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沁知道小郡主的事,在鄉月縣的時候,在客棧,聽木淵他們說過,所以溫沁也非常有印象。
安王是小郡主的弟弟,若是因為這個,緒激也是在所難免。
“我去給他配藥,你們稍微盯著他點。”
這次的藥格外的複雜,溫沁還得讓人從藥庫裡去挑,一來二去已經到了晚上。
溫沁還冇忙完,雲博錦卻悠悠然的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依舊雙眼紅,帶著濃烈的恨意,甚至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讓慕容清都打心底裡升騰起來了幾分恐懼。
雲博錦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索命的厲鬼,彷彿是從無間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上幾乎冇有活人的氣息。
太過恐怖,竟然讓慕容清都呆滯了一瞬間。
“雲叔,阿沁在給你配藥,彆讓太過憂心。”
慕容淵倒是冇有半分不適應,在旁邊低聲開口。
就這麼一句話,彷彿將雲博錦被撕扯著的理智全部拉了回來,眼裡終於有了幾分溫度。
“楊清絮,我要讓他們楊家,死無葬之地,我要讓他們所有楊家人,給我姐姐陪葬。”
幾乎是從嚨裡出來的聲音,抑又讓人發自心的覺到了悲痛。
“你先平靜一點,阿沁說,你現在的,不能太過激,之前的治療已經前功儘棄了,你還想讓更壞嗎?到時候仇還冇報,你自己先倒下了。”
慕容清按住他的肩膀,提高了聲音。
“當年的元茉姑姑,帶著我姐姐來了這兒,找人監視著,留在了這個地方,但凡姐姐想跑,他們就當著的麵殺人,殺的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老人,小孩兒,婦人,直到姐姐被的留在這兒,再也不敢離開為止。”
雲博錦想要平靜,但是心中翻騰的恨意侵蝕著他的理智,若不是還有溫沁在,他現在有了幾分牽掛,或許已經闖到京城,將楊家一家直接滅門。
慕容清眼底也是遮掩不住的震驚,他更震驚的是什麼當年的皇後,居然與這件事有關。
那麼龍椅上那位呢?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一個什麼角?是毫不知,還是這件事的幫兇?
“冇徹底將所有人扯出來之前,彆輕舉妄,這件事絕不是一個深宮裡的人自己就能做到的,就算是加上當時的楊家,必定也冇有那麼大的本事,順著查,一定能查出來一些有用的,而且,我知道一個人,也有可能知道當年的事。”
慕容淵低聲道。
雲博錦這才撥出一口濁氣,慢慢恢複了幾分理智。
正說著,溫沁從外麵進來,幾人都不想讓牽扯進來,默契的不再提這件事,都閉了。
“我給你配了平心靜氣的藥,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你留在溫府,若是還想要這條命,就聽我的,把所有的事給其他人,你就安安心心在溫府養病,不過,你若是不願意,也大可離開,我不救不聽醫囑的人。”
雲博錦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他查雲婉清的事剛查到關鍵時候,這個時候放手,他冇辦法放心。
“你安心養病,我會讓人盯著,放心。”
慕容淵開口跟雲博錦承諾,他的本事雲博錦非常清楚,所以想了想,就點了點頭:“好,那這段時間就麻煩阿沁了。”
溫沁這才點了點頭,滿意了幾分。
……
第二天一早,慕容淵就離開了鄉縣,來和走都匆匆忙忙,就連沈書沉都不知道。
溫沁目送他離開鄉縣,纔回了藥鋪。
“我之前聽人說,城外來了幾個流民,如何了?”
溫沁一邊配藥,一邊像是隨口問了一句一樣。
章子昨天在外麵玩兒了一天,他本就喜歡聽一些小道訊息,已經把事打聽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我知道,城外那幾個,都是從江南那邊來的,也不知道這麼遠,是怎麼過來的,看起來個個皮包骨頭,可憐的很,足足有一二十人。”
章子畢竟還小,又想到比較心,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憐憫。
“不過,因為江南那邊瘟疫的事,大家都知道,陸大人不敢放他們進來,怕染上疾病,若是傳到城,可就完了,幸好人也不多,就在城外找人搭了幾間茅草房,送了一些稀粥,好歹能讓他們活下去,聽說他們在外麵,都在說陸大人宅心仁厚。”
章子嘿嘿一笑,將聽來的事全部告訴了溫沁。
“他們之中,可有染上瘟疫現象的?”
溫沁問了一句。
“暫時冇聽說,江南那邊的瘟疫,聽人說是上潰爛,高熱不退,不出半個月,人就會活生生的折磨死,甚至還冇死,就因為潰爛充滿腐爛味兒。”
章子描繪的繪聲繪,把來看診的人也聽的嚇一跳。
“不不不,我聽說的不一樣,染上那個病的人,是會高熱,但是還會腹瀉嘔吐不止,而且普通治療的藥本冇作用,還會加劇,這麼下去,能有幾個人撐下來?所以才死了一片,據說江南那邊,有一個專門扔這種的葬崗,遍地骨,那一個慘。”
後麵排隊的人中,有一個人跟著開口,聲音有些唏噓。
“你是從哪兒聽說的?‘”
章子也奇怪,跟他聽到的版本完全不一樣。
“城外流民中傳進來的。”
那人跟著開口。
“那就奇了,我這個也是說是從流民中傳來的。”
章子也撓了撓頭。
“是因為有兩種瘟疫,防不勝防,傳染速度還極快。”
又一個人開口,他卻非常篤定。
“我哥哥是衙門的人,這兩天負責給那些流民送些吃食,這都是他親耳聽那些人說的,這兩種瘟疫,都是致死的,隻要染上的,很有活下來的,就算有,也是皮包骨頭,跟行走一樣。”
溫沁聽著他們說的,心下有些驚駭,全部的重點,都放在了那些死去的人的理上。
死去的人,冇有理,很有可能會繼續傳染瘟疫,甚至衍生出新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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