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龍回營換上夜行裝,箍上戴針的腰甲,扣上攀山的上,背起弓矢,吻別雅夫人往營後走去。
經過趙倩的帳,忍不住在營門喚道:“公主!”
戰鼓的聲音愈來愈急,顯示敵人快要發攻山。
“咚咚咚……”
一下一下像死神的呼喚般直敲進戰場上每一個人的靈魂深。
趙倩不知是否在思念項龍,聽到他的聲音,驚喜地掀帳而出問道:“龍!你怎會在這裡呢?噢!”明的秀日落到他的夜行上。
項龍看著這像烏廷芳般可的麗,至真至純的清麗容,一直制的深,涌上心湖,微笑道:“我現在去制敵於死地,公主不給我一點香豔的鼓勵嗎?”
趙倩吃了一驚,俏目出崇拜傾心的神,溫地仰起俏臉,嘟著小,靜待初吻和幸福的降臨,沒有半點畏怯,玲瓏有致的急劇起伏。項龍心中貫滿,對這位被父親當作一件政治工的金枝玉葉,生出誓死保護對抗任何傷害之心,在香脣上深深一吻,同時兩手探出,把摟得懷。
營邊忽地喊殺震天,敵人開始攻上斜坡。
項龍和趙倩卻是充耳不聞,完全迷失在那種親融合,銷魂蝕骨的醉人接裡。喊殺和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水漲退般此起彼落。
項龍放開趙倩,微微一笑道:“得此一吻!我項龍有信心保護公主直至地老天荒。”
趙倩心神皆醉,項龍早沒營後的黑暗裡。
北風呼嘯。
項龍施展渾解數,純靠記憶、覺,沿早先系下的索子,攀過峭壁,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到敵軍一側,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往賊營潛去。他曾過二十一世紀最嚴格的軍事訓練,如此黑夜營,實乃小兒科的事。不用負上近百斤重的戰甲,他活像鳥兒長出翅膀,騰躍移時迅若貍貓,直抵敵陣的大後方。
賊兵結的營陣“上方陣”,形由至外共五層的大小方形。放糧的營位於後方,設有兩個大圍欄,關著數百匹戰馬。
那邊的勢愈趨張激烈,賊營這邊卻愈安詳寧靜,燈火黯淡。尚未到攻山的賊兵,正儘量爭取休息的時間。項龍心中暗笑,項某可保證你們今晚好夢難圓,有的只是一個殘忍現實的噩夢。留心觀察後,賊軍的營地保安鬆弛,甚至有守兵坐下來打瞌睡。
當他到達馬柵,更覺好笑,原來十二個值夜的賊兵竟圍在一起賭錢,興高采烈,像完全不知那邊敵我雙方正陷於張的膠著狀態中。只要解決這十二個小賊,他就可以放火燒糧燒營。問題是怎樣可殺掉十二個慓悍和有富作戰經驗的賊兵,不讓一人逃掉?項龍大頭痛,此時其中一個人朝他走來。
項龍先是嚇了一跳,幸好看到那人邊走邊解頭,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勾當,忙閃往一棵樹後,那人剛步林,刃一閃,咽微涼,登時了賬。項龍收起飛虹,掉那人的外甲,披在上,大模大樣走回去,直來到其中兩人後,探手抓他們的頭髮,大力扯得兩人頭顱猛撞一起,然後兩掌揚起,迅疾無比地劈在另兩賊頸側。兩下手法一氣呵,乾脆利落,當四人倒下,其它七個賊兵方醒覺發生什麼事。刃閃,項龍手執飛虹,躍上臨時當作賭桌的石頭,割破另三個人的咽。
“砰!”
一腳踹出,命中剛把刀子拔出一半的另一名大漢面門,把他踢昏,剩下的三名賊子魂飛魄散,分往兩旁滾開去。
項龍心中暗笑,飛虹手而出,穿背擊殺其中一人。另兩人見他丟了武,拔劍撲回來。項龍探手腰間,拔出兩支飛針,手腕一振,飛針電掣而出,兩人眉心。當他們倒地,項龍早拾回飛虹,沒黑暗裡。
喊殺聲更趨激烈,檑石聲隆隆作響,可見敵人攻近斜坡頂,胥等不得不放下檑石,衝擊攻上來的敵人。此際項龍功拆毀後方的馬欄,忙解下大弓,穿行衆馬間,來到靠近糧營的一方。由這個角度窺視賊營,剛好見到三丈外位於後方最外圍一排二十多個營帳,每個帳幕外都掛有風燈,在北風裡搖搖晃晃,營地裡清清冷冷,只有幾個守夜的賊兵在打瞌睡,防衛散漫。這也難怪他們,此乃他們後防重地,又以爲項龍的人全被圍困在絕境,故而心大意。
今早項龍佔高勢之利,清楚看到最後兩排四十多個營帳,均用來放置糧食,所以省卻再作探察的煩惱。這土方陣的營地,首尾向著南北,現時吹的是北風,所以若他功燃燒位於北端的糧營,火隨風勢,很快便能席捲整片廣闊的營地,尤其營地仍是野草,極易釀不可收拾的大火。
打定主意,項龍單膝跪地,先把火箭燃點,往最接近他的糧營,他取的是營帳背營地的一面,除非火苗蔓延,否則敵人一時難以察覺。燃著外圍的糧倉後,他又用火種點燃馬欄餵馬的飼料,這才找上其中一匹特別壯健,沒有鞍蹬的戰馬,繞穿營地旁的疏林,轉往營地的中部,此時營北冒起濃煙,火焰竄閃,部份驚覺突變的賊兵大喊救火,往那方向趕過去。更使賊人心的是戰馬驚嘶狂竄的聲音,鬧得整個營地起來。
項龍一邊策騎緩行,一邊不住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圍的營房,只要外圍火起,在圍營帳的睡者休想逃出。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北端熾烈的火勢,他又穿上賊兵的戰甲,公然穿過營地,馳往另一邊的外圍。
賊兵營地世界末日般混,正要爭取休息時間,以作下一攻擊的賊子,紛紛睡眼惺忪由營鑽出來,茫然不知發生什麼事。有些則以爲有敵人來襲,甲不整提兵撲出來。四盡是狼奔鼠竄,慌忙失措的賊兵。北端蹄聲由疏轉,顯是戰馬驚,由那端逃往草原去。
項龍策騎而過,竟沒有人懷疑他,還有人呼喝他這擁有一匹馬的人,去追趕逃逸的馬兒。項龍答應一聲,轉個圈依然馳往另一邊的外圍去,這時後方邊緣的營帳,全陷大火裡,火勢波及四周的草樹,迅燎原之勢。他火箭用罄,索拋掉長弓,拔出飛虹劍,逢風燈運劍挑破,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燒起來,比火箭更管用。
後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項龍忙伏在馬背上,三枝勁箭背而過。他哈哈一笑,一夾馬腹,早已馳遠,再挑十多盞風燈後,發覺遠近賊兵均向他趕來,不再猶豫,策馬快速遠遁,往己方營地奔去。此時攻營的賊兵正倉皇撤退回來,慌下還以爲大批敵人來犯,陣腳大。這些賊人除灰鬍、狼人和另外四名領袖,其它全是步兵,趕回來時,灰鬍等騎馬者自是遙遙領先。項龍藝高人膽大,收起飛虹劍,兩手拔出飛針,暗藏手。
黑夜裡只能藉助遠的火,看不真切,灰鬍等還以爲來的是報訊的自己人,大聲喝道:“什麼事?”
項龍大應道:“是信陵君的人!”
衆賊頭都大吃一驚,加速馳來。灰鬍和狼人落在較後方,項龍暗可惜,兩手揚起,飛針電而出。他腕力何等厲害,兼之飛針尖長,穿力驚人,破甲而,策馬奔在最前面的兩名賊兵領袖立時中招。兩賊尚未倒下,項龍又拔出兩飛針,在兩人間穿過,擲往後排兩人。
灰鬍和狼人同時驚覺不對勁,大喝聲中取出長劍,策馬由兩側繞來。前排兩人已在慘哼聲中翻倒馬側,項龍無暇取回飛針,一手策馬,另一手拔出飛虹劍,往左側來的狼人迎去。
狼人一聲暴喝,借健馬衝刺之勢,一劍照臉劈來。項龍一聲長嘯,舉劍擋格,同時側傾往外,借勢飛起一腳,踹在狼人腰際。這一腳乃由泰國拳改良出來的側踢,勁道十足,狼人一聲慘嘶,跌下馬背。
此時後排兩個中了飛針的人才掉在地上,發出兩聲沉響。戰馬失去主人,驚下跳蹄狂嘶,其中一馬鐵蹄下踏,正好踹在倒地的狼人的膛,骨折裂的聲音立時起,把這兇人當場踩死。項龍繞兩匹馬轉了一個圈,乘隙拔出另一飛針,趕到灰鬍背後。灰鬍見勢不對,掉轉馬頭,朝陷進大火的營地全速奔逃。項龍扯掉賊甲,減輕重量,狂追過去。
他這匹馬負重比灰鬍那匹至輕百來斤,兼之特別壯健,轉眼追到灰鬍七、八個馬位後。項龍一聲不響,投出飛針。那知灰鬍見逃不掉,索勒馬回,剛好避過飛針。這恰好是由山上撤回來的賊兵和著火賊營的中間,四周無人,變一對一的局面。
灰鬍持劍反殺過來,大喝道:“來者何人?”
項龍大笑道:“還不是你的老朋友項龍。”
鏗鏘聲中,兩人馬而過,換二劍,誰也沒佔到便宜。項龍想不到他膂力既強,劍又,掉轉馬頭,純以雙控馬,右手飛虹劍,左手拔出飛針。這些天來他大半時間在馬背上度過,使他的騎突飛猛進,早非當日的吳下阿蒙。
灰鬍乘機取出弩弓,以迅速的手法裝上弩箭,“颼”的一聲向他勁一箭,長劍則咬在上。項龍一直以來的訓練足閃避槍彈,那會懼怕他的弩箭,往側一閃,避過來箭,一夾馬腹,加速前衝。
灰鬍想不到他能避過必殺的一擊,大吃一驚下將空弩往他擲來,手取過大口咬銜的長劍。項龍飛起一腳,踢掉擲來的空弩,飛虹劍閃,橫掃灰鬍膛。
“當”的一聲激響。
灰鬍雖險險擋格此劍,但因自己是倉猝招架,對方則蓄勢而發,又借馬兒前衝的力量,整個人被劈得翻仰馬背上。項龍一聲暴喝,反手擲出飛針。
“叮”的一聲,飛針雖中灰鬍,可惜卻是在他堅的頭盔,反彈開去。
項龍知道形勢危急,若這樣任由兩馬往相反方向錯開,將沒有可能再在離賊營的短程裡趕上這兇人;行個險招,離馬後翻,凌空打個觔斗,飛虹劍手飛出。這時灰鬍剛坐直,兩腳夾著馬腹,給項龍那鋒利無比,來自越國巧匠冶的飛虹寶劍貫背而,把他當場刺死。馬兒狂奔而去,十多丈外,灰鬍的終翻跌馬下。
項龍安然落地,趕了上去,拔回飛虹劍。己方營地殺聲震天,顯是胥等見賊人潰不軍,乘勢殺出陣來。
項龍豪氣涌起,割下灰鬍的首級,不理流著的鮮,提起首級,飛上馬,迎著退回來的二千賊兵趕去,大道:“灰鬍死了!灰鬍死了!你們快逃!快逃!”
那些持著火把趕回來的賊子,因後有追兵,早心慌意,又見前方來人手提灰鬍首級,還以爲來了強大的敵人,哪敢逞強,一聲大喊,四逃去。兵敗如山倒,後邊的賊兵哪知發生什麼事,連鎖反應下,也亡命奔逃。二千多人,不戰而潰。
項龍轉瞬與殺來的胥等大軍相遇,全軍歡呼震天,往了一片火海的敵陣殺去。賊兵既失領袖,又被燒掉營帳,丟失馬匹糧食,誰還有心戰,風而逃,項龍率領衆兵將衝殺直至天明,大獲全勝。
是役斬賊過千,項龍方只五人陣亡,傷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破敵人過萬大軍,傷亡如此輕微,實屬難以想象的奇蹟,確立了項龍在戰場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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