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明坦途

chapter30

諸如此類的玩笑, 在夫妻間并不鮮見，以前也不是沒開過。

陳延角泛起冷酷笑意，“好, 等你找到更高的山頭記得通知我, 我一定給那位仁兄讓路。”他眼神與陸霓對上, 確認後說：“霓霓，我絕不擋你的明坦途。我這樣說, 你滿意了嗎？”

陸霓歪歪頭, 音調輕：“那你要說到做到。”

陳延的冷笑收了。

花店已經盡在眼前，陳延把車停在路邊, 陸霓推車門沒推。有人在搞鬼，臉慍怒地轉過來, “給我解鎖。”

陳延挑眉, 不為所, 故意氣的樣子又渣又欠。

陸霓瞪他一眼。

陳延出右手，佯裝幫推門，實則攬過的腰, 把的整個抱了過來，陸霓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坐在他上，驚得眼睛睜大, 拍他肩膀：“你幹什麽？”

“急什麽？”陳延看憤的表, 頑劣地殷紅的上啵一口, “更強和更富的黃金單漢不是還沒出現麽？你現在還是我老婆，我親你不犯法吧？”

“滾。”陸霓說。

陸霓平時不說髒話, 兩個人聊多了都犯賤的時候，頂多拿東西丟他臉上快速走掉。聽見氣急罵人，陳延覺得有點可。

車鎖“咔啪”一聲開了, 陸霓推開他頭也不回地走掉，陳延看了看的背影，也把車開走了。

*

陸霓在第二天上午收到自己的檢報告，同城快遞效率很高。報告上有幾個指標偏低，但并不影響備孕。

婆婆立即打來電話詢問，言語間都是滿意，陸霓問：“媽媽，你有沒有給陳延打電話？”

“還沒來得及。”鄭明華說。

陸霓說：“我沒問題，你還是問問他吧。”

鄭明華把電話掛了。

陸霓曾經覺得，比起讓自己的孩子過貧窮的生活，丈夫出一次軌并不算什麽，但是真的車到山前，并不忍心那樣做。

用換質不值得，因為，陳延和他的家庭并不會支持所有想做的事。當買賣雙方的其中一方後悔，易是可以立即停止的。

陸霓把報告放回快遞信封裏，鎖進屜。

各自的檢報告是寄到各自慣用地址，陸霓沒有關心他的，陳延也沒有問陸霓。

自醫院離開，陳延當晚沒有回家。

人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也會被玩笑刺傷，因為知道玩笑不完全是假的。陳延後知後覺地惱怒，陸霓什麽意思？

最近沒出差不用被迫加班，公司裏又有人來約陳延下班做夜行，他疲于應付，借口有事，一個人開車在高架上兜風。

後有客戶打電話找，約在他們常去的娛樂場所，陳延走進去的時候發出一聲響亮的自嘲。客戶訂了vip包房，說不會有人來打擾，架勢嚴肅。但正事沒說幾句，便說：“幾個人來熱鬧熱鬧，氣氛太幹了。”

陳延料到了。就知道會有這一趴。

依次進來幾個年輕孩，打扮青春活力，一個在他邊，自來地搭話：“哥，別這麽高冷，說句話唄。”

陳延握杯子的手給對方看，“你哥結婚了，還往上湊？”無名指上的戒指晃瞎人眼，他挑著眉道。

這男人長了一張玩咖臉，帥的能有幾個老實的？小孩不怵，沒有退卻的意思：“在座有幾個沒結婚的嗎？”不照樣玩得厲害。

陳延手臂慵懶搭在沙發靠背上，作不迎合，也不拒絕，生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肩頭，地說：“我們這也是工作，畢竟拿了出場費，隨便玩玩吧。”

陳延輕浮地抓住人家散落的頭發，過度燙染和漂白，發質枯的像幹草，毫無彈，也只有年輕人會這麽幹了。

“你倒是敬業。”

孩子狡詐地笑起來：“嗐，幹一行一行，老板教的。”

陳延說：“你的老板有沒有教你，幹你們這一行的，最忌諱上客人？”

“哥，我保證，絕對不上你！”孩子舉起手指發誓，“我只你兜裏的錢。”

陳延這下是真的樂了，加上醉酒，笑得肩膀直抖。孩也笑，見他這樣，趁機多灌兩杯，直接喂到裏，最好醉得不省人事，好多拿些小費。

就說這位是玩咖吧，男人麽，俗有俗的哄法，雅有雅的周旋。

結束時，陳延大方丟了幾張鈔票在茶幾上。現在人出門沒有帶現金的習慣，這還是在他爸媽家隨手抓的，好像是給親戚家小孩的紅包，忘記拿走了。

他沒有醉，回家的時候仍然能走直線，開了門，仍舊是悉且舒服的香氣，客廳給他留著燈，魚箱裏的魚又多了幾條。還是鬧騰。

陸霓已經睡下，聽見聲音從臥室裏出來，看見他漲紅的脖子，皺了皺眉，陳延可以想象會嫌棄地說：“怎麽又喝酒。”但依然會給他喝檸檬水。

陸霓什麽都沒說，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回去了。

“我們聊一聊。”陳延坐在沙發上，費勁地扯了扯領子。

于是陸霓轉回來，看見他領上蹭的口紅和底，陳延也看見看見了。

陸霓收回視線，問：“你想聊什麽？”

說實話，陳延并不在乎陸霓說如果遇見更有錢的男人離開他，如果只用錢就讓一個人低頭臣服，未必是壞事。

他更在意陸霓的心境，已經悄無聲息地變化了，在他不知道的況下。

“為什麽不願意生孩子。”陳延點了支煙，在薄薄的煙霧飄起來後問，他從前并沒有細究過。

顯而易見。

陸霓攤手讓他審視自己，“你是這樣的，我又是這樣的，配做別人的父母嗎？”

陳延說了聲“抱歉”後，把煙掐了，“只是這個問題嗎？”

問題很多，說到明天早上都說不完，陸霓已經懶得說了，“人在晚上就容易想多，你好像在鑽牛角尖，去睡覺吧。”

陳延又聽見這論調，又是淡淡的語氣，他眼裏冒火，“我有沒有多想，你清楚，不要再敷衍我！”

陸霓看著他的怒氣在往上漲，緒依然沒有波，當然也保持沉默。

“你分明看見了，為什麽裝看不見？”對于今晚的口紅印，的淡漠更讓他憤怒，“你心裏也早就認定我出軌是事實，但你不在乎，反正日子總要過下去的。我怎麽樣，對你來說無所謂，是不是？”

陸霓擡眼看他，“你希我怎麽做？和你一樣發瘋嗎？”

陳延問：“你在乎過我嗎？”

“如果你是想要我表現出‘在乎你’而去做的這些事，用和別人曖昧不清的痕跡來刺激我。那我只能說，你在把我們的關系推遠。”陸霓間微，心也重重的一跳，說：“從你産生越軌心理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覆水難收了。”

“你是想離婚嗎？”陳延問。

“的確有這樣的想法。”陸霓坦白說。

 也許問出來只是賭氣，當普通的吵架。但聽見的回答，陳延眼裏的震驚難以掩飾，都痛起來，又仿佛青橘子出的水，他無法形容那種。

他再次笑了，笑得張狂肆，又盡是蒼白悲愴。陸霓被他的反應嚇到，肩膀瑟後退。

安靜片刻。

陳延手上帶了幾分力去抱，把人箍進懷裏，酒氣襲來，陸霓的臉都憋紅了，仿佛被他幽灼的眼神燙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霓霓，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不要做夢了。”陳延還是親昵喊名字，卻狠道，“誰管你恨我還是怨我呢，我本不在乎，咱們倆這輩子只能鎖死。”

*

醫院寄來的快遞放在前臺，陳延一直沒去拿，電子報告他已經在手機裏收到了。

前臺小姑娘讓同部門的同事幫忙拿進去，“陳總的，放他辦公室。”

蔣垣從電梯出來，聽見陳延的名字，便注意了下快遞單上的信息，婦保健醫院，并不是普通的三甲醫院。

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有一堆待理的工作。蔣垣翻開一個文件夾，在麻麻的字眼裏看見了金隆，一個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他眼前的名字。

趙娜進來送東西，蔣垣住，問了個私人的問題。

“男的去婦保健醫院會幹什麽？”

好刁鑽的問題，把趙娜都問懵了，想了想，“多數人去這種私立醫院生孩子的。”一般的大病小，還是去公立醫院比較好。

蔣垣看著，不說話，很顯然趙娜的答案沒讓他滿意。

鬼知道男的去幹嘛？趙娜又想了想，憑借經驗說，“還有孕前檢查，孕期保健，服務好一些。”

蔣垣說了聲謝謝，說他知道了。

*

陸霓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哈欠連天，收到蔣垣的微信，甩過來一個地址是酒店，把嚇醒了。

陸霓驅車過去。

兩人從未在酒店房間這種私的地方見面，在電梯裏的時候，陸霓有點奇怪，也不可否認也有些忐忑。

電梯門開了，敲房間的門。

蔣垣來給開的，陸霓上下打量他，黑西裝，灰的襯，沒有打領帶，很正常的穿著。

“什麽事？”陸霓問，“怎麽約我在這個地方。”

蔣垣看的表，問：“你覺得，我把你喊過來是有什麽事？”

陸霓一時無言。

“進來吧。”他側了側，會客廳的茶幾上擺著果盤，礦泉水，還有幾瓶酒在櫃子上，沒有開。

最吸睛的還是一堆攤開的文件。

陸霓繃的後背稍稍松懈，蔣垣關了門，跟在後面進來，陸霓轉過來時，他也在上下打量。

陸霓被他看得不太自在。

“你懷孕了？”

“怎麽可能？”陸霓說。

“我瞎說的，坐吧。”蔣垣指了對面的沙發，“我有幾件事要問你，當面說比較好。”

“你問吧。”陸霓這樣說，又看看他面前攤著的紙，頓力大。萬一他要是問什麽陳延的工作呢？雖然一定不會說的。

當然，陸霓也不想知道別人的。

等了半天都沒聽見他出聲，蔣垣一直在埋頭翻文件，只聽見紙張嘩啦啦的聲音，像在辦公室，陸霓都聽困了。

“你要問我什麽？我不一定知道。”再次說。

蔣垣擡頭的時候，眼可見地笑了一下，“你急什麽？我還沒有看到那，坐在這等一會兒吧。”

陸霓只好坐在沙發上等著，暖烘烘的，眼皮沒支撐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下意識會去看窗外的天，呈現落日的，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竟然睡了兩個小時。

蔣垣坐在邊，也沒有喊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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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抱歉來晚了，依然是紅包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