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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氏淘米下鍋，鍋裡冒泡之後，潷了一些米湯出來。

想是虛弱得厲害，聞到米湯的香味，燕小四裡就不斷的冒口水。

鍾氏將鍋蓋蓋上燜飯後，將大碗熱騰騰的米湯端到燕小四麵前。

「小四，了吧，先將這碗米湯喝了墊墊肚子。」

燕淑沁，燕淑雪，燕淑蕓見鍾氏將碗遞到燕小四的麵前，姐妹三人沒一個麵不滿。

們不是不饞那白白的米湯，而是知道燕小四是家裡最小的，們做姐姐的得謙讓一些。

燕小四到來自家人的濃濃關心，掃了一眼鍾氏，燕淑沁，燕淑雪，燕淑蕓，眼中一片。

「米湯這麼多，我一個人喝不完，娘，咱們分五碗，一人喝一口吧。」

「娘不喜歡喝這個，你們姐弟四人喝吧。」

鍾氏另外取了三隻木碗出來，將米湯分了分，讓燕淑沁，燕淑雪，燕淑蕓去端，但是還是將最多的一碗遞給了燕小四。

米飯燜出香味之後，鍾氏開始做菜。

喝了幾口米湯的燕小四，還是覺得肚子得慌，見鍾氏在拿著油罐子，刮裡麵豬油。

這是家裡僅有的一點油，捨不得吃，都放許久了。

鍾氏隻颳了一小勺擱鍋裡，就準備將油罐子放回去了，燕小四瞧著鍋裡那點油得可憐，忍不住道：「娘，將罐子裡的豬油都放了吧，都存這麼久了，再不吃就該發黴了，況且，炒蛋若是油不夠，肯定不好吃。」

瞧著邊四個麵黃瘦的孩子，鍾氏一狠心，將油罐子剩下的豬油全都刮出來，丟進了大鐵鍋裡。

家裡除了野菜跟蛋，也沒什麼菜了，鍾氏想了想，炒了一道野菜蛋，切了一把野菜，打了六個蛋，裝了滿滿的兩碗，菜多蛋，卻好過繼續吃麪窩窩頭。

龍昊在燕小四的屋裡迷迷糊糊睡了片刻，醒來時，聞到一米飯的香味。

「你醒了，正好，吃飯了。」

燕小四端著一碗飯進去，手遞到他的麵前。

龍昊起坐在床上，看著白生生的米飯上麵，蓋著野菜炒蛋，菜多蛋，綠瑩瑩中一點黃，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家還真是窮得厲害。

燕小四讀懂了他表裡的意思。

「這已經是過年才吃的大餐了，你將就著吃吧。」

龍昊保持沉默，接過碗筷，將飯菜一起進裡，大口大口的吃。

野菜而已，他又不是沒吃過。

行軍打仗時，遇到糧草短缺，野菜，野果，連草他都吃過。

瞧他大口大口的吃飯，並不嫌棄，燕小四臉緩和，「鍋裡還有飯，一碗不夠，你再我，我給你送進來。」

龍昊抬起頭來，本想說一句謝謝，燕小四卻已經轉走出去。

燕小四回到廚房，端起碗吃飯，吃了整整兩大碗白米飯，這才覺得心裡暢快，真正活著了。

打著飽嗝，將碗筷放下，這才發現，鍾氏坐在對麵啃早上的麪窩窩頭。

「娘，別吃這窩窩頭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