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道理！”我突然想起了遠在黃河之畔的父母，心中一不痛快，腳下不由加力，車子像吃了火藥似的沖上了高速。當時速表的指針打到“180”這一紅的阿拉伯數字時，邊上一直不聲的鯊魚從牙里出一句話：“到底了！再踩指針就打斷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車速有多快。說來也好笑，我本來學會開車就比較晚，通常心里總覺得開快車是極危險的，通常我開車總是不溫不火的，因此常被Redback和惡魔這幾個飛車族取笑為“騎兵”——騎牛的兵。

不過，現在看來開快車確實能帶給人超強的快，是驚心魄的刺激，家懸于一線的危機，征服極限的滿足和能人所不能的自豪。怪不得Redback甚至屠夫他們都如此迷飛車，這種運帶來的覺類似沖上敵人陣地的那一瞬——在死亡與榮譽間走鋼。

車子在我郁悶的心沒有完全舒解時，無奈地沖下了高速公路，減速駛進了紐約近郊的一所療養院。

從遠看，這所療養院的位置確實得天獨厚，與熱鬧的城區一街之隔，卻幽然獨立于喧鬧之外，大片的草坪和落葉林圍住了它的三面，珍珠白的房舍在滿目的綠中顯得格外安詳而圣潔。怪不得它取名“該亞的珍珠”！

剛拐進療養院門口的岔路，打橫突然沖出一輛復古的福特雷鳥搶進我的車道，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子進了路邊最后一個停車位上，從車上下來一個十六七歲、染著滿頭紅發的男孩和一個亞裔，只見紅發男孩對著我被迫停在路中間的皮卡挑挑眼皮在伴耳邊低語了兩句，引得孩格格地輕笑不止。他搶了我們的停車位不算，還扭過頭對我們指了指整齊地停靠在路邊的車隊，假裝憾地賣弄了一下同心，然后瀟灑地對伴做了個士先請的手勢，得意洋洋地準備離去。

如果是平常，照我的子也就忍了，可是今天上掛彩本來就不是很爽的事，再加上剛才沒發泄完的狂勁，讓我忍不住跳下了車，走到那輛今年新產的雷鳥Sports概念跑車前停住了腳。那個青年看我走到他的車前，害怕我劃花他的車，又摟著伴走了回來，隔著老遠就了起來。

“嘿！老頭兒，看什麼看？劃花了你可賠不起！”年停在我和鯊魚兩步外嚼著口香糖看著我，就像看著瓶過期的花生醬一樣。

我長脖子看了一眼停車位邊上常青樹花壇后的斜坡，確定下面沒有人后，扭過頭對小伙子問了句：“2001年新款，剛買的？”

“當然！剛下線的第一輛！”不男人除了人就是車，也許有的更車一些。看這小子的自豪樣就知道他有多麼以擁有這輛車為榮。

“希你在帶友出來兜風之前，沒忘了上保險！”說完我和鯊魚手摳住車底盤，輕易地把這輛輕得像鐵皮糊的跑車當著他的面掀了個跟頭，車子打個翻順著花壇另一側滾下了斜坡，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玻璃碎裂和鋼板變形的響充分滿足了人心中的破壞。看著的跑車瞬間摔了廢鐵，我突然發覺今兒的天氣還是好的。

當著兩個呆若木的小朋友的面，我把車子停進了騰出來的停車位。甩上車門經過兩人邊的時候，鯊魚仍不忘調侃地丟給紅發小子一句：“它現在看起來只有五新了！”

我并沒有笑，因為欺負弱者雖然快意，但沒有就。

走進風暴的房間正好到一名護士端著托盤從房出來，過仍未閉合的門我們聽到了隊長和騎士的聲音，看來他們兩個又馬不停蹄地跑到了這里。

和門口負責保安的狼群外圍員打了招呼，推門走進去便看到隊長、騎士和天才陪著Honey的父親和哥哥正在和風暴談話。看到我們進來，Honey的父親和我們打過招呼后便繼續指著風暴的CT圖片，給風暴分析他的病，看來他過來是給風暴看病的，因為他是醫學和生學界的權威。

從講解中可以聽出，他對于風暴的傷勢也是無可奈何，脊柱可是人的第二大腦，它損壞了可不像接骨頭一樣，對上便可以再用。雖然他舉了不數據和功病例來給風暴打氣，但仍能從中覺到康復的希并不大。邊上的鯊魚抱著人頭看著風暴臉上強裝的釋然，有點聽不下去，重重地哼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弄得Gibson先生尷尬的。兩人又安風暴兩句便被天才送了出去。

不一會兒，門一開，快慢機和刺客從外面走了進來，加上送客回來的天才，雖然貴賓病房大，但一時間仍是人滿為患。

鯊魚當著大家的面從包里掏出了那顆裝在瓶子里的人頭，連同風暴的Benchmade Nimravus（獵虎）軍刀一起捧到了風暴的面前，里不停地念著：“我做到了！看，我做到了！……”在風暴巍巍地接過去后，鯊魚如同虛似的一屁跌坐在旁的椅子上。實現承諾放下負擔后的鯊魚，臉上出了發自心的輕松。

而風暴則捧著人頭不知所措起來，想來傷后雖然痛苦，但心中始終有個模糊的人影作為目標給予他仇恨的力量。現在人影清晰、目標消失了，支持他的仇恨也隨著人頭接過的真實而融化殆盡。他茫然了！就像所有人一樣……

“安東尼奧！”鯊魚靠在椅背上輕喊著風暴的名字，面帶疲憊地從上口袋出一張照片說道，“我昨天向家鄉的鄰居要了一張我們老屋子的傳真照片。你看！樣子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那棵老梧桐樹下的秋千仍在，也許你回去后仍可以坐在上面古雪茄喝紅酒，還能聞到后月季和杜鵑的花香。就像我們小時候想像的那樣，這樣的生活也許不算太壞。不是嗎？”

“是啊，不算太壞！”風暴仍捧著那個瓶子發呆，聽到鯊魚的話只是木然地重復著。

一個撕虎裂豹的大漢，竟然在一夜之間變如此模樣，我實在看不下去，默默地退了出來，跟我一起出來的還有除鯊魚以外的所有人。沒有人愿意看到戰士行尸走般活著，因為那也可能就是我們的明天。門輕輕地合上了，最后傳來的是鯊魚的輕嘆：“已經九月了，最耐寒的雛想必也凋謝了！”

那聲音如同從幻境中傳來般不真切，過門上的防彈玻璃，我仍能清楚地看到鯊魚臉上夢幻般的神采。他的靈魂似乎已經離穿越時空飛回了遙遠的意大利，飛到了窗前那叢紫丁香前，過窗口窺視著往昔的好。

如同是節日里的煙火，巨大的聲響和燦爛的火花出現在我的眼前，破墻而出的沖擊波帶著灼人的烈焰將站在門兩側的人全都掀翻在地，50毫米厚堅如鋼鐵的防彈玻璃被炸得碎，僅憑夾層里面的強力膠將絕大部分玻璃碎片粘連蛛網狀，平直門被氣浪沖了凸起的球。外側邊緣剛好擊打在正對著門的我的口，巨大的力道如同飛馳而來的汽車，將我砸在背后的墻面上又彈回到地上。

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門框失去墻做支撐搖晃了幾下后，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背上。還好，炸將原本如石板的玻璃門炸了支離破碎的網狀，整扇門不是砸在上，而是把我扣在了玻璃網。

等我忙地索了半天，無意中旋門把手打開了扣在上的“牢籠”后才發現，其他人已經都爬起來了，正圍在破損的大門口，面無地向風暴所在的醫療室張。

等我想起剛才的形，才突然意識到，剛才是場炸，而且是發生在剛離開的VIP病房。我發瘋般開面前的人群，向里面看去。

什麼也沒有！房間所有件都消失了，只剩下涂滿的四塊巨大鐵板從炸落的水泥墻中出來。

彌漫著腥和石灰的空氣中夾雜著一奇怪的杏仁味，大家還來不及為鯊魚和風暴的悲慘死去傷心，大腦已經本能地分辨出，這種獨特氣味是C4塑料炸藥特有的味道，而這種炸藥是——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