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月丫頭是我的心肝，我肯定給找個最好的兒郎。”

江初月也附和：“祖母看中的兒郎必定是佳婿。”

蕭戟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冷，他沉著臉問江初月：“你就這般急著嫁人？南城孫家區區六品小，還妄圖攀附三品將軍府？”

蕭戟語氣罕見地咄咄人。

江初月怔住，鼻梁發酸。

并不急著嫁人。

甚至還想一輩子不嫁人，留在蕭府的院子里陪伴蕭老夫人，陪伴蕭戟。

可畢竟是個外人，姓江，不能留在蕭家。長期不嫁人，外頭又不知道會有多的風言風語。

江初月著滿腹心酸，問道：“兄長嫌棄六品太小，莫非想讓我嫁去京城的三品大員家？這才是門當戶對？”

蕭戟別過臉，不吭聲。

但他看上去很生氣。

蕭老夫人對蕭戟說：“月丫頭的終幸福最重要。只要夫婿和善，六品小也是能嫁的。”

蕭戟沉著臉起：“祖母，我吃飽了，先回書房理公務。您繼續吃，不用管我。”

桌上的菜只了一點，他碗里的飯只吃了幾口。顯然蕭戟本沒吃飽，但他還是轉離去。

蕭老夫人無奈嘆氣。

蕭老夫人擔憂江初月胡思想，就溫聲告訴江初月：“乖孩子，莫聽你兄長的胡話。京城高門顯貴的后院盤庚錯節，你嫁過去會吃虧。”

江初月垂下眼簾，乖順地點頭。

晚膳實在沒有胃口，江初月潦草喝了一碗湯，便向蕭老夫人辭別。

江初月心不在焉離開壽安堂，腳忽然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塊玉佩。

這是蕭戟隨佩戴的玉佩，是蕭戟過世父母留給他的珍貴件兒。

應該是他走得匆忙，不小心掉落。

江初月攥著玉佩，想了想，還是朝蕭戟的院子走去，打算將玉佩歸還。

蕭戟的院子里寬敞，平臺擺放一排排的武架子。江初月朝蕭戟的書房走去，忽地聽見里面傳來子婉轉的嗔。

院子寂靜，這/聲顯得格外響亮。

“將軍，這是書房...不合規矩。”

“別，你總是不聽話。”

書房里，是蕭戟和十姨娘姜氏。

江初月僵站了一會兒，書房里的響越來越大。江初月著玉佩，心臟好像又碎一片片。

自嘲地搖頭，怎麼總是讓見...

江初月心臟麻木，踏著滿地月霜離去。

蕭戟書房的小隔間里，琉璃燈芒明亮。

一場過于激烈的/事結束，姜氏臉頰染上薄紅，皺起眉詢問：“將軍，誰惹您不快了？”

蕭戟著，指尖姜氏清麗的眉眼，仿佛在看，又仿佛隔著看另一個人。他喑啞地喚了一聲：“月兒，別離開我。”

姜氏溫聲安：“將軍放心，我一生都是您的人。”

蕭戟眼睛泛紅。

他攬著姜氏的細腰，又俯下去，直到夜深方才停歇。

...

蕭戟最近又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自從上次和江初月“爭吵”了兩句，蕭戟就不怎麼來找江初月。

江初月想，這樣其實也好的。見面的次數了，就會習慣自己的世界里沒有蕭戟，一點點將蕭戟從心里拔除。

將來出嫁，至也不會那麼難過。

春明，花園里的桃花開得紅艷如云霞，江初月不出門。坐在花園的水榭邊，無聊地拿起魚竿釣魚。

寶珠在旁邊坐著，嘰嘰喳喳說話：“小姐，王氏之前禍害你，嘿嘿，我聽說得報應了。”

自從王氏上次被蕭老夫人橫掃出門，江初月再沒見過王氏。

江初月問：“得什麼報應了？”

寶珠笑嘻嘻：“王氏前幾日出門，從臺階上摔下來，當場摔了個頭破流，斷了一只手。壞事做多了，老天爺會降下報應，活該！”

江初月笑了笑。

也算是惡有惡報。

在水榭釣了大半天的魚，一條魚都沒上鉤。江初月托腮，著波粼粼的水面，腦子又控制不住開始去想蕭戟。

想知道他今天干了什麼，想知道他是否用過午膳。

“小姐，十姨娘來了。”寶珠提醒。

江初月握住魚竿的手輕輕一頓。

十姨娘姜氏府有十來天，江初月和并無正面集。

江初月回頭，看見那個穿綠的年輕子。姜氏模樣生得清秀，五端莊明麗，一雙杏眼顧盼生輝，姿如柳。

是個很標致的人兒。

姜氏聲問候：“妾姜采月，見過二小姐。”

江初月出淡笑：“今日怎麼有空來逛園子？”

姜氏回道：“花園里桃花開得好，妾想摘幾支放進屋子里。將軍最近睡得不踏實，桃木可香氣安神助眠。”

江初月說：“十姨娘心思真巧。”

姜氏溫和道：“水邊風大，二小姐子單薄，應披件裳。”

江初月：“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客套寒暄之后，姜氏沒有停留太久，帶著丫鬟去花園里摘桃花。

江初月靠在貴妃椅上，隔著一方水塘，能看到姜氏穿梭在桃花林中的影。

其實姜氏剛府的時候，江初月在心里甚至惡劣地想，要是十姨娘是個貪慕虛榮的人就好了。

這樣江初月就能理直氣壯地說，十姨娘配不上蕭戟。

可姜氏表現得并不貪慕虛榮。

姜氏自小得到父親的心培養，溫婉賢淑，知書達理，相貌出眾，通琴棋書畫。是個很完的子，除了出不高，其他各方面和蕭戟很相配。

連向來嚴苛的蕭老夫人都對姜氏贊有加，打算讓姜氏主理一部分蕭府的后院雜事。

江初月有種預，十姨娘姜氏會在這蕭府里深深扎，。

寶珠剛才一直在看姜氏，忍不住對江初月說：“小姐，奴婢覺得這姜氏眉眼和你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好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