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嶺之戰是在京城做生意的時候偶然間同商賈聊起來的，不過也隻是偶爾一句閑言，也沒說的那麽細致。

不過這話倒是讓顧萌萌心中存疑。

前世參加陛下壽辰的時候曾經聽宮裏的丫鬟說過，秦洪生是因為在軍中毫無建樹才被收了兵權，賜了個異姓王一直駐守兗州。

封王後這人更是花天酒地，正事不做一點，將兗州這地方弄得是七八糟。

陛下看不下去，這才找了親兵幫著他管理兗州。

照著顧萌萌以前的想法，覺得是秦洪生在軍中犯了什麽罪名，不好同外人言明，又不好決才將他放到兗州監視。

可汾嶺之戰事關重大，陛下不可能帶居心叵測之人。

倘若徐說的不假，那也就意味著，秦洪生是陛下的親信……

那他又為何會被嚴加看管？

越想顧萌萌越覺著不對勁，看著徐還在誇誇而談，想到了一種可能，瞳孔頓時一。

這兗州，難道藏了什麽東西？

“徐公子，我說這話你可能有些不適，但，希徐公子日後還是不要將這件事同外人說道的好。”

興頭上的徐一愣，一直帶著爽朗笑容的臉上這會兒冷淡了許多。

“是，平西王這會兒確實好酒，可就算他聲名狼藉也不能隨意曾經的價值！況且這對王爺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我維護王爺，何來的命之憂？”

他語氣倒還算是客氣，隻是裏含警告，隻要顧萌萌再有想要製止他的言語，估計他就不會再對客氣了。

但是顧萌萌並沒有停止，反而嚴肅皺眉:“汾嶺之戰幸存者不在數，為何這麽多年他們對這事守口如瓶，沒有半點風聲？你就沒想過，這事是陛下，甚至是王爺自己授意，藏起來？”

“這若是小事也就罷了，萬一事關重大，你如此宣揚，不你自己會招來殺之禍，也會牽連你邊的人！”

賈詡並不覺得顧萌萌是個沒有分寸的人，可今天這話卻一句比一句更嚴重。

眼看那個好脾氣的人這會兒臉都白了，還不撒口，賈詡忙道:“不至於這麽劍弩拔張，隻是說個可能而已，莫要激，莫要激。”

徐徹底冷了臉:“賈兄，我同你好給你麵子，但是我實在是不看好一上來就對著他人說什麽命攸關，更不想讓別人侮辱我敬仰的人！”

他一甩袖，“原本聽了接話還以為是博覽群書，見識不凡的子，但如此失禮的行為，我覺著這餐，不聚也罷，恕徐某先行告退！”

“唉徐兄，徐兄……”賈詡上前去想攔著，徐卻頭也不回的怒氣衝衝的離開。

他頭疼的看著皺著眉頭的顧萌萌，口起起伏伏，那油膩的頭發也跟著一上一下的，多有點稽。

顧萌萌轉了轉眼珠子，小臉一垮，滴滴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抹著本就不存在的眼淚道:“哎呀，對不起賈兄，都是我的錯，是我惹徐兄不開心了，我該打，賈兄你埋怨我吧，話說的多難聽我都會著的！”

賈詡：“……你可拉倒吧！”

顧萌萌這人睚眥必報那可是有目共睹，他若是今天真罵了他那接下來他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況且……一點都沒有悔過的意思嘛！

賈詡冷哼一聲，皺著眉坐下，給還在座位上的程式填了碗茶。

“我們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徐對於平西王的敬仰程府簡直可以用癡迷來形容，但凡他人說一個不字他都會衝過去跟人拚命，程兄也是因平白添了許多麻煩。”

“不過好在在程兄的努力下，若非親近的人，他不會隨意說這些事的，你眼力好，分明知道他定會惱怒，何必非要往怒點上踩？”

人家不跟著演戲，切正題，顧萌萌自然也就收了五錢的演技，端起茶杯，拇指食指轉著杯簷。

“他若是個防線很高的人，我定然不會說的這麽直白，但他能這麽快同你好，那旁人呢？”

一直沒吭聲的程式道:“徐兄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很快好的，也是分人……”

“賈詡是個表裏如一的，可若是上表裏不一的呢？麵上對你們客氣背地裏不知道藏著什麽心思，若是被這種人聽去了轉將消息給了不善之人，你又再如何？”

程式被噎不說話了。

瞥了他一眼，抿了一口茶水。

“你相信徐理解他那是你的事，但我是第一天見他，不過攀談幾句他就要全盤托出，恐怕是個人都不會放心他會保守！”

“你們若是與賈詡沒關係，我一句話都不會說，你們怎麽作就怎麽作，可但凡讓我知道，因為你們的一句話，將他卷了不必要的麻煩裏……”

顧萌萌眼神突然變冷，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上氣勢驟然升騰:“那我無論如何都會割了你們的舌頭！”

這可不是小題大做。

皇家無小事，沾染一點那都是滅頂之災！

自己不想去沾，更不想邊的人惹上這樣棘手的麻煩。

程式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了，可這會兒竟然在顧萌萌的威嚴下到了驚恐和震懾！

這讓他震驚的同時，也多了幾分忌憚。

他若是同顧萌萌合作，真的能隻是合作嗎？萬一顧萌萌生出了什麽想要吞並程家的想法，屆時他還能有反抗之力嗎？

顧萌萌自然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挑眉道:“看來今日不是個談生意的日子，不如程公子先回去歇息，改日再議……當然了，別忘了帶話給你的好兄弟？”

明顯的逐客令讓程式也坐不住了，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

閣樓四麵窗子輕紗隨風吹拂，酒菜熱氣隨之飄散，諾大酒桌的好酒好菜多有些寂寥。

但賈詡完全沒有在意，呆愣的人此時眼中有些錯愕。

他剛開始真以為顧萌萌是隨心做事來著，因為不喜徐，所以不由分說的直接堵的他啞口無言。

可沒想到是為了他？

還是說隻是拿著他當擋箭牌？

但是……就算是擋箭牌，那的語氣也過於堅定了，就好像真的在為他著想，關心他的安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