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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無香》 第5章 世子

靖王世子祁爍在京城的存在並不高。

靖王與靖王妃育有二子一,長子祁爍,次子祁煥,兒祁瓊。

八年前,泰安帝召藩王京,從此各路王爺長住京城。靖王世子進京途中生了一場病,來到京城後便深居簡出,不像二弟祁煥經常與貴公子聚會玩樂。

而今祁爍已有十九歲,多年的清靜生活使他了皇親貴胄的張揚驕矜,多了一份沉靜溫潤。

看著走進來的兒子,靖王妃脣角不覺上揚:“爍兒可是有事?”

祁爍向靖王妃請過安,道明來意:“母妃可聽聞了外面的流言?”

無論是大家閨秀窺小王爺,還是啞子開口說話,都遠超尋常八卦的規格,何況還是發生在自家院裡,靖王妃自然聽說了。

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不問:“爍兒聽說了什麼?”

“人們都傳溫二姑娘……窺兒子……”

靖王妃微微挑眉:“難道不是?”

雖說從一雙兒口中聽到的不是這樣,可並不相信那個時候爍兒喊了救命。

的兒子,還不瞭解麼。

靖王妃深深看長子一眼,等著聽他說什麼。

“當然不是。兒子昨日便說過了,溫二姑娘是聽到了我呼救,才翻牆的。”

靖王妃定定著青竹般高挑瘦削的兒子,心生疑

爍兒爲何這般維護溫家二姑娘?

不管心中如何想,兒子都這麼說了,當孃的自不好拆臺。

靖王妃便笑道:“世人就以訛傳訛,生出這種流言不足爲奇。”

祁爍神鄭重起來:“可這種流言卻會毀了一個子名聲。”

“那爍兒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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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不如命人送些禮到溫府,聊表謝意。”

靖王府主送禮到溫府,就是認下了溫二姑娘翻牆是爲了救助靖王世子。這樣一來,人們明面上至不會再提那種流言。

靖王妃睨祁爍一眼,似笑非笑:“爍兒倒是想得周到。”

祁爍垂眸,面上浮現慚愧:“溫二姑娘畢竟是爲了救助兒子。”

靖王妃角抖了抖,附和不下去了。

“咳。”端起茶杯,淡淡道,“便是如此,以後溫二姑娘親事上也會影響。要知道,世人只願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祁爍似是沒想到這一點,一揚眉梢:“若是如此……反正兒子尚未娶妻,母妃可以去溫府提親——”

“咳咳咳!”靖王妃被茶水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侍忙替輕拍後背。

靖王妃擺擺手示意侍一邊去,著兒子的眼神彷彿見了鬼:“母妃纔剛用過早膳,不適合聽令人心緒太過起伏的玩笑。”

“兒子沒有開玩笑,溫二姑娘畢竟是爲了救助兒子。”

靖王妃險些忘了王妃的儀態翻白眼,深吸一口氣道:“兒啊,母妃知道你心善寬厚,倒也不必如此犧牲……”

祁爍輕笑:“談不上犧牲。溫二姑娘國天香,家世也不差,真要兒子連累嫁不出去,兒子娶也算兩全其。”

靖王妃再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爍兒,你是不是就看中人家國天香了?”

的長子,靖王府的世子,竟然是個的!

祁爍目:“那母妃中意什麼樣的兒媳?容貌須平庸一些麼——”

“那怎麼行。”靖王妃斷然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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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媳當然要國天香,不然豈不給未來孫子、孫的長相拖後

咦,要這麼說,溫二姑娘還合適。

靖王妃後知後覺想通了,淡定啜了一口茶水:“爍兒今年也有十九了,是到了娶妻的時候。既然你覺得不錯,回頭我與你父王商量一下,若你父王也沒意見,就請人去問問溫家的意思……”

祁爍不料靖王妃態度轉變這麼快,一時出神。

“爍兒?”

祁爍回過神來:“母妃我?”

靖王妃嘆氣:“怎麼說到提親了,你又心不在焉了。”

祁爍面微紅:“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妁之言,兒子都聽您的,沒有任何意見。”

靖王妃角狠狠一,沒好氣道:“若是無事就回去吧,母妃也該理事了。”

“兒子告退。”

等祁爍一走,靖王妃忙道:“珍珠,快給我肩。”

早晚被兩個兒子氣出心疾來!

落英居灑滿明,溫好終於睡飽了,被採買回來的寶珠背到院中,坐著藤椅曬太

“芍藥,去把林小花牽來。”溫好隨口吩咐院中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應聲是,拔跑向通往後邊的月亮門,不多時便牽著一頭驢回來。

驢通,只頭頂有一撮白,一見溫好就熱去蹭的手。

這是溫好十三歲時,外祖父送的生辰禮

與駿馬相比,小驢個頭矮,溫順,正適合小姑娘騎。

溫好驢的腦袋,替它順

當時,察覺父親與繼母的算計,就是林小花載著逃走的。小花馱著一直跑一直跑,最後死於匪徒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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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妹怎麼在院子裡?”一名年從院門走進來。

溫好一隻手落在小驢背上,看向來人。

來的是表兄程樹,真要說起來,其實與並無脈聯繫。

程樹的父親是林老將軍的義子,親後生下程樹便遠遊去了。程樹自在將軍府長大,稱林氏爲姑母,與溫好姐妹以表兄妹相稱。

溫好看著程樹走到近前,喊了一聲:“表哥。”

聲音甜清脆,程樹眼中迸出驚喜:“二表妹,你真的能說話了!”

年的喜悅純粹不加掩飾,令溫好心有些複雜。

外祖父去世前數月安排程樹進了金吾衛當差,後來一連串變故,逃離京城,三年後歸來悄悄打探,程樹已經了令人生畏的錦麟衛,名聲不佳。

出於謹慎沒敢與程樹接,也不知道他爲何了外祖父厭惡的錦麟衛。

“表哥怎麼來了?今日不當值麼?”下,溫好偏頭一笑,收拾好紛思緒。

“我聽說二表妹能說話了,就告了假來看看。”神俊朗的年笑出一口白牙。

溫好似是來了興致,笑問:“表哥只聽說了這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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