣的、反應速度，也獲得了長足的提升……

緒方一口氣向著臣連劈4刀，臣卻以像是跟寵玩耍般的悠閒作，輕鬆地閃過，然後重拾攻勢，又向緒方的各個要害斬去……

鐺——！！鐺——！！鐺——！！鐺——！！

金鐵相擊聲，一下接一下地在這無邊大海上，在這片火海尚響起。

嗤啦——沒能功架開臣的斬擊，緒方的左被削掉了些許皮……

嗤啦——被臣的假作所騙，緒方的首級險些被斬，雖最終功躲了過去，但脖頸被斬了一刀，所幸脖頸的大脈並未被傷到……

嗤啦——看了臣一招，緒方左耳的耳尖被削掉……

……

臣一下接一下，不斷地在緒方的上增添著新傷。

緒方上原有的那些因炸而起的大小傷勢本就沒有全數恢復，現在又不斷地增添著新傷……

緒方的“不死之力”……現在大概就是在真正意義上的“超負荷工作中”吧。

約之中，緒方到自己的傷勢恢復速度，似又有進一步的減緩。

在臣的攻勢之下，不僅緒方上的傷勢在不斷地增多，他的那2把佩刀的“傷勢”也在不停地變多。

他好不容易纔修好的這2把刀，正以飛快的速度變回此前的那種破破爛爛的狀態。

緒方的左臂不似其右臂，創較小，左臂的傷勢尚未恢復完全的當下，緒方主要便是用著右手的大釋天來與臣抗衡。

放眼瞧去——緒方的大釋天的刀，現在已被砍出了十餘個缺口……

當然，臣的吉骨食也沒有好到哪去，他的刀也同樣變得坑坑窪窪的。

二人的刀……幾乎每相3下，便會雙雙出個豁口來。

但縱使如此——臣仍舊毫不在乎地、獰笑著向緒方發起一波接一波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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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緒方力擡起左右兩臂，將大釋天和大自在叉著往上一架，架住了臣的縱劈。

覺自己像是正扛著山嶽的緒方，膝蓋不控制地一彎，險些被這“山嶽”給得跪倒在地。

臣此次沒有像此前那樣，迅速收刀、向緒方再次擊出。

而是迅速以左腳爲軸，轉軀，對著緒方的膛來了記迴旋踢。

臣的這記“轉斬爲踢”，來得實在太快，緒方瞬間便做出了“來不及防”的判斷。

但好在——緒方的雙，現在已恢復了許多。

雖尚未恢復完全，但已能讓緒方正常地跳、走步。

只見緒方雙足蹬地，往後跳去，試圖跳開臣的踢擊。

緒方已盡他所能地以最快速度後跳了，但臣的腳到來的速度，還是更快一些……

嘭！

臣的後腳跟在踢中緒方膛的瞬間，立刻發出沉悶的聲響。

接著，緒方便像一顆被踢飛出去的球，向後倒飛，破開層層雨幕，重重地撞在了不遠的船舷欄桿上，將船舷欄桿都撞出了些許裂痕。

“咳……咳咳……！”覺膛像有流在竄的緒方，不張大，用力地咳嗽著。

緒方剛纔的後撤，雖未能完全躲過臣的踢擊，但也還是有起到些許作用的——沒讓臣的腳後跟在他的膛上踢實。

儘管被直接踢飛了，但所的傷勢並沒有太重，緒方覺自己的膛，至多隻有一些骨裂而已。

“咳……咳咳咳咳……”緒方弓著腰，劇烈咳嗽了一陣後，才覺膛的那“流”緩緩平息。

而在緒方剛止住咳嗽時——

啪嗒……

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響起。

是一件黑的小事，從緒方的懷裡掉落出來。

緒方挪眼瞧去——是一個小巧的藥盒……

看著這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自個掉出來的藥盒，緒方的雙眼微微一瞇。

認真瞧看——可見著此時此刻，一抹複雜的緒在緒方的眼瞳中閃爍。

嘩啦啦啦啦……！

雨勢又變大了。

轟隆！轟隆隆——！

雷霆像是配合這越來越大的雨勢似的，發出越來越響亮的轟鳴。

著雨珠嘩啦啦地拍打在上的冰冷，緒方仰起頭，微張著，任由雨水淌進中，然後一口氣嚥下。

清涼的雨水順著食管落緒方的肚腹，在雨水的刺激下，讓緒方覺自己的意識隨之稍稍變清明瞭些。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隨著珠落玉盤的雨聲，一點一點地近緒方。

呼呼呼呼——！

不僅僅是雨勢、雷聲變強了，連風也愈來愈烈。

烈風吹拂著甲板上的二人，直吹得二人上那件吸飽了雨水，分別繡有“桔梗花”與“太閣桐葉”的羽織獵獵作響。

“……呵，你羽織上的‘桔梗花’……真是越看越讓我覺得百集啊。”看著緒方上飄的桔梗花，臣的狂氣笑容緩緩收起，“緒方一刀齋，你應該知道臣氏和明智氏的那場‘天王山合戰’吧？”

“二百年前，弒殺了主君的明智秀，與昔日的同僚：臣秀吉，於天王山之下展開了決定天下歸屬的決戰。”

“而明智秀的家紋，則正是‘桔梗花’。”

“這場‘花’與‘葉’的決戰，最終——以‘葉’的全面勝利爲終結。”

“這場空前絕後的決戰……奠定了‘太閣桐葉’的霸業。”

臣雙肩抖著，發出著奇怪的笑聲。

“二百年前，‘桔梗花’攔在了‘太閣桐葉’的霸途之前。”

“而如今——在‘太閣桐葉’決意啓新的大業時，‘桔梗花’竟再次出現，再次阻撓在‘太閣桐葉’的前方。”

“該說是天意呢？還是該說是宿命呢？”

“……緒方一刀齋。”拖著刀向緒方走來的臣，表一點點地消失，最終——面無表地俯視著仍坐於地上的緒方，“還有辦法揮刀嗎？”

“……這個，就不勞你憂心了。”坐於甲板上、倚靠著後的船舷欄桿、垂著腦袋的緒方平靜道。

“那便好！”充滿狂氣的恐怖笑容，再次飛上臣的雙頰，“爲了能設法打敗你，我可是連命都拼上了，如果你那麼快就揮不刀了，那可就太掃興了！”

話音稍落，便見臣將重心一，如一隻地行的飛燕再一次直撲向緒方。

緒方左手一甩——攥起側的一大塊船碎片向直撲他而來的臣丟去。

目前的甲板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大小的船碎片了。

這種宛如玩鬧般的“暗攻擊”，顯然是不可能能對現在已經狀若鬼神的臣起到啥重要的作用。

臣僅向前劈出一刀，便將緒方丟來的這塊船碎片給劈碎無數塊，連讓臣的腳步遲滯半分都做不到。

不過——雖未能遲滯住臣的腳步，但卻有將臣的視線給遮住一瞬。

如此一來……便足夠了！

破開緒方丟來的“暗”，臣再無阻礙地殺到了緒方的跟前，吉骨食的刀鋒自上路破開雨簾，墜向緒方的腦門！

一直耷拉著腦袋的緒方突然猛地將腦袋擡起，並將手中雙刀往上一擡——

鐺——！！

“嗯？”臣眉頭一跳，訝異地看著前的緒方。

順著刀上傳回來的力量……變強了——臣清楚地這般到。

喀噠……

這時，臣聽到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是一個藥盒。

一個已經被打開了、裡面已經空空如也的藥盒，從緒方的上掉落在地。

“……你說——‘你連命都拼上了’？”

緒方緩緩揚起視線，越過二人正架在一起的刀，與臣對視。

這時，臣瞧見——緒方的模樣，竟緩緩出現了變化。

緩緩冒出紅暈，這抹紅暈的不斷加深，最後變爲了暗紅。

“能將命給拼上的……可不只有你啊！”

緒方的雙臂猛地發力！

覺像有巨浪向自己撞來的臣，被推得向後踉蹌了2步。

而在推開臣的下一剎那，緒方深吸一口氣——

嗤啦！

大自在的刀鋒，自下而上地斬向臣的面龐！

臣見狀，神微變，將子迅速後仰。

子及時後仰的臣，功避免了自己的臉龐被斬到，僅讓大自在的刀鋒從其膛掠過、切割出了一道不淺不深的創口。

自臣膛傷口淌出的花，於慣下順著大自在的刀鋒，向空中潑灑。

這朵朵花……僅潑灑了一瞬而已。

因爲大自在的刀鋒剛掠過，臣口的這道傷口便得到了飛速修復。

就像揮刀切砍水面一般——刀鋒上一秒剛切開水面，水面後一秒便自個重新合上了。

臣向後連做了數個後空翻，一口氣拉開與緒方的間距。

只見他先用訝異的目打量了緒方幾眼後……發出先緩後急的大笑聲。

“‘夜叉境地’……”

爲將不知火裡收囊中，而花費了數年時間、心去慢慢佈局的臣，自是認得炎魔爲抗衡源一的“無我境界”而苦心研究出來的“夜叉境地”。

“緒方一刀齋，你是在當年進攻不知火裡時，順手將這炎魔的心給拿走了一顆嗎？”

“我的夜叉丸從何而來——你沒有知道的必要，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來給你慢慢解釋。”緒方將雙刀拄於地上，緩緩地站起。

如果說臣現在的模樣，是“如同鬼神”，那此時的緒方與之相比，也不遑多讓。

的因進“夜叉境地”而變暗紅，飄散出宛如蒸汽般的氣，配上這拄刀緩緩站立的姿，真如自地獄而來的修羅一般。

“唔……”剛將子站起，緒方的眉宇間便浮上了一抹痛苦，雙目不由自主地閉。

看著此時在進“夜叉境地”的同時，也繼續保持著“源之呼吸”的呼吸節奏的緒方，臣的臉上……沒有出現懊惱、厭憎等負面緒。

其臉上……只緩緩浮現出詭異的喜。

“緒方一刀齋，想不到你竟還留有著這樣的殺招啊。”

“不過——這樣好嗎？”

“據我所知，‘夜叉境地’可是會給使用者的帶來極大的負擔。”

“而你那種能用來增強自己實力的呼吸法……不可能沒有任何使用的代價。”

“同時使用著你那呼吸法以及夜叉丸……你不擔心即使在功戰勝我後，也給自己的留下了不可逆轉的損傷嗎？”

緒方此時的呼吸，相當沉重。

“呼……呼……呼……呼……呼……”

只見呼吸紊的緒方，緩緩睜開剛纔因痛苦而閉的雙眼。

“以後的事……我纔不管！”

轟隆——！

雷霆閃耀，電炸裂。

於二人的頭頂碎開的雷，照亮了臣臉上的狂氣笑容，以及緒方那似有火焰在裡面燃燒的雙瞳。

“哈、嘻哈哈哈哈……看來無需多言了。”

“很好！就該這樣！”

“你我都拼上了一切，使盡了所有能使的招數……只有這樣，才更有‘花’與‘葉’的二次決戰的氣勢啊！”

“好了，那就……讓我們接著來拼個你死我活吧！”

臉上的那抹充滿狂氣的笑容幾乎未有消散過的臣，擡起左手，抓住上羽織右肩的布料——

嘶啦！

臣將其上的這件繡有“太閣桐葉”家紋的羽織扯下、甩向大雨，甩向雷躍的雲層！

“臣氏第9代家主。”

“臣信秀！”

緒方看在眼裡，也擡起了左手，拇指、食指仍舊握大自在，另外三手指勾住他上的那件也同樣破破爛爛的，不過所繡之卻是“桔梗花”家紋的羽織。

一拉，一扯，一甩——“桔梗花”也隨著狂風，向著天空飛揚！

嘩啦啦啦啦啦——！

雨勢陡然猛烈，雲層中的雷霆也開始暴！

銀白的雷，映亮了二人臉龐的同時，也照亮了隨風飛舞、向著遠飄揚的“桔梗花”與“太閣桐葉”！

“浪人。”

“緒方逸勢！”

下一刻，劍替男人們發出怒吼！

兩人衝向彼此，撕破雨幕的劍於空中撞作一塊！發出銳利的鏗鳴！

閃耀的劍，似要斬破黑雲城的天空！

海面上是洶涌的烈火，海面下是澎湃的海水。

火與水。

狂焰與駭浪。

桔梗花與太閣桐葉。

明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