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只想咸魚》 第23章 小騙子
祝余上車,第一件事是看周嘉榮的臉。
不見疲憊,看來休息的很好。
“笑什麼?”周嘉榮問。
祝余:他笑了嗎?
出兩排小白牙,眼睛也彎著:“見到周叔叔,高興。”
打工人打工魂,最怕不能創造價值,現在效果顯著,再加上老板還是個賞心悅目的,高興怎麼了。
前座傳來一聲忍俊不的笑,很快又掩飾般的咳到驚天地。
祝余打招呼:“于大哥。”
大哥?
心頭略有些不滿,周嘉榮想,小孩兒什麼時候和于生這麼了?
一時又覺得自己很沒所謂,竟計較這些。
將藥膏遞過去:“手還疼嗎?”
祝余這下可來勁,將左手往周嘉榮眼前一遞,:“還行,就是睡不著覺。”
并不是他氣,而是那戒尺下來的真兇。
現在左手腫起來程度,能抵得上右手兩倍厚,看著很有些目驚心。
周嘉榮:“……”
這件事他并不理虧,但被年略帶討伐的眼瞪著,再看眼前這一只豬蹄,竟有后悔之意,也許一板子就能長記。
后悔無用,只道:“活化瘀,一天兩次,睡前再抹一次。”
擰開了掌大的扁圓瓷盒,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道:“自己抹。”
祝余就著周嘉榮拿著藥的手,很快將左手手掌涂抹好。
明的膏狀,抹上去清清涼涼,聞著有淡淡青草香,掌心的腫.痛和燒灼一下子就降了大半。
好東西!
抹完了,又催促周嘉榮將蓋子擰好,然后迅速的揣兜里。
周嘉榮:“喜歡?”
祝余拍拍兜,“嗯”了一聲。
周嘉榮點評:“是該以防萬一。”
祝余:“……”
看了看左手,莫名覺得右手也不安全,迅速起:“周叔叔再見。”
后脖領被勾了一下,指節到脖子上的皮,雖然一即收,但祝余還是被冰的一個激靈。
祝余了腦袋,回頭:“周叔叔?”
還有事?
手指溫.熱的.還繚繞不去,周嘉榮面容冷峻稍勝之前:“于生。”
咳嗽完之后就像閉了氣一般安靜的于生,麻利的將保溫桶遞過來:“祝小爺,我們老板特地給你帶了午飯。”
打完了人再哄著,奇奇怪怪。
涼浸浸的視線掃了多的助理,周嘉榮補充:“隨便訂的。”
早上就吃了點面包,祝余正,聞言也不客氣。
不是第一回 在大佬面前吃東西,也不問周嘉榮吃沒吃,那不重要,反正大佬吃的,再吃一頓才頂事。
周嘉榮看著遞過來的筷子,接了。
于生從后視鏡里瞧見,心提到嗓子眼,然后沒著沒落的。
老板明明從不和人一個盤子里吃東西,潔癖麼,都是這樣,更不要說保溫桶里的小盤子那麼大點,這怎麼就……
也許只是拔高了忍耐力敷衍,畢竟有些場合不能不吃,只得吃。
而現在,祝家小爺舉著那只傷的手,怎麼看怎麼可憐。
再然后,于生就瞧見自家拔高了忍耐力的潔癖老板,陪著祝家小爺吃了排骨,又吃了糖醋魚,香菇油菜也沒吃。
米飯……米飯沒剩。
電火石間,忽然就想起上次老板和祝家小爺吃過飯后上樓,讓他買健胃消食藥的事。
難怪。
祝家小爺不單助眠,還下飯?
于生開始搜索附近的藥店。
祝余要收碗筷,被周大佬擋了一下。
沒用手,干凈的筷子頭點了下他的手腕,周嘉榮:“小心手,我來。”
祝余便罷手了。
看人收拾東西,閑不住,手指了下周嘉榮的手背,又閃電一樣回來。
不是錯覺。
就像無可挑剔的臉一樣,大佬的手筋骨分明修長有力,端的是養眼,只是冰冰涼涼,像他的格。
溫低的人,一般都不好。
因為很多年都睡不好的緣故?
祝余不是多愁善的人,但周嘉榮對他好,他便也不住關心對方。
從小養的習慣,吃什麼不吃虧,欠什麼不欠人。
要不中午不回去午睡了,在這湊合一會兒,也和大佬多呆一會兒。
一抬眼,祝余上一雙冰魄玉髓般冷淡的眼。
周嘉榮一直都是冷淡的,不是冰山一樣的寒冷,更像秋風蕭瑟的荒原,用一個“肅”字來描述倒很準確。
可冷淡歸冷淡,卻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審度、疏遠還有些別的什麼。
祝余被看的后脊發涼:“周叔叔?”
“沒規矩!”手背那一點,若是別人,周嘉榮早惱了,但對祝余,無奈又心驚,這孩子在想什麼?
上次想和他睡一起,現在又無緣無故他。
這樣不對!
他冷著眉眼,眉骨高鼻梁薄,是很涼薄冷厲的長相:“我是你的誰?”
于生:“……?”
這話很悉,上次他工作太忙忘記朋友的生日,友也是這麼問他的,拽著他的領帶,兇呼呼:“我是你的誰?”
這句話的后果是他睡沙發一周。
送命題啊!
啊……好像有哪里不對,這個這個……這句話老板說,就真的很不對。
祝余:“……”
原著中提過周大佬城府如淵兼心狠手辣,但沒說過有喜怒無常的病。
也許是近來的相了膽子,他并不張,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眨了下眼:“周叔叔……長輩啊?”
其實兩個人相差八歲,哥哥也沒差。
沉沉吐出一口氣,周嘉榮:“你知道就好,長輩面前,不準手腳,再有下次……那藥我再給你備一盒。”
祝余:“……知道了。”
原來是說他手的事,不是喜怒無常,是不喜歡以下犯上。
行吧。
他解釋:“沒有,就是您剛剛到我脖子,很涼,我就想再試試……手也涼,您出門多穿點,注意保暖。”
于生暗自附和,就是,吃飽穿暖按時睡覺,要老板真這樣,他做夢都能笑醒。
周嘉榮微怔,方才手背被的那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倏然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他誤會了,連“您”都用上……
注意保暖?
繃著的角微展,周嘉榮在年沉靜不掩關切的,坦然的目中,回復:“知道了。”
又道:“我的事說完了,那就說說你的事。”
祝余不解:“什麼事?”
“怎麼傷的?”
祝余:“……!”
不會吧,大佬這麼快就知道祝家發生……不應該,照著祝曉申那好面子的勁兒,家丑絕對不會外揚。
更何況在這麼短的時間。
這種小事沒有吐槽的必要,博同,更沒必要。
祝余沒否認,因為大佬用的是肯定句,他只試試探探的回:“和同學玩,不小心磕到了……就抬的時候,磕到了椅子角。”
作為影帝,隨時隨地的進狀態是基本功,祝余甚至在腦海中將場景幻想了一遍:“同桌還說送我去校醫室,我覺得沒事,就沒去。”
周嘉榮安靜的聽,等祝余說完了,才道:“要去校醫室?”
那不是很多人都看見了?
二分之一秒的遲疑,祝余點頭。
周嘉榮:“我看看。”
祝余擼起。
昨天青的地方已經變了青紫,形狀不規則,和到椅子角是有那麼些相似。
他皮很白,傷口看著難免猙獰,見周嘉榮冷著臉,也是奇怪,明明表并沒有多大變化,但祝余就是能知到大佬心一般還是不好,現在就是不好,笑嘻嘻的晃傷的:“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下一瞬,周嘉榮按住他的膝蓋:“別逞能。”
方才他在車里看,走快點都變了小瘸子,還沒事。
這地方傷的重直接損的就是骨頭。
祝余就不了:“真沒事,我……”皮糙厚,好得快。
下半句卡在大佬瞥過來的,似蘊著冰凌的眼中,乖乖閉了。
周嘉榮從祝余兜里拿出剛才的藥膏,活化瘀,這傷也能用。
又問:“真是撞的?”
不是欺負?
這麼敏銳的嗎?
祝余堅定的搖頭:“不是,就是不小心……”
再然后,他就呆住。
周嘉榮拿出手機,直接打給周銘,順帶掃一眼邊年:“撒謊的后果等同打架。”
祝余:“……”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電話撥通,周嘉榮開了擴音。
周銘的聲音在封閉的車廂很清晰:【小叔?】
帶著微末的雀躍,有點不像平常的周銘。
祝余想,周銘是真的很崇拜周大佬這個叔叔,不過周大佬為人世嚴謹不失溫,是個外冷熱的人,很值得來往。
便是沒有兩個人之間關于劇的牽絆,他也愿意這麼一個朋友。
周嘉榮:【小銘,聽說你們年級有人摔倒,摔的很重,你沒事吧?】
周銘:【我沒事!摔倒,沒聽說過……】
周銘后面又說了些關心的話,祝余就沒聽了,撒謊等同打架,他這手還沒好呢,不知道眼淚對周大佬管用不?
周嘉榮掛了電話,看著祝余:“解釋。”
祝余垂死掙扎:“我沒有摔倒,就是撞了一下,周銘不在教室,他又不關心這些,沒聽說很正常。”
周嘉榮:“狡辯比撒謊還惡劣,嗯?”
祝余:“……”
偏過頭,避開對方像能破除謎障一樣銳利的視線:“您怎麼知道我就是撒謊?未免……太武斷了。”
后半句聲氣兒弱許多,帶著似有如無的不服,似乎被屈著了似的。
小騙子!
周嘉榮氣笑:“你撞到椅子哪里,能撞出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