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快慢機穿上了那件被稱為“軍用生科學新突破”的偽裝。雖然那些偽裝網和偽裝葉上長滿的數以萬計的奇怪菌類讓我惡心，可是看到快慢機的形慢慢地同化在墻中，我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確實神奇且有效。

看著Honey遞過來的藥瓶，我無奈地看了一眼快慢機。要知道“是藥三分毒”，很明顯這東西絕對是有弊端的，不然研究項目也不會被擱置到現在。用這東西絕對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試驗，可是在戰場上狙擊手可以說是隊友心中最后的安全底線。有我們在黑暗中給敵人以重創和心理制，對戰局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我還有命在。

衡量兩者的輕重，最后我出手接過了藥瓶，玻璃手的冰涼覺就像我的決心。握手里的玻璃瓶，我覺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是隊長正贊賞地看著我，其他人也眼含微笑對我頻頻點頭，他們能理解我們做出的犧牲，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正當大家沉浸在理解萬歲的氣氛中時，邊上的屠夫坐在椅上長脖子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藥瓶，壞壞地說了句：“希這東西不會影響功能！刑天，你為什麼不扔了這東西？但我還真想看看你長滿綠的樣子。”

“Redback，甩了這小子跟我吧！你不會想和一個長滿綠的家伙睡在一張床上吧？”

“對呀！刑天，那時候你就不食尸鬼，可以改公了！”溫馨只存在了剎那，這群混蛋很快便恢復了常，一個個指著我和快慢機調侃起來。

“是嗎？那我今天晚上給你留著門，有種你就過來！”Redback咬著下走到說話的天才面前，臉臉曖昧地用手指從他的額頭劃下直到，在他下位置畫了個圈后放進里吮吸道。

就在天才被挑逗得神魂顛倒之時，冷不防Redback張開對準他的鼻子咬了下去，兩排銀牙在他眼前“嘎嘣”一聲咬合在一起。雖然沒有咬到，但卻把他嚇得不輕，他本能地猛然仰頭想躲避Redback的襲擊，后腦卻重重地磕在了墻上，痛得他抱著腦袋齜牙咧地直喚。原來就在他沉迷于Redback那勾魂的秋水之時，已經被引到了墻邊，這一仰頭還不磕個正著？Redback還算有良心，沒有挑個有鐵釘的墻角算是不錯的了！

看著Redback得意地走回我邊，我只有無奈地掃一眼被大伙圍在中間笑話的天才。想調戲別人卻出了自己的洋相，真是得不償失，調戲Redback前也不想想，是這麼好相與的人嗎？

由于上傷失了點，加上喝的那半瓶酒，弄得我有點瞌睡，對于Honey下面介紹的各種注定與我無緣的反坦克火箭筒等武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可是看Gibson兩兄妹興高采烈地向大家介紹自己的“作品”又不好意思離去，只好踱到屠夫邊，屁一沉坐到他的椅扶手上，單手支著腦袋等著眼前的展銷會結束。可是沒想到杰克拿出的幾樣小玩意兒連Redback都被吸引過去了，正在介紹的那個新型的“水肺”，只有口罩那麼大，據說不用氧氣瓶可以在水下兩百米自由呼吸。其實，這東西在1964年冷戰未結束時就已經研究出來了，一種是國人研究出來的，是用硅酮橡膠制的，號稱“人工鰓”，這種硅酮橡膠薄極薄，水通不過，而溶解在水中的氧卻能安然通過。但它的滲能力有限，當時很難滿足人類在水下呼吸的需要。不過聽說國科技研究院后來突破了這一極限，制造出了實用的人工鰓，國的“海狗”退役隊員曾自稱用過這東西。

然而看眼前介紹的東東，更像是前蘇聯生化學家開發的第二代產品——改用飽含紅素的海綿做的“人工鰓”。原理是當海水通過時紅素能將水中的氧氣吸收，然后再借助真空技或施加微電流，將氧氣提取出來，獵鷹和勇武者都曾用過。這種東西雖然神奇方便，但能制出的氧氣有限，潛行還可以，但無法提供在水中搏斗所需要的巨大氧氣量和換氣速度，所以像國海豹突擊隊這樣出名的部隊，仍寧可使用老式自循環供氧系統，也不愿正打著架不上來氣。看大家興趣盎然的樣子，估計我是有的等了。

正坐著無聊之際，突然背后有人拽我的發辮，回頭一看是鯊魚。

“干嘛？”看他一副的樣子，我也不敢大聲說話。

“忙了一夜加一上午了！”他指了指手表說道，“我的貨到了，和我一起去取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防水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大家已經忙了一天一夜了，竟然不記得吃飯，還有這麼大的勁頭聽兩個神經病在那里嘮叨，真是神奇！不過對于鯊魚要取的“貨”，我是心知肚明的，不就是達·芬奇的那顆腦袋嗎？雖然我殺人，但我不喜歡抱著顆死人頭轉，多喪氣呀！

“你不會自己去？隊長的車子就在外面。”我奇怪他為什麼要上我。

“這不廢話嘛！我要是自己能去，還你干嘛？”鯊魚指了一下，我才注意到他小上纏著繃帶。想來是沖進停車場接應我和屠夫時的傷，既然這傷是因我而，我也有責任幫這個忙。想到這里我便起披上外，試著活一下腰部，雖然傷口眾多，但都是小口子，痛是痛，并不影響活。

“那走吧！”我拍了一下屠夫上的傷口，在他掌落在我屁上之前，跳離了危險半徑，氣得他臉上的刀疤發紅。

臨出門前，隊長沒有回頭，只說了句：“走路帶眼！雖然剛才那兩個家伙保證這個保證那個，但現在仍是危險時段，不要大意！”

“是，爺爺！”我們兩個舉起右手，豎著中間的三個手指，頑皮地向隊長的背影行了個子軍禮。

“有事給我打電話！不許去鬼混，晚上我要檢查。”Redback現在也弄不清是神之刺客的負責人，還是狼群的職業傭兵，天天跟著我跑，神父也不管管，現在弄得快了我的管家婆了，我不在心里問候了一下天上那位純潔的母親。

我垂頭喪氣地跟著鯊魚走出了這個私人倉庫。外面的燦爛，九月的國天氣還算暖和，我拉好棒球衫掩住腰上的繃帶，坐進隊長停在門外的道奇公羊，在鯊魚的指引下駛向了承運貨的汽運公司。

因為我和鯊魚都對紐約的路況不，兩個人靠車載GPRS系統那劣質的電子地圖，在483平方公里的“大蘋果”里繞起了圈子。加上是正中午車流高峰期，可算讓我見識到了數公里長的堵車是什麼概念。

旁的出租車司機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況，互相親切地打著招呼，聊著上午發生的新鮮事，只有乘客滿頭冒汗地看著計價上瘋狂跳的數字。最后我們兩個都喪失了耐心，干脆把車子停到了路邊小巷，然后鉆進百老匯大街和唐人街叉口附近的一家中餐廳。

一天沒吃東西了，聞到空氣中彌漫的香，連原本急躁難耐的鯊魚也不由拋開念頭，捧著菜譜全神貫注地在飯廳各桌面上搜瞄起來，樣子好像在找落在飯店里的錢包一樣，引來眾食客奇怪的目。

看到他猥瑣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狼群在我的帶領下都迷上了中國菜，可是他們對中國千奇百怪的菜名還是記不住。以前都是我給他們菜，可是自從被我用青龍臥雪和螞蟻上樹戲弄過后，這群人便再也不信任我了，現在養的習慣是，如果菜譜上沒圖片，他們便在其他人桌上找目標。

“我要那個！”鯊魚指著一個年輕人桌上的紅燒肘子道。估計他是覺得那里面肯定是，而且這麼香一定好吃。完便樂滋滋地看著我，仿佛自己干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邊上的服務員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再菜，便奇怪地問道：“先生，不再要點什麼了嗎？”

“對！就要那個！”鯊魚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認真的態度把服務員下面的話給憋回了肚子。服務員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鯊魚，然后扭頭咨詢我想要什麼。我看了一眼菜單，沒想到小小的飯店會做的菜還不，便點了一份金燕、火燉鮑翅、龍蝦刺和海寶。

鯊魚看到服務員臨走時言又止的樣子，起了疑心問道：“我的菜不好吃嗎？”“好吃！”我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其實肚子里已經笑開鍋了，他點的是帶把肘子，那麼大一個，又是極油膩的菜，連配菜都沒，廚師手藝再好也要膩死他。

看鯊魚從開始大口稱贊到后來食不下咽，搶我的菜，這頓飯吃得開心極了！

讓過了車流高峰期，付了20元的小費向飯館的服務生打聽好路線后，我們才在一條布滿涂的黑巷盡頭找到了那家承運公司。百米不到的小巷，我們竟然上了四撥搶劫的，都是些揮舞著跳刀的飛車黨，攆走一批又跳出來一伙，最后得我們兩個把槍出來亮在手上，才鎮住了仍在探頭躍躍試的小朋克。

“誰給你介紹的托運公司？”

“克兄弟！”

“想來也是！”只有克兩兄弟才對紐約這些下九流得流油。

取貨很順利地在一群快三百斤重的壯漢的“關注”下完了，餅干桶大的一個箱子要了我們三萬金，就算運的全是可卡因也沒有運費貴。不過誰讓人家是吃的這口飯呢？什麼都敢給你運，只要你出得起價錢！

當鯊魚“驗貨”時，邊上的幾位壯漢臉上馬上就沒有了剛才的彪悍，尤其是剛才將箱子夾在腋下帶出來的家伙，臉都白了。當鯊魚滿意地將裝滿福爾馬林的瓶子裝進背袋后，負責人馬上“熱”地將我們“送”出了門外，然后“砰”地一聲摔上了鐵門，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跑聲向著洗手間方向而去。

“他們沒有運過這種東西嗎？”我問。

“看起來是的！”鯊魚答。

“我以為紐約黑幫什麼都干的！”

“那北野武的片子就不會有那麼好的市場了！”鯊魚做了個切腹的手勢，又做了砍頭的作后和我一起大笑起來。看來傳聞有誤啊！

“現在去哪兒？”我用槍頂著兩個小混混的腦袋著他們重新把剛卸下來的胎給裝上，對著正在檢查其他部件有沒有缺損的鯊魚問道。

“風暴住的醫院！”我明知道是這個答案。

風暴自從在日本傷后，便連夜被專機送到了國，現在住在林氏的一家療養院中，如果估計不錯，那應該是華青幫的產業。我們行前除了鯊魚都曾去看過他，想來鯊魚是因為達·芬奇的人頭不在手中，沒有實現對風暴的承諾而不愿見他。怪不得鯊魚要人陪他來取貨，他還不知道療養院在哪兒呢。

車子駛上路后，兜里的手機不停地了起來，接通后隊長的聲音傳來，又是一番關切的叮囑，要我們一定注意安全。直到我們發誓說我們檢查了前車后，并沒有發現任何跟蹤車輛和可疑人，并通報下一步目的地后才收線。

“他快我爸了！不，我爸都沒有管我這麼嚴！”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手機裝回口袋。

“有人關心的時候好好吧！等關心你的人去了，你捧著黃金跪在街頭也換不來一句真心的問候。”鯊魚不知想起了什麼，摟懷里的人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抱的是什麼稀世珍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