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哭得驚天地的索額圖之后,胤礽的悲傷害怕緒就調不起來了。
他第二世本來就被父母疼了一個隨遇而安的子,什麼來都來了去都去了就是他的口頭禪。
事都到這一步了,擔心害怕也沒用。哭喪著臉踽踽獨行也是踽踽獨行,吃著火鍋唱著歌踽踽獨行還是踽踽獨行,為什麼不接著奏樂接著舞?
胤礽臉一抹,心里雖然還是深藏悲傷,但不哭了。
康熙好奇:“怎麼不難過了?”
胤礽道:“難過,但是現在一哭就想起叔外祖父那張臉,和外祖父教育叔外祖父的趣事,便哭不出來了。”
康熙把胤礽抱懷里顛了顛,大笑道:“索額圖還是有點用。”
胤礽道:“叔外祖父的用還是蠻多的。聽說他現在會好幾門外語了。”
康熙嘆氣:“索額圖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
不然他不會對索額圖那麼生氣。誰會對一個愚蠢的人生氣?
胤礽又道:“明珠大人也會好幾門外語。聽容若說,明珠大人最近在研究國際條約。”
康熙道:“國際條約?就是那些國家打仗停戰簽訂的條約?”
胤礽點頭。
康熙失笑:“明珠大概已經做好和羅斯國談判的準備了。”
胤礽道:“可惜西伯利亞冰原太廣闊,不要打到羅斯國老巢,讓他們賠款。”
康熙道:“抓他們的人,讓他們付贖金吧。不付贖金就讓他們在黑龍江當苦力開墾田地。”
胤礽抱住康熙道:“阿瑪,以后我去黑龍江種田吧。那里土地可沃了,一直荒廢著多可惜。”
“想都別想。”康熙道,“你怎麼老想往外跑?”
胤礽道:“阿瑪不也老不想待在宮中?”
康熙覺得胤礽說得很有道理,于是這個冬季,他帶著胤禔、胤礽以及太皇太后去了小湯山行宮。
皇太后今年沒跟著去,要照顧五阿哥。
妃嬪中康熙只帶了佟皇貴妃。他還記著佟皇貴妃迫切地想給他生孩子的事,雖然努力了一年沒效果,但還是想再努力一下。
康熙對佟皇貴妃這麼好,佟皇貴妃卻仿佛力很大了。
胤礽看著佟皇貴妃好不容易長了點的臉又開始消瘦,心中不由嘆氣。
佟皇貴妃心思太重了,他擔心佟皇貴妃會和第一世一樣早逝。
不過小湯山的溫泉還是很養人的,單獨陪駕也讓佟皇貴妃更加舒心。只在小湯山行宮住了幾日,佟皇貴妃的神氣就養了回來。
在行宮中沒有其他人,康熙第一次讓胤礽佟皇貴妃“皇貴妃母”,以前他都是讓胤礽直呼宮中嬪妃的份位。
胤礽這一聲“妃母”,讓沒孩子的佟皇貴妃得熱淚盈眶,搞得胤礽怪不好意思。
畢竟其他兄弟們在佟皇貴妃面前都是的“妃母”,佟皇貴妃應該習慣了才是。
但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同,他這一聲“妃母”的重量在佟皇貴妃心中顯然也不同。胤礽這一聲“皇貴妃母”,讓佟皇貴妃有一種自己已經為康熙的妻子,而胤礽是繼子的覺。
現在、康熙、胤礽就是尋常人家的一家人。
康記熙讓胤礽了佟皇貴妃“妃母”后,便開始縱容佟皇貴妃親近胤礽。以前他都防著太子和其他妃嬪相,佟皇貴妃育過康熙大半兒子,但從未照顧過胤礽。就連鈕鈷祿皇后,康熙也不給接太子的機會。
但現在,康熙放松了一對胤礽幾乎偏執的保護。
康熙在行宮里也有做不完的政事。這時候,佟皇貴妃就會和太皇太后、胤礽一起四游玩。
太皇太后乏了之后,就會將胤礽的手塞在佟皇貴妃手中,讓佟皇貴妃好好照顧胤礽。
胤礽和佟皇貴妃就像是親母子一樣,他們一起泡溫泉(古人泡溫泉都會穿上服),一起去溫泉的田地里摘反季節的蔬菜瓜果,他們還會親手理好這些蔬菜瓜果,端給康熙和太皇太后吃。
佟皇貴妃會給胤礽唱滿洲和漢族的小調,胤礽會給佟皇貴妃講故事,還會給佟皇貴妃彈鋼琴。他們會湊在一副畫紙前,你一筆我一筆給行宮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來的小貓畫畫。
佟皇貴妃太一個孩子。但康熙讓養其他人的孩子時,從未萌生過母。但胤礽卻與眾不同。
胤礽的親生母親已經去世,胤礽還是皇帝的嫡子。所以當這個孩子他一聲妃母時,佟皇貴妃第一次有了當母親的覺。
何況乖巧懂事甜才華橫溢還長得超級可的圓嘟嘟小太子,有誰會不喜歡?
佟皇貴妃以前里說著嫉妒太子,嫉妒仁孝皇后,但總是大把大把的往胤礽兜里塞金子銀子銅板。那時候的,其實已經很喜歡太子了。
胤礽也喜歡佟皇貴妃。
佟皇貴妃子是真的好,否則康熙也不會老讓帶孩子。而且佟皇貴妃不僅會識文斷字,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較為通,若放在宮外,定也是有才之名。康熙還經常和佟皇貴妃說一些政務上的事,雖然佟皇貴妃從不搭話、不會干政,但聽多了朝堂的事,眼界變得寬廣許多。
再者,胤礽自從回到清朝后,就沒過純粹的母。佟皇貴妃一腔母砸下來,他腦袋都被砸暈了,整個人都變了真正的小孩,恨不得天天和佟皇貴妃玩在一起。
太皇太后見逐漸變得的胤礽又變回了小兒神態,笑得合不攏,讓佟皇貴妃和胤礽獨自相的時間更多了。
康熙對佟皇貴妃是真的有幾分意在。雖然現在佟皇貴妃只是個皇貴妃,但當康熙年老之后,肯定會晉佟皇貴妃為皇后。
所以,佟皇貴妃就是胤礽未來的嫡母皇太后,也是宮里活著的唯一皇太后。讓胤礽提前和佟皇貴妃好關系,有利于胤礽以后的皇宮和諧。
太皇太后想,康熙肯定意識到了這一點,才讓胤礽和佟皇貴妃親相。
而且經過這一年的努力,康熙還意識到了一件悲傷的事。佟皇貴妃,估計是真的很難生出孩子了。
既然表妹生不出孩子,那就把朕的寶貝兒子分一半吧。反正將是寶貝兒子的繼母,也沒差。
康熙現在日子過得舒心,逐漸變得慷慨。
當佟皇貴妃和太子一起端著他們倆親自制作的瓜果食送給他時,康熙慨,自己的決定真是太正確了。
他以為自己分出去了記一半兒子,但現在事實告訴他,他不但沒有失去一半兒子,還得到了更多。
原來有些東西分出去一半之后,能得到一個半甚至兩個。
康熙每日在妻子中樂呵呵,心寬胖,腰帶都寬了一圈。
佟皇貴妃在胤礽耳邊悄悄道:“表哥腰間都有贅了。”
胤礽雙手捂住,眼睛瞪得特別圓:“什麼!阿瑪要變胖子了!”
然后兩人在康熙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換了一個“你知我知”的微笑,一起歡快地離開了康熙的視線。
康熙腦袋。
嗯,小鞭子在頭頂著不舒服,下次試著在后腦勺留小鞭子好了。
可以留頭發之后開始折騰發型的康熙,完全和大阿哥一個樣。
他們真不愧是親父子。
胤禔也來到了小湯山行宮,但他并沒有機會和太子弟弟一起玩。
康熙專門為他空出了一間單獨的房子,讓教書的師傅就住在他隔壁,還親自為他寫了勸學的牌匾。
胤禔看著勸學的牌匾,非常敏銳地問道:“汗阿瑪,兒子最近沒惹著你吧?”
康熙本以為胤禔會誠惶誠恐畢恭畢敬地恩戴德,哪知道胤禔開口又是想氣死他的話。
康熙指著牌匾道:“汗阿瑪專門給你寫勸學的牌匾,你還不樂意?!”
胤禔已經不是以前看著康熙就跟老鼠看著貓的大阿哥了,他現在清了康熙的脾氣,變得越來越頭鐵,越來越耿直:“來行宮還要讀書,不樂意。”
“滾!”康熙抄起一卷書砸向胤禔。
胤禔把書撿起來:“那兒子滾了?去找弟弟玩了?”
“不準!”康熙咬牙切齒,“朕會每天親自過問你功課!”
胤禔嘆氣:“行吧。”只要汗阿瑪不折騰弟弟就行。
外祖父去世之后,胤礽一直提不起神,也又不太好了。胤禔看著著急無比,康熙還仍舊帶著胤礽去什麼經筵聽課。
胤禔對康熙抱怨過幾次,康熙卻拿“太子必須勤學”搪塞他。
還好汗阿瑪對弟弟不算太苛刻,知道快到新年了給弟弟放假。胤禔腦袋,干脆的領了“罰”。
其實胤禔知道自己怎麼又被罰了。他最近功課拉得有點多,考試有一門沒及格,哈哈哈。
康熙看著胤禔就有氣,讓他趕閉門讀書。
他這次帶著胤禔來小湯山行宮打擾他與佟皇貴妃、胤礽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就是因為胤禔居然有一門課不及格。
胤禔算數課沒及格。
康熙看到卷子震驚極了。他丟不起這個臉,讓教書師傅把胤禔的分屬改了,讓胤禔剛剛及格。
胤禔好歹是他大兒子,怎麼能考試不及格!他新覺羅家沒有考試不及格的孩子!
可憐的大阿哥伴讀夸岱,因為胤禔考試不及格的事,被康熙打了手板心。
現在夸岱在家中自己折騰補課攻略,試圖等新年之后重新上課時,幫胤禔提高算數績。
夸岱都這麼痛苦了,鄂倫岱還天天找夸岱出去玩。夸岱不出門,他就把夸岱的書本筆墨藏起來,把夸岱氣得想罵人。
可惜夸岱是個好孩子,他不會罵人,只能癟著被鄂倫岱領著到跑,和鄂倫岱在大學里的那些同學們一起玩。
鄂倫岱把夸岱帶出門的時候,也把記法海捎帶上了。法海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肯出門,被在家中地位越來越高的鄂倫岱強行鎮。
佟國綱見鄂倫岱越來越有出息,和鄂倫岱沒有以前那麼劍拔弩張;法海的額娘更是不斷叮囑法海,要好好和哥哥好關系。
法海心里委屈極了。
“別心補課的事,你哥我的同學幫你忙。”鄂倫岱逗夠了弟弟后,告訴弟弟好消息,“他們會幫你制定一份提高大阿哥績的補課提綱。”
夸岱疑:“為什麼他們要幫我。”
鄂倫岱道:“因為他們都是大阿哥黨的員。”
夸岱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們認識大阿哥嗎?”
鄂倫岱道:“不認識。”
夸岱嘆氣:“他們認識大阿哥之后,肯定不會為大阿哥黨。”
鄂倫岱哈哈大笑。
他了幾下弟弟的腦袋后,道:“管他們呢。反正咱們先利用利用。宮中皇子爭奪的事你不用心,皇上心里門清。”
夸岱悶聲道:“皇子爭奪?是指眾位皇子爭奪太子嗎?”
鄂倫岱點頭:“沒錯,是指眾位皇子爭奪太子。”
兄弟二人換了一個心有靈犀的眼神,然后同時笑出聲。
他們倆說的爭奪太子,可和大阿哥黨口中的爭奪太子不一樣哦。
“阿嚏。”胤禔打了個噴嚏,面前一張剛寫好的大字毀了。
“阿嚏。”胤礽打了個噴嚏,給大阿哥送來的瓜果差點掉地上。
胤禔把毀掉的字團丟地上,屁往旁邊挪了一點:“你怎麼來了?汗阿瑪不是不讓你來嗎?”
胤礽到胤禔邊坐下:“汗阿瑪不讓我來,我也能來。皇貴妃母幫我守著汗阿瑪。”
胤禔道:“你私下也開始皇貴妃妃母了啊。”
胤礽點頭:“皇貴妃母特別好。”
胤禔咬了一口胤礽帶過來的果子,沒說話。
他不認可胤礽的話。胤禔認為太子弟弟從小沒有母親,才會被其他人稍稍一示好就籠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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