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過來看看這個好不好看？”那邊謝清妍興高采烈地招呼。

姜如玉起走過去。

“哎呦我去，你是人是鬼？”謝清妍和明曦總算看清了口罩下的真面目，反而嚇了一跳。

姜如玉疑：“怎麼了？”

“你臉白啥樣了，你不知道？不舒服啊？”

對上們擔憂的目，姜如玉有些別扭：“還行。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真的假的？要不要去醫院？”謝清妍瘋狂搖明曦：“醫生！醫生！你快看看啊？別讓我朋友死這兒了。”

姜如玉嫌棄道：“一個婦科醫生，干看能看出什麼？沒事，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你早說啊，不舒服還逞強來陪我，”謝清妍又氣又急：“那你快回去休息。”

明曦二話不說拉著往外走：“我送你。反正就你那眼，在不在這兒都一樣。”

“……”

姜如玉本不想興師眾，無奈嘆氣：“行了。你連個車都沒有，騎共單車送我啊？”

“……”

“我來吧。”這時，林子堯突然提議，笑容溫和而紳士，彎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

紀京墨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移開視線。

姜如玉本意是不想麻煩，誰知越勸越麻煩，連忙拒絕：“不用。我一個人回去完全可以。”

“別和我客氣。”林子堯開玩笑似的說：“作為高中同學，送你一趟也是應該的。”

他這麼說，再拒絕，不但浪費時間，還顯得生分。

姜如玉覺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不再逞強，點了點頭：“那謝謝了。”

“小事。”

答應謝清妍和明曦到家後給倆人發信息，之後便和林子堯一起離開包廂。

電梯正從一樓上來，他們站在門口等著。

林子堯客氣地問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姜如玉同樣客氣地回自己問題不大。

之後，對方就不再多說。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

姜如玉抬要進去，步子還沒邁開就頓住了。

完煙回來的顧書硯斜靠著墻站在里面，一手兜，一手提著一個黑塑料袋，目從林子堯上緩緩看向姜如玉的臉。

“回來了？”林子堯率先開口，看著顧書硯面不變，坦又自然：“姜同學不舒服，我先送回去。”

久違的稱呼，現在提起，解釋的意味更濃。

顧書硯不在意地嗯了一聲，似是并不關心他們倆去干什麼，收回視線後就毫不猶豫地離開。

肩而過，混著淺淡蘭花的風拂面而來，尚未留下痕跡就已消失。

姜如玉屏住呼吸，恍惚了一瞬。

如今，當真是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不過，既然走到這步，也沒有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即使還著……

從打算離婚那刻起，姜如玉就做好了要將這份意深埋心底的打算。

有些，不一定要窺見天日，也不一定要心知肚明。

聽見電梯門緩緩合上的聲音，顧書硯腳步停下，神冷若冰霜，片刻後走到垃圾桶旁，抬手把東西扔了進去。

角扯出一抹諷笑。

他也是賤！

……

姜如玉在家里睡了個昏天地暗，捂出一汗後總算退燒，但從發燒轉變為了冒。

冒一向好得慢，說也要十天半個月，尤其咳嗽更磨人。

第二天，師兄的演唱會如期而至。

可惜明曦在醫院忙得腳不沾地，謝清妍忙著籌備婚禮，只能一個人去捧個場。

和白子昂的緋聞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千奇百怪的說法層出不窮。

防止被人認出來，姜如玉把自己裹得無比嚴實，怕小區附近有狗仔蹲守，拒絕了白子昂要在接的提議。

提前幾個小時過去，白子昂事先打過招呼，被工作人員引著來到後臺。

白子昂彩排完過來，看見這樣稀奇地嘖嘖兩聲：“火了一把的覺怎麼樣？瞧把你嚇的。”

姜如玉無語：“我是因為冒。”

聽此，白子昂夸張地後退兩步：“師妹，報復是吧。冒了還和我說話。”

“……”

“那首新歌，我熬夜制作出來了。要不要軸的時候和我合唱？”他提議。

姜如玉驚詫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兩天時間他就已經準備好了。

演唱會上首唱，以師兄目前的熱度，會帶來什麼樣的轟，想想也知道。

讓上臺一起唱，大概也是考慮到“蹭熱度”這一層。

見有些猶豫，白子昂笑道：“很簡單，只讓你唱戲腔部分。”

姜如玉想了想，沒拂了師兄的好意，點頭答應下來。

後面的時間，和師兄以及工作人員商量事宜。

時間越來越近，距離開場十分鐘時，姜如玉來到了觀眾席落座。

場第一排，位置的確是最好的，視野開闊，離舞臺也很近。

演唱會期間，姜如玉拿著應援棒，被氛圍染，和其他一起搖頭晃腦，攝像頭略過觀眾席，的影一閃而過。

過半時的互環節，白子昂拿著話筒，端方君子的正經樣兒，笑著看向座無虛席的下面。

“聽說我談了？”

他一句話，引得下面瘋狂大喊，姜如玉左右兩邊的生扯著嗓子喊：“啊啊啊啊啊，老公老公老公，我就知道是假的。”

另一個不遑多讓：“啊啊啊啊，哥哥哥哥哥哥，談怎麼了？又不是殺人犯法，我們永遠支持你。”

姜如玉耳邊嗡嗡直響，啼笑皆非。

白子昂繼續說：“這事兒怎麼沒通知我本人呢？”

下面哄堂大笑。

“我現在澄清一下，”白子昂嘆氣：“那是我師妹！要讓我老師知道我拱了家的白菜，你們下次見到我就只剩下尸了。”

“網上別再瞎傳了，我還想活命吶。”

又喊又笑，好不熱鬧。

導播收到指示，把攝像頭對準第一排，姜如玉的影立即出現在大屏幕上。

姜如玉愣了一下，但反應很快，把口罩摘掉，揮手和鏡頭打招呼。

那瞬間，剛還熱鬧不已的場館頓時安靜下來，隨即是再熱烈不過的掌聲和歡呼。

類似于“哇塞，好”，“臥槽，長這麼好看”，“啊啊啊是啊，！！！”的言論環繞在場館里。

一頂鴨舌帽在烏黑蓬松的長發上，發尾微彎，宛如海藻，未施黛，皮細膩，丹眼上挑，明明是勾人的眼型卻著一子清冷。

鏡頭沒有停留太久，移走時場竟還有些失。

後面一個小時，導播故意似的，頻繁將鏡頭掃向，引得全場熱烈歡呼才滿意地移開。

姜如玉後面笑得愈發無奈。

最後幾首歌的時間，悄悄離場，去了後臺。

“最後一首歌，”白子昂在臺上嘆口氣：“也是讓你們趕上好時候了，昨天新鮮出爐的。”

此話一出，宛如一顆深水炸彈，將炸的吱哇，氣氛高漲。

“這首歌的名字《虛假人》”

舞臺瞬間陷一片漆黑

五分鐘後，換了一服裝的白子昂再次出現，拿起話筒：

“亭臺月影，筆墨書硯

哪知我心中洶涌

初見之日，春尚淺

殘缺之我，也會深陷

置其中，繾綣不知深淺

回首去，彼此疲憊難堪

給你失，卻不是我所愿

你一遍遍地問，我卻閉口不談

只因二字，似霧縹緲易散”

男聲低沉磁，曲調綿長悲傷，緒句句遞進，到最後一句落地，舞臺再次陷一片黑暗。

下一瞬，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舞臺中央緩緩走出一位穿著致戲服，化著戲妝的俊俏小生。

姜如玉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說剛才在臺下時是清冷漂亮的人，此時已是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

倒是把白子昂也比了下去。

微微笑著，鏡頭下五立深邃，張唱詞令人驚艷：

“

求你把我原諒，記心頭莫忘掉。

彩虹萬里百花開，花間蝴蝶雙對。

千年萬代不分開，今生愿化雙飛燕。

……

”

這是《梁山伯與祝英臺》里的唱詞，稍作了修改。

唱完戲曲，姜如玉轉換自然，再用現代歌曲的唱法繼續：

“

字字癡語看，心事訴又輕瞞

虛假的人，真實的人

愿你替我傾訴，那些話萬篇

虛假人啊，承載我思緒萬千

……

”

演唱會歡呼聲經久不息，燈璀璨奪目，群星閃耀，月亮高懸。

姜如玉心澎湃，鏡頭掃過，瞳眸清亮，水一閃而過。

這一夜，熱搜注定不太平，的名字曝在大眾下，討論度節節攀升。

這一夜，距離演唱會幾公里之外的公寓里，一盞燈，一個人，一瓶酒，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