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還記得沈老太太見到薑花時的表,說薑花只有一天的花期。
那模樣,分明在說沈煙的命運像薑花一樣短暫。
蘇湘搖搖頭,很肯定,從來沒有聽沈煙提起過的外公外婆,記憶裡只是記得偶爾會坐著發呆,一副落寞神傷的模樣。
那時候不懂,以為是自己的啞疾讓傷心難過,更加不敢上前去打擾。有一次陪在邊,只是抱著一個人流淚。
現在知道了的過去,想來,或許那時在思念某個人,或者是的父母。
是啊,誰沒有父母呢?
沈煙嫁給蘇明東以後,從此的生活裡就只有那一方天地,子、丈夫,夫家的親戚朋友,好像與自己的過去徹底斷裂了。那麼,是蘇明東不讓回娘家,還是娘家人不肯承認了?決裂了?
當時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蘇湘杵著筷子發呆,傅寒川看一眼,讓快吃,說道:“別想了,先吃飯,等見到宴霖的時候,再看況。”他有預,只要見到宴霖,還有那位沈老太太,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嗯……”蘇湘點點頭,拉了幾口飯。之前吃的零食太多,大部分飯菜給傅寒川吃完了,只留下那一道甜品,蘇湘打算路上邊走邊吃,卻被傅寒川否決了。
“這東西冷冰冰的,別吃了。”
蘇湘抬頭看了看他,才吃了兩口,不吃多浪費,而且酸酸甜甜的,口很好啊。不理他,堅持要拿甜品。
傅寒川將那杯甜品推遠了,說道:“你不是生理期痛嗎?”
蘇湘的臉瞬間紅了,快速的四周看了眼,這人怎麼在這裡說這個!周圍有幾個華人,回過頭來看了看兩人,蘇湘尷尬的要命,埋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傅寒川不以為然,慢悠悠的跟在的後。他看了下時間,準備下午時間就在當地逛逛,明早再去宴霖的宅邸拜訪。
經過一家榴蓮商鋪,濃鬱的榴蓮氣味撲鼻而來,傅寒川臉上的閑逸致瞬間變了,嫌惡的皺了皺眉,拉著蘇湘的手快速的走了過去。蘇湘看著他的後腦勺,偏頭看了一眼擺在攤位上的榴蓮,好像明白了什麼,角彎了起來。
等到逛街結束,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又經過那家榴蓮商鋪,蘇湘腳步一拐,往裡面走了進去。抱起榴蓮這個聞一下,那個聞一下,上面的尖刺,很有興致的樣子。
傅寒川站在店鋪門口,屏住的呼吸實在忍不住了,重重的吐了口氣,往前走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也不見那個人跟上來,他再倒回來,看那個人歪著頭還在看別人怎麼挑。
他了眉心,只好忍著臭味進去催促:“你買這個幹什麼,臭死了。”
老板一口馬來口音的漢語說道:“臭好啊,越臭味道才越好嘞。”
蘇湘看了一眼黑臉的男人,挑了一個貓山王讓老板稱重,回頭對著他道:“你家裡不是養貓的嗎?”
榴蓮的臭味,跟貓屎不相上下吧?
傅寒川皺了皺眉,一臉鬱猝道:“不一樣。”家裡養貓,但使用的是高科技產品,有自清理功能,還能除臭,怎麼能一樣。
蘇湘準備付錢的時候,他故意道:“酒店不允許帶榴蓮。”總統套房,誰見有人帶著榴蓮進去了。
蘇湘付了錢,拎起榴蓮笑瞇瞇的道:“你騙我,大酒店我也住過的。”
說完,拎著榴蓮先走了出去。傅寒川無奈,只得跟上去。
回到酒店,一個小麥的孩子從大堂走出來,孩漂亮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傅寒川,上前橫在他面前,對著他招了下手一臉甜笑道:“嗨,大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孩穿著臍t恤,下面配了一件很短的牛仔短,出的一雙長,姣好的材一覽無。
傅寒川微蹙了下眉,似乎在回憶哪裡見過,孩先道:“你不記得我了?上回遊泳池,我們還一起喝過尾酒。”
轉頭看了眼站在不遠的蘇湘,捂出好像闖禍了的表:“就是你的那個朋友?啊,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抱歉抱歉。”說完,就蹦蹦跳跳的跑了。
蘇湘淡淡的看了一眼傅寒川,往電梯那邊走。
電梯裡,傅寒川看了看一臉淡然的人,輕咳了一聲道:“上次來酒店時在遊泳池遇到的。請我喝酒,我說我喜歡皮白的,大概是報複吧。”
蘇湘撓了撓眉梢說道:“你沒必要跟我解釋,小姑娘都喜歡你這樣的。”
傅寒川看了一眼:“不是吃醋嗎?”
電梯在頂樓停下,蘇湘抬步走了出去,這個問題本沒必要回答。
這件小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午後小睡了一會兒,傍晚吃晚飯的時候,傅寒川了晚餐服務過去敲門,一打開門,一味道撲面而來,男人忍不住的皺了下眉:“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臭,能睡著?
蘇湘趿著拖鞋走出來說道:“那你又是怎麼做到在又是煙味又是酒味的地方睡覺的?不也一樣嗎?”以前可沒伺候這位應酬酒醉的男人。
輕哼了一聲,掠過男人側走到客廳去吃東西,傅寒川了拳頭,沒轍。
兩人對著一張桌子吃東西,傅寒川瞇眼看著對面吃的津津有味的人,左右瞧了一會兒說道:“蘇湘,你是在防我吧?”
知道他不喜歡那種味道,以為可以阻止他?
蘇湘不置可否,傅寒川沉沉的吸了口氣,擱下碗筷瞧,一臉嚴肅道:“在你的印象中,我就這麼不可靠?”
蘇湘沒直接回答他,只說道:“我比較喜歡跟榴蓮過夜。”他的往日表現,可沒有一點表現出他的可靠質。
傅寒川無語的掃了一眼,重新拎起碗筷吃飯。他漫不經心的道:“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那種東西的?”
在傅家的時候,從來沒有表現出這一點喜好。一想到這個,他微微怔了下,在傅家一直都小心翼翼,不敢表出什麼來。
蘇湘看他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會喜歡這種東西。在泰國嘗了一次,覺得口不錯。味道很甜,質細膩,還沒有獼猴桃火龍果的那種細籽,吃著方便。”就是臭了點。
看著面無表吃飯的男人,眼睛一,笑說道:“我還嘗試過榴蓮殼煲湯,口清甜,一點都不臭。不然我……”
蘇湘抬起手,往自己那間房指了指,意思可以借用酒店廚房煲湯,男人掃了一眼,角一彎,循循善道:“這個提議不錯。我們還可以開瓶紅酒,食配上酒才不浪費,你覺得如何?”
蘇湘馬上笑意沉落下來,漠漠道:“不怎麼樣。”這男人心思太明顯不過,才不傻著往坑裡跳。
你來我往,誰也沒占到上風,晚餐過後,酒店服務員進來收了餐盤,那兩人各自回房理事務。
傅寒川打開電腦,一如既往的一堆待理郵件。他撐著額際一封封看下去,不時拿起筆在記錄本上寫寫弄弄,再回複過去。
桌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喬深的電話打過來,傅寒川看了眼,抓起手機轉過椅子對著窗外,接起電話:“喂……”
喬深聽到他的聲音,立即道:“傅先生,只聯系到了蘇麗怡,不過蘇麗怡對太太的事也了解的不太清楚。”
傅寒川著濃墨夜說道:“不用查了。”
他讓喬深聯系蘇麗怡那邊,本意也是想知道蘇湘查宴霖的緣由,現在自己說出來了,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喬深還不知,愣了下:“不查了?為什麼?”
傅寒川道:“這條線不用跟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你盯著傅正康那邊,他有什麼向?”
喬深的語氣低沉了下來,說道:“高先生也被降職,相當於驅離了核心地帶。另外,傅正康在董事會上,說到要把加拿大分公司合並進來,提振傅氏。”
傅氏在接連創之後,盡管有傅寒川等人一直在挽救,不過到底元氣大傷,又趕上其他大公司追趕,勢並不那麼樂觀。如果有加拿大公司的回歸,傅氏的實力將大大提升,又能躍居群首。
傅寒川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扶手上,笑的意味深長,他道:“好,就先讓他做點功勞出來。”
喬深再接著道:“傅先生,裴先生跟莫先生那邊,還要他們繼續買散嗎?”
喬深跟在傅寒川邊那麼久,是他的心腹,知道他的打算,但對方是傅正康那種千年老狐貍,他道:“傅先生,傅正康的眼線也在盯著我們。我想他知道你的用意,肯定對我們會有防範。”
趁著傅氏票低迷的時候,大量吸收散,是有翻盤的希,但是如果持有東的支持數量大於他們的,這個希就渺茫。況且,傅正康現在正在用力表現他對傅氏的領導力,那些反對他的在被邊緣化,支持他的得到了好不會輕易倒戈,怎麼看,傅寒川翻盤的希都小。
傅寒川勾了下角說道:“買,繼續買,以後當個大東也不錯,不是嗎?”
喬深聽著他愉悅的口氣,覺不是那麼回事。他問道:“傅先生,你跟太太在那邊覺不錯?”
傅寒川冷冽的眸泛起一暖意,淡淡說道:“還不錯。”
喬深扯了扯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問道:“傅先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不然,在聽聞傅正康的舉後,他的心不會那麼好。
傅寒川了下手指,只道:“最後結果如何,以後就知道了。”他接著吩咐喬深,盯傅正康的一舉一,然後就掛了電話。
轉過,他看了眼筆記本電腦,看著底下的最後一封還未打開的郵件,來自於加拿大那邊的全英文郵件。
打開,裡面的容也是全英文書寫,裡面提到了傅正康,以及他的兒子,妻子。
……
另一間房,蘇湘理完工作上的事,了發酸的後脖頸,把榴蓮拿過來吃。
電腦上發來視頻邀請,蘇湘打開視頻,萌萌的珍珠小天使出現在屏幕上,對著喊麻麻,一邊好奇的往前湊上的小腦袋,似乎想把蘇湘從電腦裡找出來,頓時整個屏幕都被的臉遮住了。
祁令揚的聲音傳過來:“你這樣媽媽就看不到我了。”
他將小丫頭抱著遠離屏幕,蘇湘這才能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臉。珍珠坐在祁令揚的上,小手在鍵盤上按,蘇湘看著對話框上顯示的七八糟的符號。
祁令揚抓住他的小手,對著蘇湘道:“在那邊怎麼樣?”
蘇湘舉起自己的榴蓮給他看了下,笑說道:“這邊的貓山王好便宜。”
祁令揚笑著看在那邊吃,珍珠急了,小手抓著前面的空氣說道:“我也要吃。”
祁令揚的小腦袋,塞給一顆糖,對著蘇湘道:“好了,你就別饞了。”
蘇湘聳了聳肩膀,將榴蓮擱在盤子裡推遠了,祁令揚的笑沉落下來,一臉嚴肅的道:“有見到宴霖?”
蘇湘搖了搖頭:“明天應該可以了。”
祁令揚點了下頭:“這就好……”他看著蘇湘似乎另有話說,不過說出口時,他說,“有任何事,打電話給我。”
蘇湘嗯了一聲,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珍珠到了睡覺的時間,困得在那眼睛,祁令揚才結束了視頻,蘇湘關了電腦,準備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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