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06 另有其人

chapter06

陳延關了燈，陸霓仍舊背對著他塗塗抹抹，他想了想，說：“那個短信給我看看。”

下午接到鄭明華的電話，給他發了個模糊的截圖。他不可能認不出自己來，的確是他和秦新薇。

陸霓的背影一不，“是想回味一下嗎？”

“只是看一下。”

陸霓直接把手機丟被子上，陳延品咂出的冷嘲熱諷，背過去睡覺了。

陸霓把護手霜的瓶子蓋上，也躺下來，開始醞釀睡意。手不見五指的臥室裏，的護品層層疊疊，好像已經腌漬進皮裏，在空氣中散發香味，無孔不地鑽他的鼻腔。

兩不遠也不近，挨上了似乎又沒挨上，溫變得不明顯。

*

陳延早上就來了公司，一來就進辦公室，門關著。

秦新薇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覺到他緒可能不好，過玻璃只能看到他模糊的影。明明手和大腦都在機械地做著工作，但心裏好像住了小惡魔，拼命想作惡。

對于他在裏面做什麽、想什麽，都很好奇，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乃至第三次的單獨相，總是會想更多。但沒有他的允許，沒法擅自進他的辦公室。

就這樣到了下班時間，同事陸續離開，留下加班的也都低著頭，無心關注其他。的手機終于響了，陳延讓進去。

秦新薇心中一喜，去洗手間整理了頭發，又補了膏，才端端正正地進了陳延的辦公室。

一進去，陳延就看著，像要從臉上讀出字兒來。

“找我什麽事啊？”已經不像前面幾次那樣拘謹。

陳延把手機放桌上，調轉了個方向，給看，“這是你拍的？”

他的語氣和詢問工作一樣，好像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另外的關系，秦新薇看清後臉蛋宛如被開水燙，太恥了。

那天晚上吃完飯兩人一起等電梯，電梯間四面都是鏡子，趁陳延沒注意拿起手機拍了一張合影。

秦新薇不能睜著眼睛否認。

陳延面無表問，“你拍照準備做什麽用？”

“我沒準備做什麽用啊，”當然是留著自我欣賞，誰自拍不是因為自？秦新薇話說到一半，又想起來什麽，“你怎麽有這個照片的？”

“在我妻子的手機上。”陳延的角溢出一抹譏誚，“有人把這張照片發給了。”

轟隆一下，秦新薇天都塌了，眼睛瞪得老大，也來不及多思考前因後果，趕跟陳延澄清：“不是我發的！”

只承認自己統失調，又不是腦子壞了，做這種作死的行為。

“我知道不是你，你沒這個膽子。”

秦新薇聽這話并不覺得慶幸，反而有一種侮辱。又覺害怕，僵地解釋：“我只是把照片發在了社賬號上，那個賬號沒有認識的人關注的。”

陳延面平靜地說：“把照片刪掉，以後也不要發任何跟我有關的東西。”

“現在怎麽辦？”秦新薇慌忙問：“那，這個照片是誰發的？”

“不用管了，你出去吧。”

陳延對擺了擺手。

秦新薇出來後又回頭看了眼陳延，他的側影略微顯現出疲態。在陳延擡看過來之前，趕關上門溜走。

在加班的同事依然對著電腦，沒有人注意到做了什麽，秦新薇這會兒手腳冰涼。把社上的照片刪掉了，猶豫一會兒，幹脆把賬號也私了。

*

陸霓一早上都待在店裏，上午不忙，原本和黃老板約好了，但黃老板打電話來說臨時要出差，等回來再說。

小龍送完貨回來沒什麽事，也坐了下來，呆呆地看了會，等著被指派任務，見陸霓沒反應，只好去外面待著了。

陸霓昨晚就意識到了，給自己發短信的人不是陳延的出軌對象。如果這個“人”是另有其人，這件事變得有點嚴重，寧願被傻子挑釁。

無論如何，陸霓和陳延是利益共同，不希影響到陳延的工作。

複制號碼去搜索微信，沒搜到，同樣各種社件，都是無結果。

坐在沙發上眉心皺著又隆起，思索半天，給對方回消息：見一面？

等到中午都沒有音信。

拿了手機和包，跟小龍說要出去一趟，有事給發微信。

陸霓約了秦總的老婆見面。思前想後，能搞到的手機號碼，會做這麽無聊又沒品的事兒的人，有可能是老秦。

陳延近年升職快，頂替了老秦的部分業務，兩人只能算表面和氣。

老秦的老婆姓汪，陸霓喊汪姐。

汪姐今年45，汪姐跟陸霓說自己為孩子心，一刻不得清閑，但實際上去年就順利把小兒送出國了，丈夫工作忙，每天不是逛街就是打牌喝下午茶。

陸霓帶汪姐去自己常去的面容院。容師是二十來歲的小孩，誇狀態好，看上去像不到三十的。

汪姐腹誹這些個銷售真是巧言令，哄騙客人兜裏的錢，但被恭維還是忍不住高興，說：“什麽呀，都老的不樣子了。”

“你看著和陸霓姐倆似的，閨都差不多大。”

“你看我們像姐倆？”汪姐扭頭問陸霓：“小陸你多大，肯定沒有三十吧？”

“29，馬上了。”

“我比你大十幾歲，都要差輩兒了。”汪姐傷道。

“哪有這麽誇張。”

做完項目，汪姐覺著驗和服務都不錯，換好服出來，都已經準備被割韭菜了，陸霓跟人說今天的消費從卡裏扣。

“小霓，這怎麽好意思。”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下次你請我不就得了。”

“也行。”汪姐對著手機瞧瞧自己容煥發的皮，重複：“有機會的，咱們可以再約。”

陸霓攬上汪姐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你店不是在反方向嗎，不順路吧。”

“沒事兒，我去新店看看，不趕時間。”

“啊，你有幾家店啊？”

汪姐對陸霓的花店很興趣，陸霓便開車帶去了，車裏只有兩人，終于可以聊一些私話題，主要是陳延和老秦公司裏的事。狀似無意地說，陳延部門裏有個姑娘也姓秦，陳延很照顧對方，以為是老秦的親戚。

汪姐嗤笑了一聲：“怎麽可能，我都沒聽老秦那傻||||提過這人。”老秦是最會在家裏蛐蛐同事的，而且外企怎麽可能沾親帶故？

陸霓看汪姐表，像真不知道這個人，但也有可能是對方跟自己裝，不過也不著急打聽。

鄭明華給陸霓的商鋪，租客到期不續，旁邊有不高端小區。陸霓是第二次過來，把周邊設施都看了個清楚明白。

“這地方一年租金不便宜吧？”

陸霓搖頭說：“不要錢，我婆婆是業主。”

“嘖，你們家實力可以啊。”汪姐心說，現在小姑娘越來越拎得清了。年輕的時候只看出來老秦是個潛力，跟著吃苦罪。老秦還沒發達，就先了黃臉婆。

陸霓眼準是真的，運氣好也是真的。這世界上也沒什麽潛力，最重要的是慧眼識珠，直接找個陳延這樣，出就在人生分水嶺之上的，不走彎路。

*

陸霓回到店裏天快黑了，人有點累，也有點頹廢，不太想說話。小龍見著“言”又止，。

“怎麽了？”

小龍說：上次那個男的又來了，在隔壁咖啡館。

陸霓走到門邊，撥開天堂鳥葉片往隔壁門前瞅了眼，只看到個背影。小龍想再比劃點什麽的時候，陸霓已經出去了。

蔣垣在咖啡館的天座位煙，陸霓走到他後，問了聲：“有事嗎？”

蔣垣把煙滅了，奇怪地反問，“你有事嗎？”

陸霓才反應過來他不是來找的，“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笑笑，聲音很低，“不過也沒什麽。”

蔣垣看著，解釋道：“我和人在附近談事，散場路過這。”

陸霓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個，“哦。”

蔣垣目落下來，示意了下旁邊的椅子，“一起坐會兒吧。”

“好。”陸霓注意到今天的夕還好看的。

“你喝什麽？”

陸霓說不用了，今天喝了很多咖啡。

坦白說，多年生活毫無集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談資的。即使沒什麽話說，陸霓沒有起個頭說不打擾了，自己有事先走，側過頭去看房頂的夕。

蔣垣的手擱在椅子上，著煙盒磕了磕，裏面沒剩幾；陸霓也習慣地轉著中指上的鑽戒，這枚戒指是近期的用，什麽服都搭配它。

兩人第一次這麽近距離，上次中間還隔著桌子。陸霓發現自己從來沒見過年齡的蔣垣，細細看，不僅是高的問題，而是骨架。他坐下來的型，對來說有點“龐然大”的覺，很有迫。

陳延也不矮，但偏瘦，骨架細，上只有薄。這點兩人蠻不像的。

“能煙嗎？”

“你吧。”陸霓說：“陳延也煙的。”他應該知道的，他們公司男群已經全數淪陷為煙民。

蔣垣點了煙，薄薄的煙霧從他裏飄出來，又掃了陸霓一眼，“你看上去狀態不太好，怎麽了？”

陸霓的手上了他剛剛放下的煙盒，倒出來一，問：“這個怎麽用？”不煙的人也不研究造型奇怪的打火機。

蔣垣似乎嘆了一口氣。

他把自己的煙遞過去，陸霓含著煙低頭，瞄準火星吸了一口，順利點著了，再各自吐出煙圈。

“覺得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之後他便沒再跟說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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