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實。
來到歸墟之后,溫禾安反思過許多次,自己究竟是怎麼將這樣一手牌打得稀碎的。
凡為世家,莫不野心,親總是淡薄,與溫家互相利用,這麼多年,只要不及底線,關系很是穩定。至于被得罪過的仇敵,倒是不,可既然都能得罪,就證明他們沒有那個本事拉下水。
想來想去,還是怨溫禾安自己,養蛇自噬,竟將江召留在了邊。
現在一閉上眼,眼前就會自轉變景,回到一個半月之前的天都。
溫家家主在九境巔峰停留多年,直至九月下旬,終于找到了踏圣人境的契機。
要知道,整個九州的圣人境才有多,掰著手指頭都數得出來,溫家僅有三位,每多一個圣者,都象征著家族實力又更上一層樓,這件事自然為了整個溫家的重中之重,其他事都要為這件事讓步。
為了這個,天都外城悄無聲息開啟了戒嚴狀態,溫禾安和溫三作為溫家最有前程的后輩,負責此次守衛工作。
按理說,外城的勢力攏于溫禾安手中的較多,該是負責外城守衛,嚴守天都,可這次收到的命令是守衛家主閉關所在的通靈塔。
接收這調令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一旦出了什麼事,這責任就是自己的。
且家主是在一片腥風浪雨的氣氛中閉的關。
彼時,天都外不知怎麼突然傳起了將立家主的言論,且局面愈演愈烈,溫禾安起初不以為意,誰知家主閉關前,竟親口對與溫三說,待他出關,便有意退,將封家主,昭告九州,穩固人心。
說溫禾安與溫三皆是家族的棟梁之材,家主之位不論落到誰上,都希們表姐妹之間關系和睦如初,一個務必寬和待下,一個務必勤勉侍上。
他說寬和待下時,看著溫三,說勤勉侍上時,看著溫禾安,其中意思,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溫禾安倒是沒有憤怒失落,只是覺得奇怪,非常奇怪。
就算再給一個腦子,也不覺得溫家會在這個時候選家主出來。溫家對帝位思之如狂,這麼多年,因為陸嶼然的“帝嗣”之名慪到要死,他們會甘心就這樣定下家主之位,而不是取得帝位之后,將真正的“帝嗣”之名冠到未來接班人上?
話雖如此,溫禾安還是將手邊能推的事都推了,專心負責這件事,可修士閉關,輒三五年,在這期間,不可能全程守在通靈塔,其余什麼事都撂下不管。
于是在通靈塔下設下個巨大的陣法,調了數十名八境以上強者和三位九境強者日夜守護,但他們只在外圍待命,一旦預備強行進陣法中心,便會被攔下,同時通知。
被予以特權,能真正出陣法,直達通靈塔的人,只有一位。
江召。
可眾所周知,這位王庭質子修為只有七境,難以突破,是一顆擺在明面上被廢棄的棋子,若不是因為與溫禾安的風月之事,世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而要突破一個即將踏圣人境強者閉關時產生的屏障,并且做到中途打斷,傷害到本人,至得是八境巔峰的修為。
簡而言之,江召沒這個本事。
但事實就是,在法陣沒有任何破損,被強闖
的跡象下,通靈塔仍舊出了意外。有人闖了通靈塔,擾了家主閉關的進程,并且險些造實質的傷害,最后關頭被及時趕來的溫三出手制止了。
稽的是,人沒捉到。
等溫禾安回到天都,只有在堂下審的份。
森嚴的古殿中,有人高聲喊早有預謀,只因家主定下了溫三主溫流為家主,心生嫉妒,于是心籌劃了這一場事件,大家眾說紛紜,跪在堂下,一句也沒為自己辯解。
其實能說的有很多,是有多沒腦子,會在自己負責的事件里行兇,能從這里面得到半分好嗎。
更何況。
家主死了,家主之位就到了?
可更知道,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無用之舉,只會平添自己的狼狽。
因為沒辦法解釋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布置的陣法,自己挑選的心腹,自己確認過的每項細節,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腦子一片,只知道一條:陣法到現在都是好的,證明從始至終,只有被自己允許的人進去過。
也就是江召。
他到底怎麼做到的,不得而知,可親眼所見,在溫家數百雙眼睛之下,在溫禾安的外祖母親自出面,問及溫禾安可有允許其他人進大陣時,這位明明知曉一切的的“人”臉凜如霜,說了句:“二主究竟應允幾人陣,江召不知。”
這一句,直接判了的死刑。
溫禾安不是傻子,立刻意識到,江召和溫三合伙了。
一切籌謀,就是為了今日。
溫禾安被定罪時,的外祖母,也就是溫流的祖母神矍鑠,雙目炯炯,如是說:“你說自己沒有行事機,可你無法自證清白,即便蓄意謀害,大逆不道是假,可辦事不力是真。”
“去歸墟,好好反省吧。”
溫禾安就是這樣被剪除一切翅羽,押來了歸墟。
多年籌謀,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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