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六日六夜,風漓夜都在隊伍的前頭。
對九公主,好似不聞不問。
唯有風早知道,自己每日都在向世子爺匯報九公主的消息。
“沒哭?”風漓夜蹙眉,似乎,不信。
“回世子爺,除了第一日,九公主讓藍羽離開隊伍,不知帶了什麼東西回來,趁著休息時候在馬車上折騰了一會。”
“之后,九公主就一直待在馬車上,偶爾也會下來騎騎馬,似乎過得……不錯。”
不錯!
那人,敢在他的軍隊里過得不錯?
等待中的哭泣認錯,竟不曾出現!
“世子爺,大軍明日便能到漠城,今夜,就在此扎營吧?”
這條路他們很悉,這里,是扎營最好的地方。
風漓夜抬眸看了眼。
天漸黯。
他一擺手,隊伍立即停下,就地扎營。
廚子們也安排伙食去了。
風漓夜在自己的營帳里看了會地形圖,卻莫名有些心煩意。
那人,現在在做什麼?
一連趕了六日六夜的路,還能過得恣意,這不可能!
也許,躲在營帳里哭泣?
風漓夜不知道自己腦海里,為何時常有的一張臉,揮之不去。
但新婚那夜,對自己定力的諷刺,依舊讓他憤怒。
終于,風漓夜將地形圖收起來,長立起,從營帳走了出去。
“世子爺!”世子爺一向住在隊伍前方,這還是六日以來,世子爺第一次出現在隊伍中部的位置。
負責伺候九公主的幾位宮太監立即跪了一地。
按理說,風漓夜和九公主了婚,大家該稱呼他為駙馬爺才是。
但,漓世子的名號響徹整個楚國。
也不知為何,大家見到他,依舊自然而然喚“世子爺”。
風漓夜掃了眾人一眼,薄輕抿,聲音淡漠:“公主呢?”
兩個宮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臉紅耳赤,趕將頭低回去。
世子爺一矜貴桀驁的氣息,猶如神祗一般好看。
看一眼,都醉了。
“回、回世子爺,公主與藍侍衛林子去了。”
風漓夜轉,往林子口走去。
……此時的楚傾歌,確實在林子里。
說是過得恣意,事實上,趕路六日六夜,人也是累的。
“公主,這里有一條小溪。”
走在前頭的藍羽折了回來。
“你在這里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
楚傾歌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風漓夜到的時候,便看到藍羽一個人站在樹后,眉宇間有些不自在。
楚傾歌并不在他的旁。
看到風漓夜,藍羽頓時虎軀一震,立即上前行禮:“世子爺!”
“九公主呢?”風早問道。
藍羽想要回頭,卻又不敢,只能小聲說:“公主、公主在小溪里。”
小溪,流水潺潺。
風早抬眼去,還來不及看清楚小溪里頭的形,便猛地覺到一強悍的掌風,迎面襲來。
他被得連連后退,最終依舊是站不穩,咚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爺……”
“閉眼!”風漓夜的聲音,聽起來比往常還要冰寒。
藍羽自然是不敢回頭的。
他一個練武之人,九公主在小溪里做什麼,不需要回頭看,聽一下就知曉了。
公主在沐浴更!
風早不是很明白,又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人依舊坐在地上,努力下臆間那翻騰的氣,閉上眼,哼都不敢哼一聲。
公主竟然在天化日,毫無遮攔的況下……沐浴更?
那畫面,是想象一下,就不得了了!
傳聞九公主行為不檢,放浪形骸,看來,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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