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漾上下學都是一個人,習慣了早起到教室背英語。
幾乎每天都是第一個打開教室的燈,只不過因為今天第一節是化學課,需要去化學樓拿實驗皿。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響了上課鈴,周遲煜不在座位上。
但的桌面上卻放了張白紙,拿起看,白紙上寫了一串解題步驟。
字跡清晰,飄逸張揚而不失工整。
步驟簡略明晰,最下方還寫了個字:“笨。”
姜知漾愣了下,這會兒周遲煜才從教室外面進來。
他今天穿了校服,顯得有點規矩也有點乖。
眼簾下垂,書包一扔,坐位置上就閉上眼睛。
姜知漾拿著那張紙,對照沒解出來的那道數競題去理解。
現在是明白了,什麼數學考一百五十分是試卷的上限而不是周遲煜的上限。
姜知漾扭頭看向一臉倦懶樣的周遲煜,很小聲地跟他道謝:“謝謝你的解題思路。”
周遲煜靠著座椅背,那張好看的臉微仰著,他睜眼問:“看懂了?”
姜知漾點點頭:“嗯。”
“哦,不用客氣笨蛋。”
“……”
姜知漾看完題后把那張紙對半折起來放進筆記本里。
大課間的時候,姜知漾在座位上安靜想題。
理老師給和周遲煜出了一張理卷子,周遲煜看了兩眼就出去了。
程晨最喜歡在課間和同學聊八卦,聊著聊著又和人拌上。
尤其是班上那兩顯眼包,一個譚興,一個史帥。
“我媽昨晚老奇怪了,居然問我取向。”
程晨里還嚼著一片芒果干:“你媽問你這個干嘛?不會是因為你細白還沒吧?”
“我靠,我一純直男怎麼知道?”
“沒事,取向對你來說也沒啥用,反正男的的都不喜歡你。”
“怎麼說話呢程晨,哥的帥你不懂。”
程晨笑:“啊對呀,反正eat不到也get不到哈。”
譚興剛想反駁,講臺上檢查作業的課代表喊了一聲。
“我啊!”
教室里瞬間安靜,甚至有認真做題的同學被他這聲莫名其妙嚇了一跳。
“你有病嗎?喊這麼大聲嚇死我了。”
男生像看到什麼重大新聞一樣,后來好幾個男生也圍過去看他手里的東西。
是一張的紙條,上面寫著:周遲煜[心]。
“啥啊?看到啥了?”
更多腦袋探了過去。
突然,人群中有人突兀地喊了聲姜知漾的名字:“喲,化學課代表,原來你也喜歡煜哥啊?”
“我以為你只搞學習呢。”
姜知漾有些懵,快速翻了翻自己的本子,發現課代表今早錯收了的筆記本。
有男生拿起那本筆記本,清了清嗓子大聲念:“周遲煜,心~”
“哈哈哈還心!”
姜知漾的臉很快就紅了,從臉頰蔓延至耳垂。
心跳得很快,起走到講臺前出手,聲平淡:“還給我。”
“你幫我值日一周我就還給你咯。”
“喜歡煜哥又不丟人你怕什麼?”
男生笑的像個猴,舉起筆記本到姜知漾拿不到的高度,繼續念:“周遲煜,我喜歡你!”
“誰喜歡我?”一道好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教室里的喧鬧瞬間停止。
周遲煜站在門口,看著講臺上的男生,“你?”
“惡不惡心?”
“不是我啊煜哥。”男生走過去想要給他看那本筆記本,里還在解釋:“是我們的年級第三。”
男生慢悠悠走到周遲煜面前想要給他看,腳步還沒能停就被人踹了下膝蓋,絆倒在地上。
男生手中的筆記本沒拿穩,卻被面前的年接住了。
周遲煜隨意地姿態倦懶輕蔑,垂著眼看著地上的人,昂貴的鞋輕輕了他的下說:“那就是欠的唄,拿人私出來宣揚。”
“既然這麼好玩兒,那還玩兒嗎?”
男生從地上爬起來,連忙搖頭:“不、不玩了哥。”
周遲煜并沒有多看一眼那本筆記本,只是在走過姜知漾邊的時候遞還給。
姜知漾拿著筆記本走出教室,史帥還用手背拍了拍旁邊的程晨,示意出去看會兒姜知漾。
然后他坐到姜知漾座位上湊近周遲煜:“煜哥?”
周遲煜把隨意翹著的放下,把史帥的椅子踹開:“有話說話,沒話就滾,靠我這麼近干什麼?”
“有話有話。”史帥問,“哥,你喜歡小知漾嗎?”
周遲煜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說了句:“不喜歡。”
史帥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我的小神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他撐著臉泛起他的雄花癡。
有病一樣。
周遲煜出那張理卷看題:“怎麼,是沒打狂犬疫苗,現在狗了?”
“誒煜哥,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小知漾這麼漂亮優秀,我這是仰慕。”
姜知漾一整天都沒有說話,回到教室也是一直低頭寫題。
放學后姜知漾也是一個人回的家,因為程晨住校,周遲煜也從不跟一起回家。
出了校門,過了馬路到學校對面的公車站等公。
今天早上拿著筆記本的那個男生在人群中看見了,于是湊過來和搭話。
“喂,化學課代表。”
姜知漾穿著校服,順的頭發扎了高馬尾。
臉又白又小,潤得像一朵桃花。
純粹無瑕的眼睛向下垂,背著一個藍掛著小熊的書包,雙手自然在校服外套的兜里。
很乖,特別乖,清冷又溫。
沒理那個男生,可男生卻變本加厲,在上了公后坐旁邊。
“誒,你裝什麼高冷啊?”
“平時話就,你知不知道煜哥喜歡話多的帶勁的?”
姜知漾不想聽,拿出手機上耳機,甚至提前一站下了車。
從下車的地方要比之前多走幾百米。
這條路不是很悉,車,燈也暗。
清純乖順的孩始終和街道上喧囂的吵架聲和搖滾的音樂聲,甚至是酒氣、破舊的建筑都格格不。
姜知漾在一個拐角見一對在接吻,吻得難舍難分,親吻的黏膩聲音大得驚人。
姜知漾假裝沒看見,離得遠了些,快出小巷的時候,路口站著兩個喝的爛醉的男生。
瘦,不高,染著不同的頭發,是同齡人但卻不像學生。
他們似乎是在調戲一個小生。
姜知漾不想喧嘩惹事,默默從另一側走過去,拿出手機想要報警。
號碼還沒打全就突然被人拽到墻壁邊上。
被一陣難聞的酒氣得皺眉閉了閉眼,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個醉眼迷離的男生。
“妹妹,跟哥走嗎?”
姜知漾看著他又腫又小的眼睛,角了,在墻角不敢。
“長得真他媽清純,跟酒吧里那群貨真不一樣。”
“天都黑了,來哥家住一晚,去不去?”
“不需要。”姜知漾偏頭想要走,又被另一個人手攔住。
“急什麼?”
姜知漾睜著很圓很大的眼睛,目里有些怒意:“你們再這樣我報警了。”
那兩人樂了:“報,來,你報,當老子面報!”
話說完就手過來想要的臉。
不遠的幾聲打火機被人拿在手里隨意打的聲音讓他們作停頓下來。
他們扭頭看過去,大概十米遠的電纜下站著一個穿著黑寬大衛的年。
帶著一頂鴨舌帽,黑衛套頭,在昏暗的燈下看不清臉,只能看見他清晰漂亮的下顎線。
年靠在那,長微彎,左手拿著打火機,右手還掐著一點燃不久的煙。
他彈了下煙灰,看見那兩人的注視,他也抬頭,微側著,氣直達輕彎的角。
修長的手指向下,指著姜知漾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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