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三人回到客棧打包行李。
顧茵又問起王氏之后的打算,這話已經明里暗里問過好多次,但之前王氏一直讓別多問大人的事。
經過今天的事,終于改了口風,轉而和仔細說了起來,“那屋子是你外祖留給我的,親筆書信做不得假,們雖然拖著說要等我那兩個老哥哥回來做決斷,但憑他請來天王老子,該我的就是我的,咱們就心安理得地住著。住下之后你好好養病,我就還跟從前一樣去外頭給人漿洗服。雖然掙得,但和從前一樣咱們不用再另外租賃房子,總是能過下去的。”
王氏的打算并沒有錯,但顧茵想著怕是王家人怕是沒這麼輕易讓他們住下來,猶豫半晌,開口道:“娘,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氏翻了個白眼,“咱倆還有啥當講不當講的?有屁快放,別學我那老二嫂似的藏著掖著。”
顧茵便附到王氏耳邊細說起來。
…………
這天傍晚,王大富和王大貴兩兄弟各自帶著兒子從外頭趕回來了。
趙氏和鄒氏一早就在候著,下人一個通傳,們就親自出去相迎。
王大富是去應酬的半路上被截回來的,因此火氣特別大,進了宅子就口氣不善地詢問趙氏道:“到底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著急忙慌地讓我們趕回來?”
趙氏素來畏懼這老夫,挨了一頓說頓時不敢吱聲了。
正是兩家同心協力的時候,鄒氏便幫著打圓場道:“大伯勿惱,是小妹今天來家里了。”
說著話幾人進了廳堂,下人都被屏退了出去。
王大富吹胡子瞪眼道:“昨兒晚上得了消息,你們說有法子把給打發了。這就是你們的法子?把人都給招回家了!”
趙氏被罵的低下了頭,鄒氏臉上倒是沒顯出什麼,其實心底已經升起了火來。
自打二老沒了以后,他們大房和二房其實已經是分了家。
但是王家老宅這樣的好宅子在寒山鎮上難找,所以雖然產業都分了,兩家人誰都沒舍得這宅子,便還住在一。
都不是一家人了,的到他王大富來質問嘛?!
不過鄒氏還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不不慢地把事的來龍去脈都解釋了一遍。
王大富初時還算鎮定的,當聽到王氏手中有二老書信的時候,他嚯地站起,追問道:“那家書呢?上頭除了那間屋子還寫了啥?”
鄒氏搖頭,“只展出了一頁紙,也只給我們看了一眼就收起來了,旁的寫了什麼便是真的無從得知了。”
王大富急地在屋里直轉圈。
一直沒吱聲的王大貴慢悠悠地開口道:“咱妹子的格大哥能不知道?差點被咱們瞞了去,正是氣頭上,要是有什麼后手多半當時就全都嚷嚷開來了。我看那家書上,怕是只寫了屋子的事。”
二房的王大貴和鄒氏兩夫妻是一路人,平時話不多,但開口一般都切中要害。
聽到他這話,王大富總算是鎮定了一些,但還是焦急道:“那小妹是什麼意思?要在咱家住下?”
鄒氏點頭,“當時也沒表態,但轉頭就和那猾的兒媳婦收拾東西去了。看來多半是要住下了。”
“絕對不能讓他們留在寒山鎮,更不能留在咱們家!”王大富拍著桌子,“老二媳婦,你快想辦法。”
王氏手里拿著王老爺子的親筆書信,鄒氏還真沒想到事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一時間倒是沒有辦法。
“大哥莫急,不過是一間屋子。現下他們在咱們家住著,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派個下人去把那封家書出來毀了就是。到時候他們口說無憑,咱們不予理會便是。”說著王大貴笑了笑,“后頭咱們再把他們趕出府,這外頭兵荒馬,小妹他們又孤兒寡母,在外頭是被拐子拐了,還是被流氓給欺負了,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這……這不好吧。”王大富猶豫起來,“到底是一母同胞,也不至于做到那般田地。”
王大貴和鄒氏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流出了對王大富婦人之仁的蔑視。
“那是后話,”王大貴道:“反正先把那書信毀了。小妹若是識趣兒,咱們到時候打發一點銀錢,讓他們去別討生活就是。”
幾人正商量著,門房來通說王氏又過來了。
“這妹子真是急死鬼投胎,半點兒不讓人氣。”
鄒氏也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讓人把客人引了進來。
不多時,一行四五個耄耋老者拄著拐杖巍巍地進了來。
這下子王大富等人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行禮。
“幾位叔伯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好讓我們親自相迎。”
王氏從為首的老者背后探出一張臉,“當然是我請來的。”
王大富干笑兩聲,“我和你二哥剛從外頭回來聽說小妹回來,正想找你來說說話呢。怎麼冷不丁地你就去把幾位叔伯都請來了?”
王氏看他那皮笑不笑的樣子就犯惡心,也跟著假笑道:“合著大哥二哥是方才才知道我回來了啊?我還以為是昨夜和兩個老嫂子一起得的信兒呢。”
王大富被這話刺得尷尬。
他們兄弟自然是昨夜也得了消息,只是一來沒有確定,二來也覺得王氏當了許多年的農婦又多年未回,好糊弄得很,便只讓趙氏和鄒氏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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