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別難過,我收下就是了!”寧姒出兩只胖手,將紙包抱過來,沖他笑得好甜,“謝謝阿煜哥哥!”
啊……姜煜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月牙一般的笑眼,還有角一點小虎牙,突然想起是哪里見過了,難怪總覺得有些眼呢。
阿煜哥哥就阿煜哥哥吧,比狐貍哥哥好聽一點。
“吶,寧妹妹以后要記得喊人,就阿煜哥哥。”姜煜了寧姒噠噠的額發,“之前喊同窗哥哥,聽起來有些奇怪。”他笑起來,“畢竟阿澈有好多個同窗呢。”
“嗯,我知道了阿煜哥哥,你是哥哥最好的同窗,不一樣的嘛。”寧姒認真地記下了,又抬眼看他,“阿煜哥哥真的很好啊,比哥哥還好!”
姜煜笑意直達眼底,嚨里發出細碎的笑聲,“真的?不過不要跟你哥哥說,他會覺得傷心的。”
“會嗎?哥哥他要是會傷心,就該對我好一點呀!”寧姒似乎真的不覺得寧澈會傷心,歪著腦袋反問他。
“嗯?阿澈對你不好嗎?”
“是啊,他可壞可壞了。”
姜煜站起來,牽起小姑娘綿的小手,邊走邊道,聲音很溫和緩,“寧妹妹知道我們學院考核吧。你哥哥在上很出眾,好多回都取得頭名,今年的獎勵是一頭雪白的小馬駒,經了學院夫子調.教,溫順得很,好多人問他買,說家里有弟弟妹妹想要。你哥哥一個也沒答應,他說家里有弟弟妹妹怎麼了,他也有個可的小妹妹啊。”
寧姒聽了,臉上紅彤彤,“真、真的嗎,哥哥真這麼說?”
“嗯。”姜煜想了想,原話大抵不是這樣的,但年人都有口是心非的時候,寧澈尤甚。
窩在姜煜手心的小胖手不自然地攥了攥,想起哥哥把小馬駒牽進寧府的那天。哥哥將韁繩放進手心,說騎馬可以瘦,令一天學騎馬一個時辰。寧姒看見小白馬的歡喜一下子消散不見。
姜煜見寧姒沉默思考,也不打擾,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
自那天起,寧姒決定對哥哥好一點。
可是怎麼對人好呢?寧姒將冰碗留給哥哥,可是哥哥卻沒有吃。寧姒很疑,哥哥不喜歡吃冰碗嗎,那他為何還要搶的冰碗呢?
寧姒就問邊的丫鬟,怎麼對哥哥好。
茶蕊說,把寫得最好的字,畫得最好的畫給公子吧,公子會很欣的。可寧姒覺得難為,因為的字寫得不算好,畫得也不算好。要是早知今日,該學得認真一點的。
茶湯告訴,小姐唱歌最好聽了,唱給公子聽吧,公子會喜歡的。
寧姒點點頭,跑去找哥哥,哥哥正在洗澡。寧姒心想,這也不妨事呀。于是在窗外給哥哥唱歌,一首滿庭芳,一首檻愁。
驚得寧澈沒洗兩下就出了浴桶。
披上衫出門,胖丫頭還在那兒咿咿呀呀地唱呢。見寧澈臉黑如鍋底,寧姒嚇得轉就跑,卻被寧澈一手逮住,重重了兩下屁。寧姒兩眼包著淚,委屈極了。
寧澈一見要哭,心想嘟嘟其實也沒做過分的事,只是他當時害怕嘟嘟突然推窗將他看,畢竟這個年紀心里沒什麼男大防。于是他緩了臉,哄,“哎算了,是哥哥錯了,你下回別在哥哥洗澡的時候唱歌就行……”
“哇……哥哥打我!嗚嗚嗚……哥哥打我……嗝……”
得,不哄還好,一哄……寧姒就跟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得嗷嗷,仿佛整個世界都將拋棄。
怎麼辦呢,誰家的小祖宗誰慣著。
最后寧澈抱著哭得直打嗝的寧姒又拍又哄,見止不住似的,引來幾個下人往這邊瞧,寧澈一把捂住小丫頭的,塞進屋去,將門一關。寧姒愣愣地看著他,淚眼汪汪的。
寧澈捋了捋袖子,擺了個架勢。
寧姒嚇得直往床里爬,里嗚咽著,“哥哥還要打人……”
寧澈張反駁,“不,我不是……”然后聲音弱下來,“嘟嘟你別躲,哥哥給你唱首小曲兒?”
……
三院大比那天,熱鬧得堪比節日。
寧姒坐在看臺上,前的長案上已擺好了瓜果茶飲。常玉今日興致頗高,親自將寧姒打扮得妥帖討喜,此時兩人上是同的衫。寧姒穿了件鵝黃的小袖衫,白碎花點綴的下裳,膝下出雪白的紗,雙角髻上還簪了應景的黃蕊玉瓣發簪。常氏自個兒則是雪的上衫,外罩淺綠的背子,下頭則是一條郁金香染的淺金長,清新又典雅。
此時常氏正與旁邊的婦人閑聊,夸贊的外甥多麼優秀,“姜小郎君當真是琴棋雙絕呢,比我家小子爭氣多了……”
這婦人就是姜煜的舅母華氏,嫁進的謝家,滿門清貴,累世為,是個枝節繁雜的大家族,因而華氏的行事做派也是頂頂講究的,與人相也有些眼高于頂。但眼前的常氏是閣大學士夫人,常家在江浙一帶也是鮮花著錦的世家大族,容不得怠慢。
華氏剛用過茶,用手帕沾了沾角,聞言笑道,“寧夫人這可過謙了,我們這幾家誰不曉得貴公子是最善騎的。等會兒馬球賽上定是能瞧見他英姿的……”
婦人手邊的小姑娘聽慣了大人們你來我往的客套,一言不發地乖巧坐著。
寧姒瞅了瞅那個坐姿端正的小姐姐,心想這便是那謝林晚了。以前也曾遠遠瞧見過,從來一副文靜嫻雅的模樣,只比自己大了幾個月,卻高出了一個頭。就憑這一點,寧姒就瞧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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