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只想咸魚》 第24章 做靠山
三角形?
祝余垂腦袋瞅,傷著的地方兩條深線一條淺線,還真搭了個拐角。
這下沒法賴了。
周嘉榮看他睫撲閃撲閃不說話,就更確信了。
撞什麼撞,還不知怎麼傷到的。
“坐好!”
冷簡潔,然后自個彎下藥,替這謊話連篇的小騙子涂藥。
聽人“嘶”的一聲,冷聲:“現在知道疼了?”
祝余:“……”
不知道說什麼,他其實皮子很利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被罵了能雙倍懟回去。
但對這種類似于恨鐵不鋼的緒,就不太會理。
頓了頓,也是心虛,弱聲弱氣:“不疼。”
就是有點刺痛。
不是周嘉榮為了讓祝余長記就加重了力道。
這傷口和手掌的還不一樣,有破口,藥膏的刺激過皮往里鉆,一點覺都沒有,不現實。
前座,于生已經看呆了。
他家老板今年快二十六的人,明確表示這輩子不婚不育,和誰都淡淡的,從沒有這麼……哪怕祝余特殊,但也不至于像捧著自家小孩似的。
那作輕的,像祝家小爺是紙糊的,重一點人就沒了。
周嘉榮給人上了藥,沒立即扯下祝余的,晾一晾。
這藥吸收快。
抬頭,眉眼還是那個眉眼,平靜又冷清:“到底怎麼回事?”
眼瞼垂著,祝余沉默。
說和便宜爹吵被用東西砸了?丟人。
也是冷不防沒躲開,傷是傷著了,他不也把祝家弄了個飛狗跳,現在抱怨不算抱怨,訴苦不算訴苦的,說著尷尬。
周嘉榮嘆口氣:“不想說?”
倔強的孩子不比那些甜會苦的招人疼,但他過去是前者,看見眼前這個,倒格外心。
祝余點頭,又道:“我沒吃虧。”
還驕傲,周嘉榮閉了下眼,無奈似的,緒卻揚著:“那就好。”
車廂里沉默下來,氣氛卻松快很多。
祝余午睡慣了的,眼皮開始打架,最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多久,他被醒,上蓋著一條薄毯。
周嘉榮:“還有十五分鐘上課。”
祝余有點懵,神經沒有完全蘇醒,反的應了聲:“周叔叔,那我走了。”
一邊往下擼。
耳邊傳來一句:“不惹事,也不用怕事,我給你兜著。去吧。”
兜著,怎麼兜?
明擺著,做靠山的那種兜著。
于生聽愣,他知道老板說一不二,但這種慣著一個人的話從來都沒有……至他跟著老板的這三年,沒聽人說過。
祝余徹底清醒。
這話好耳,尤其是后半句,他前世對依傍著自己的那幾個小的說過,也做過。
想不當真,畢竟滿打滿算,他和周大佬認識還不到一個月。
這話太重,重的有些假。
然而周大佬從不說大話,也不輕易許諾,原著蓋章認證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好像是滿漢全席,費用全免那種。
祝余不好意思,也不習慣。
畢竟他還什麼都沒有為對方做,最終匆匆留下一句“知道了,周叔叔,你將來要是有事用到我,隨隨到。”下了車。
哪怕做抱枕呢,將來的一個億,打九……打八折!
車門關上。
于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祝家小爺這就對自家老板死心塌地了?隨隨到,老板的失眠癥便是治愈不了,緩解是沒問題的。
最近眼看著起越來越好,不就是例子麼。
年人講利益,小孩子更看重,祝家小爺又是那種很知恩圖報的人……
不住道:“老板,您真厲害。”
周嘉榮看他。
于生:“您對祝家小爺的好沒白費,隨隨到……”
周嘉榮了鼻梁:“閉。”
他沒有預料過祝余的出現,若真是個年人倒好,威利怎麼都好做,可偏偏是個未年,給一點好,就全心全意的要回報。
利用的心就升不起來。
到底要怎麼做,竟頭一次拿不定主意。
……
上課鈴還沒響,老師已經等在教室門口。
祝余從后門進去。
午后第一節 課,大家都有些昏沉,沒多人注意到他進來。
周銘閉目養神,鼻端掠過一陣青草香。
淡而微涼,有些似曾相似。
睜眼正看到祝余的背影,洗、沐浴還是香水?
這香味,他曾經聞到過。
過年的時候爺爺發脾氣,又有父親拱火,打了小叔一拐杖。
后來周銘溜上樓去看,小叔對他有些冷淡,但并沒有遷怒,還將準備第二天才給他的紅包提前發放。
那時候,小叔上就有一淡淡的青草香。
課間,祝余和樊守端在走廊上聊天。
冷淡的聲音在耳際響起:“祝余……”
是周銘。
祝余看過去。
他很注意和主角團的距離,如非必要幾乎不說話。
這是又怎麼了?
想起下午來上課,卻時不時拿一雙似乎哭過的,通紅的眼瞪他的祝韶然,祝余帶著笑意的臉就冷淡下來。
手指微蜷,周銘:“讓讓,擋路。”
祝余:“……”
走廊不特別寬但也絕不窄,找茬?
手上、上都是傷,他懶得起爭執,將稍有些靠外的樊守端往自己這邊一攬,然后轉頭去看風景。
幾秒鐘后,樊守端呼了口氣:“周走了……祝余,他好像有話對你說。”
明明一樣的年紀,但周站在他附近,形容不出來的力,呼吸都開始困難。
祝余:“擋路嘛,說了。”
“不是,”樊守端撓了撓額頭上新長的痘:“周站在這好一會兒,真的……”
那樣子看上去很言又止。
祝余不興趣,支棱著下東張西,隨口道:“錯覺。”
那頭,周銘垂眸站在走廊另一端。
他看風景,路過的人都在看他,還有躍躍試要過來搭訕的,剛靠近,就被周銘冷淡的眼風退。
周銘正在后悔。
他明明是想問祝余,上的香味是什麼。
可是那人和樊守端說話的時候眉開眼笑,他才開口,笑沒了,眼神也冷了……
忽然想起一句俗的詞:因生恨。
他總不至于比不上樊守端,祝余那麼刻意的冷淡,是還沒有放下吧。
周銘揣度著,并沒有發現再想起祝余對自己……那種厭惡已經淡到幾乎不存在。
教室,
晉勝池又一次撈開祝韶然捂著臉的手:“到底怎麼了?”
上午不來上課,下午頂著一雙腫泡眼。
看祝韶然咬著就是不說話,他耐心告罄,說出早已猜測數遍的答案:“因為祝余……他欺負你了?”
祝韶然搖頭:“池哥,你別問了。”
“不說拉倒!”晉勝池豁的站起來,他難道就不會問別人。
本來還以為祝余安分了。
真能裝!
袖口被拽住,祝韶然紅著一雙眼:“池哥,”
晉勝池看他。
“池哥,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不要理祝余,我……”祝韶然眼角浸著淚:“我不喜歡他,你也別喜歡他。”
祝韶然相信自己的直覺。
爸爸看著很討厭祝余,但會為了祝余發火,還打了媽媽一耳,晉勝池說討厭祝余,可還邀請人打籃球,課間他偶爾還看到晉勝池盯著祝余看,很新奇的目,不像以前那麼厭惡。
還有劉姨,他想起來就難。
自從祝余出現,一切都了……
喜歡?
腦海中有什麼倏然過,快的抓不住,晉勝池拔高聲音:“想什麼呢!他也配!”
他按了把祝韶然的頭頂:“安心呆著。”
語調輕,但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兇氣兒。
預備和人打招呼的趙飛鴻訕訕的坐回去。
心有余悸的想,也不知誰又得罪了這尊煞神,今天可得離遠點,免得殃及池魚。
一抬眼,看到和樊守端說說笑笑進來的祝余,暗自呸了一聲。
有什麼了不起,四勾搭人的小白臉!
祝韶然看著晉勝池的背影,有些不滿,還有些忐忑。
是他想多了嗎?
以前說什麼,池哥都會說“好,答應你”,這次卻沒有……
心里有數不清的憤懣和厭惡,他發信息給祝余:【我爸媽吵架了,劉姨被抓走了,你高興了?】
頃,那頭回復了兩個字:【高興。】
祝韶然氣的呼吸不暢,飛快的打字:【我家不歡迎你,你最好永遠別回來!!!】
祝余:【好。】
祝韶然茫然的注視著祝余的回復,心里憋屈的很。
為什麼,為什麼祝余還會這麼淡定?
沒有祝家,他吃什麼喝什麼。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祝余變得像塊石頭一樣油鹽不進,好像和他們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
那種覺,不是不屑而是不在乎,像是在……在……冷眼旁觀。
游刃有余的冷眼旁觀,對很多人,包括他。
憑什麼?
祝余將手機塞回桌膛。
劉媽被抓了……有點想問為什麼,不過,還是算了。
當然,幸災樂禍還是要有一點的。
放學后,祝余背書包和樊守端出去。
樊守端興高采烈:“真的?你要喜歡,下次還來我家,我媽做的虎皮爪是一絕!”
祝余“那多不好意思,不過阿姨的手藝真是……”
砰!
籃球從兩人頭上飛過,砸在墻上又反彈過來,伴隨的還有好幾個人的驚呼。
書包是單肩挎著的,祝余眼疾手快的拎著擋了一下。
回頭,對上一張桀驁不馴的臉。
又怎麼了?
祝余合理的懷疑,作為原著的炮灰,哪怕他不惹事,事也總會來勾著他。
沒怯,掃一眼在地上滾的籃球:“晉勝池,你干什麼”
晉勝池一手按在桌上,揚著眉冷著臉:“急什麼,聊聊。”
磨蹭課后作業的祝韶然站起來:“池哥……”
驚愕摻著勸,但看晉勝池對祝余的毫不客氣,更多的是舒心,池哥在為他出頭。
其他人看看祝余又看看晉勝池,往外挪的步子都慢了。
看熱鬧為主。
不過這次更多的人同祝余,以前就算了,最近好的啊,怎麼就還是被池視為眼中釘。
也是怪了。
晉勝池眉心皺著:“看什麼看,沒事的趕滾,否則,后果自負!”
不到一分鐘,教室瞬間空了下來。
樊守端不肯走:“祝余?”
想問點什麼,但覺得無從問起,晉勝池從來霸道蠻橫,祝余這麼好,還總是找他茬。
祝余將樊守端往外推了下:“你先回。”
樊守端:“我不,我……我等你。”
他見過晉勝池打架,聽說專門學過,一腳就將高年級的學長踹倒了,很嚇人,祝余板比那個學長瘦多了,可不打。
祝余若無其事的道:“沒事,晉勝池就是不好意思。”
樊守端:“什麼意思?”
晉勝池:“……?”
祝余:“他不是總想找我打球,威利的,一會兒去場打兩把就好了。”
樊守端有些不信,可好像晉勝池是說過想和祝余打球……有錢人求人,都這麼霸道的嗎?
像電視劇里的那些霸道總裁。
這樣,其實討厭。
祝余看晉勝池:“是吧?”
是什麼是!
有病!
晉勝池不耐煩的瞪一眼樊守端,惡聲惡氣的催祝余:“趕的!”
祝余松了口氣,為晉勝池的配合。
他不知道今天的事能不能善了,畢竟原著中長大的晉勝池完全是個大殺,無差別攻擊的那種,逮誰咬誰,除了祝韶然。
樊守端不容易,家里指著他念書,出了事沒法代。
樊守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晉勝池、祝韶然、祝余三個人
祝余撿起地上的籃球,放到講桌上。
抬眸問:“聊什麼?”
聊什麼他自覺都不理虧,要打架的話,希周大佬看在他新傷沒好添舊傷,罰兩板子。
也許不打板子。
畢竟是麻煩自己找上來……幾個小時前還說給他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