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你今早怎麼這麼晚？”寧南嘉邊問邊穿外套，這種賴床達人，起床後的每分每秒都很珍貴。

陳澈把餐盤簡單收拾到廚房，拿上沙發上的外套和一個棕紙袋，簡單解釋：“昨晚沒睡好。”

兩人一起走到門口，一起在門邊換鞋，陳澈打開門，紳士地抬手讓寧南嘉先出。

“今天早上我要去南廣場，順路送你。”

的烘焙學校就在南廣場。

寧南嘉搖頭拒絕他的好意，“我自己開就行，下午還得用車回家。”

電梯緩緩下行，他側臉看向寧南嘉：“你不吃早餐？”

寧南嘉雖然不懂話題是怎麼從開車跳到早餐的，但還是認真地回答：“烘焙學校一樓有家咖啡廳，我一般買杯冰式墊吧墊吧，而且課堂中間總是不了嘗各種甜品。”

說完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果然下一秒陳澈的質問就來了：“生理期喝冰式？”那個“冰”字他還加了重音。

寧南嘉莫名心虛：“一般買冰式，特殊況我會買熱拿鐵。”

沒辦法，也想吃正常的早餐啊，可辭職後，賴床的這個病在的縱容下倒是越發嚴重了，從以前的5分鐘，到現在的半小時。

寧南嘉自省時，視線里突然多出一個紙袋，見不接，紙袋又晃了晃。

眼睛微微睜大，抬頭看向男人，“給我的？”剛看他提著還以為是他要帶去公司的。

陳澈點頭，“看看喜歡嗎？”

什麼啊？

寧南嘉有些驚訝，看紙袋大小應該不是包吧。

雙手接過紙袋，手的一瞬，頓了頓，熱的。

紙袋封得很好，拉開封口，食的香氣爭先恐後地涌出，寧南嘉被熏得滿足地瞇了瞇眼。

黃油、面包、西紅柿的味道！

心里有了猜想，迫不及待打開袋子，一看，果然是醫大門口小徐面包店的蛋三明治和甜牛。

這是大學加研究生最的早餐，畢業後工作忙就沒再吃過。辭職後倒是有時間，但不知怎麼的又有些不敢回醫大。

所以一直想吃又一直沒吃到。

抬頭，驚喜地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家的面包？”

“元旦你喝醉，自己說的。”男人淡淡答。

寧南嘉努力回憶了下，腦子里沒有這段記憶，不過以那天干的荒唐事來說，再說些喜好倒也不意外了。

又問：“你怎麼買的？跑嗎？”它家是老店，生意特別好，從不做外賣的。

看著他，他也看著，回得很認真：“沒有，我去買的。”

寧南嘉眼睛睜得更大了，告訴自己先別自，試探著問：“你早上有事去那邊，順便幫我買的？”

陳澈挑眉，“不是，”說到關鍵他卻突然停住了，淺淺勾起一個笑，一瞬不瞬地看著，眼里閃著看不懂的，在寧南嘉就要忍不住問他不是什麼的

時候，他終于開口了，肯定又鄭重，“我特意，去給你買的。”

此時電梯到達負一，寧南嘉仰頭看著高出一個頭的男人，聽著自己加速的心跳聲，連電梯門開了都沒發現。

咽了咽口水，突然覺得手上的小棕袋沉甸甸的。

從這里到醫大一來一回至一個半小時，他晚上沒睡好，早上不多睡會兒，反而還為了特意早起？

昨晚上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還能說是基于他經年養的禮數與教養來照顧這個病人，可現在已經好了，那這份特殊的早餐又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突然對這麼用心？

陳澈拉著的手臂出電梯，“本來是要跑，但我又有些好奇，好奇你心心念念的店子長什麼樣…里面會有哪些面包…所以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去。”

電梯出來進停車場有一臺階，他拉住聽得認真的寧南嘉，提醒注意臺階後，再繼續說：“5點起，買完回來6點半，我還能晨跑半小時。”

他輕描淡寫著他的所作所為，可寧南嘉卻不能同樣輕描淡寫地揭過。

蘇念說是個矛盾的人，大部分時候很猶豫、逃避、膽小，但在有些事上又很果斷、直接、勇敢。

譬如此刻，是勇敢的，與其在心里胡思想，還不如直接向擾心緒的人問答案，“你為什麼要特意去給我買早餐？”這份好已經超出了對戰友的好。

如果是為了謝堅定的站隊，那以之前的他，應該又會送一個不喜歡也不認識的昂貴名牌包，而不是現在這份走心的合心意的禮。

問這話時，剛好站在停車場的照明燈下，穿著一件黑羊絨大，圍著米白圍巾，下陷進圍巾里，只出一小半，掌臉仰著，眼睛里全是認真，燈火下，越發溫人，陳澈結上下了，替把掉落的半截圍巾圍好，語氣也跟著溫，

“我只是想著你很想吃，你會喜歡，就去做了。”

這句話是表白嗎？

寧南嘉心撲撲通通地不確定。

“為什麼……”才說了三個字，陳澈的手機突然響了，鈴聲打斷了想問的為什麼覺得我喜歡你就去做了，也打斷了這一角落的曖昧氛圍……

寧南嘉氣得想跺腳。

陳澈接起電話，過了幾秒回了句，“好的，你在那兒等我。”

等他掛完電話，寧南嘉提著已經泄了一半的勇氣還想再問時，他突然俯，悉的松針香將籠罩，他平視的眼睛，輕拍了拍的頭，說：“不急，我們慢慢來。”

停車場，迫的上班前，都不是合適的表白地點與時機。

什麼慢慢來？

慢慢來什麼？

等寧南嘉坐上了副駕駛都沒想明白！

陳澈讓司機送去上班，這樣就可以在車吃早餐，把早餐袋放在膝蓋上，頗有些地過後視鏡看向後方的男人，一直等到那道黑點完全看不見，才坐直了，

剛被他拍過的頭頂，頭上似乎還殘留他手心的溫度，耳尖後知後覺地紅了，心想，這已經是第二次他拍頭了。

——

剛到烘焙教室，就看見陳果揚著一張大笑臉向打招呼。

一上午的課，陳果就在隔壁桌看著做，偶爾幫忙遞個東西搭把手，見寧南嘉學得認真，并沒有打擾。

多虧了這一上午的忙碌，倒是暫時把陳澈給拋到了腦後。

12點課程結束，兩人去吃午餐，包廂，陳果迫不及待和保證：“你和顧千帆的事，我一個字都沒和陳澈說。”

寧南嘉正在倒茶，一句話還沒回，對面的生小叭叭叭一堆，“我覺得你還是得再挑挑，陳澈脾氣不好還冷冰冰，的確不太配得上你，但顧千帆脾氣更差啊，他就在我心中就一古仔！”

“我覺得那天和你吃火鍋的人看起來比較溫，你可以和他多相相再作決定……”

寧南嘉兩只大眼睛睜得圓溜溜，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這還是陳果嗎？

以前總是斜著眼睛瞪，說配不上陳澈的陳果，現在竟然說陳澈配不上！還讓騎驢找馬？！

騎的還是的心上人陳澈。

寧南嘉問：“你現在不在乎陳澈被戴綠帽子了？”雖然什麼也沒干，但按陳果的意思，不就一下給他安排了2頂嗎？

“和你一比就不在乎他了，”陳果舉手表忠心，“以後你和陳澈之間的事，我百分百是站在你這邊的！”

寧南嘉不解，“你不是喜歡陳澈嗎？”因為救過一次，所以就選擇站，不站喜歡的人了？

陳果放下手里的筷子，看著認真剖白，“我對陳澈說是喜歡，現在想想，其實是不甘心。喜歡過，但是得不到的不甘心。所以乍一聽你們結婚我才會反應那麼大，我得不到憑什麼別人能得到？但現在知道是你了，我就覺得你得到什麼都是應當的，反而是他不夠好，配不上你了。”

寧南嘉看著的星星眼，不好意思地鼻子，對的濾鏡也太大了吧。避免再聽到更多彩虹屁，岔開話題，“下午的課你就別去了，剛我看你無聊得都要睡著了。”

陳果的確無聊的，眼珠子轉了轉，“那我下次約你出去玩你不能拒絕我！”

只要陳果不作妖，寧南嘉對的印象其實不壞，“你提前約，我有空肯定去。”

是救治的第一個人，對其實也有份特殊。

“好的嘞。”陳果開心了，開始埋頭嗦面，最近其實在籌備開一家私人訂制類的高級珠寶店，想等店開幕那一天一定要請過去。

——

下午6點，月聆灣。

陳澈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看旁邊空著的位置，剛剛已經問過王姨，今晚不回家吃飯。

又沒和他說。

陳澈點開置頂的微信，給發微信：【今晚有事？沒見你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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