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有些在阮梨的意料之外。

沒意識到今天晚上是平安夜，更沒看到暴風雪預警。沒驚訝太久，阮梨正想開口道謝，眼前的老板再次搶先說道：

“不過蘋果買了有一段時間，可能味道不是特別好，希你喜歡。”

“很喜歡，謝謝。”

聽到阮梨真誠的道謝，店老板再次笑了笑，接著便轉繼續跟家人吃飯去了。

下午在酒店修照片，阮梨中午沒吃東西。

現在真了，也顧不上其他，認真埋頭吃著碗里的羊。

吃到一半，外頭的雪約有種愈下愈大的趨勢。阮梨只好加快了用餐速度，留餐館里待的那十幾分鐘，餐館老板的大兒趕回家了。

年輕的孩兒喜歡唱歌，練地到收銀臺的電腦上點了首歌。

當悉的前奏響起時，阮梨才意識到歌是周杰倫的。

連著聽了兩首周杰倫的歌，阮梨吃飽喝足，被凍僵的也足夠暖和了，這才重新戴上圍巾，起準備離開。

付過錢，邊和老板一家人道別，邊推開了門。

阮梨沒看前方。只見原本在笑著回應的店老板表一收，隨著他的那聲小心，阮梨和迎面走進店的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形拔，迎著風雪來。

估計是練過，哪怕隔著厚重的羽絨服，阮梨撞上他口的剎那，鼻子一酸，眼淚直接在眼眶里打轉。

而疼痛過後，刺骨的冷意就順著圍巾落到了鎖骨。

阮梨被刺得一激靈，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皺起眉，煩躁地把落領里的雪弄出來。脾氣向來不好，正開口罵人，對方卻搶先了。

“抱歉。”

男人的嗓音冷淡低沉，很好聽。

阮梨不由得抬頭去，這一看卻當場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男人五廓分明，氣質淡漠沉穩。除了皮黑了點、更些，模樣和昨晚夢里的人完全對上了。

借著高優勢，男人正低斂下眼來看。

他眼型深邃，眼尾平行微垂，只是臉上沒有任何緒，那雙眼也顯得格外寡淡薄。

如同看一個無關要的陌生人。

和夢里那溫繾綣的眼神，簡直是天壤之別。

阮梨莫名心口一窒，但很快重新迎上男人的視線，出一個笑臉，大大方方道：

“陳迄周？好久不見。”

這話一出，陳迄周眼底總算有了不同的緒。阮梨不太能看懂這種緒，因為沒有偶然重逢的詫異，更多的只是……

平靜？

陳迄周頷首，禮貌回應：“好久不見。”

氣氛陷尷尬的沉默。

阮梨抿了下，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陳迄周後的街道上。

積雪比前幾天又厚了好幾層，還在往上堆積，有環衛工人不辭辛苦地忍著寒風清掃。而後餐館里的暖氣本不是門外冷風的對手，很快便敗下陣來。

店里頭還在放著周杰倫的歌，旋律很悉，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他們兩聽見。

“沒有了聯絡 後來的生活

我都是聽別人說

說你怎麼了 說你怎麼過

放不下的人是我……”

面對如此淡然的陳迄周，阮梨有一剎那的恍惚。

莫名想起了那年分手時的場景。那時快秋，夏天馬上要結束，南霖市街頭的梧桐樹卻依舊枝繁葉茂，頭頂的樹葉被風吹得簌簌響。

知道阮梨提出分手不是開玩笑的那瞬間，陳迄周眼底的笑意立馬褪去。

然後，就像現在這樣看著。

第3章 小巷·橘貓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菜單在墻上。”

店老板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陳迄周率先移開視線。

他往前走上一階臺階，兩人的距離倏然被拉近。知道陳迄周要進來，阮梨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騰出位置來。

但今天似乎并不是一個好日子。

陳迄周看起來心不太好，皺起的眉頭一直沒松開過。也不知道是他剛從外面進來的原因，還是別的，阮梨總覺得周圍的溫度都往下降了不。

了肩，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微頓。

有沒有一種可能，陳迄周心不好是因為……遇見了？

這麼想著，阮梨求證般地迎上陳迄周的視線。

果然下一秒，就見他偏頭別開了眼。阮梨驚訝地挑挑眉，重逢的尷尬在陳迄周的舉里消失殆盡。

讓想起了高中初見陳迄周時，他也是這副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阮梨瞇了瞇眼，想到當初是提出的分手，便沒跟陳迄周計較。

算了。

勉強有可原。

“一份炒米，打包。”

“好的稍等。”

陳迄周聲線淡淡，跟老板點完餐這才重新看向阮梨。他的目掃過阮梨手上的相機包，似是客套般問了句：“來西北拍攝？”

聞言，阮梨回過神來。非常不要臉地默認了，然後學著他客套的模樣，反問道：

“你呢？”

“工作。”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

“聽說了。”阮梨了然地點點頭，“在烏市？”

陳迄周否認道：“不是，來這邊接個人。”

阮梨張了張，還猶豫著關于天賜病死的事要不要告訴陳迄周，他的電話卻在這時響了。眼前的陳迄周毫不猶豫地接起來，從阮梨的角度看不見備注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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