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正說得激烈，沒注意到對面表哥投過來的眼神。

許紹說：“那你這個師姐，我不太喜歡，這種作風，男的也不是傻的，也就是和玩玩。”

許檸翻了個白眼，“人也沒要你喜歡啊。”

許紹呦了聲，“許檸啊，我發現你現在和這些人搞在一起，三觀都不正了啊……”

飯桌最終歸于平靜。

吃完飯，陸勘沒有久坐，和舅舅舅媽寒暄了兩句離開。

路上他拿出手機，擺弄兩下，也不知道想干什麼，又放回去。

誰想走到中途，接到一個電話，他低頭看著屏幕上的聯系人，過了幾秒，接起喂了聲。

“你不在家啊……”那邊人開口便說。

他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淡淡嗯了聲，“不在。”

“哦，你有事啊……”

“……”

也不說自己到底是有什麼事，這樣講一句。

他等了幾秒，“你有什麼事嗎？”

那邊窸窸窣窣一陣聲音，沒說話。

“孟鞍？”

這才帶著笑音應了聲，“嗯，我喝了酒，開不了車，想問你有沒有空，過來接我一下。”

那邊人聲音不似尋常，拖長了尾音，聽起來頗婉。

他沉默了一會。

這一兩秒里，他腦子里劃過許多，最後定格在每次他說好，亮起來的眼睛。

他抬頭了眼夜空，“你把地址發給我。”

。

掛了電話，孟鞍靠在椅子上喝著葡萄解酒，吃飯時幾人都沒留神，酒喝得比平時多了些。

有個酒量差的，已經醉倒了，剛剛老公把接走了。飯也吃得差不多，其余三人也都提前離開了。

只剩下尹蓓蓓還留在這里，等家里的車來接。

尹蓓蓓本想讓孟鞍別代駕，給送回去，孟鞍說要找人來接。

這會兒聽打電話的聲音，心里有數，調侃一句，“嗲這樣，對面很帥？”

孟鞍正拿著鏡子補口紅，“很嗲嗎？”

“放心，嗲得渾然天。”尹蓓蓓說，“你喝這樣，滴滴人家來接你，要干什麼啊？”

孟鞍不以為意，“這算什麼滴滴。”

尹蓓蓓看樣子也是喝得差不多了，笑，“下這麼大本，別不是喝多了，明天起來後悔，你不是對上你床的男人要求很高嗎？”

“沒喝多。”孟鞍否認，又搖搖頭，“他也不太可能做什麼的，連我手都沒主過。”

“你找到個什麼人？”尹蓓蓓挑挑眉，“但是男的，又是深更半夜，你都算主邀請了，別抱著他還能是正人君子的想法了。”

孟鞍對著鏡子整理著頭發，聞言笑了笑，“沒事，我也不虧。”

第12章 12你先別走

陸勘下了出租車，收到孟鞍的消息，他上樓。

他換乘一次電梯，有人帶他上到五十八層，電梯門一開，就看見手里捧著三束花的孟鞍。

看得出是喝多了酒，臉上帶著紅暈，半低著頭，在走道淡黃的燈下抬眼看過來。

他出電梯，看見站在原地朝他一笑，然後徑自把花塞他手里，“幫我拿一下。”

他低頭掃了眼，的藍的，都是不認識的品種。

他單手拿了三束花，瞥一眼，朝出另一只手，“包要拿嗎？”

“我沒喝醉，自己拿。”眉眼含笑，把車鑰匙遞過去，“車在負二層。”

他們這趟下樓的電梯里人，孟鞍進去就站在角落邊，陸勘站得和有些遠。

數字不斷往下跳，陸勘掃了眼對面鏡子上的倒影，見并沒有站直，虛倚在一旁，大概是有些醉了。

其余幾人到一樓都下了，電梯門再次合上，整個空間里只剩他和，孟鞍忽然挪過來，問了句，“你今晚是和朋友吃飯？”

“和親戚。”

他說完，電梯門正好開了，他稍一偏頭，示意出去。

孟鞍帶著他一路往停車位走去，“你今天也沒喝酒麼？”

“沒喝。”

孟鞍笑了聲，“那我是趕巧了。”

陸勘借著停車場的源看清了臉上的笑容，斟酌片刻，問了句，“你……今天應酬？”

孟鞍正好瞅見自己車，和他同時開口，“我的車。”

陸勘抬手便解了鎖，孟鞍正要回答他的話，他掂著手里的花，問，“花給你放哪？”

“放後備廂就行。”

孟鞍先坐上了車，包扔去後座。

陸勘放好了花，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邊系安全帶邊掃了眼這車的作按鈕，孟鞍摁亮車頂的閱讀燈。

原本漆黑的車廂瞬間大亮，陸勘表疑地看。

孟鞍揚，“亮一點看得清。”

陸勘睨一眼，酒氣倒不重，但今天怎麼總在笑？以前有笑得這麼頻繁嗎？

他微抿，抬手撳滅了燈，沒說剛剛已經足夠他看清，啟車子，倒車開出去。

車里開著暖氣。

孟鞍神不好的時候吹暖氣就頭暈，今晚喝了酒，本就有些頭腦發脹，這會兒被暖風一熏，更昏昏然了。

降下一半車窗，風灌進來，吹起的長發。

陸勘側眸瞧，“頭暈？”

孟鞍坐在餐廳時覺自己還好好的，也把他了過來，這會可能是酒勁上來了，低低嗯了聲，“有一點。”

“你喝了多？”他把另一邊窗戶也降下來。

“比平時多一點。”孟鞍想起剛剛還沒回答的問題，“我今天不是應酬……”

陸勘目視著前方，等紅綠燈，“嗯？”

“我今天是和朋友過生日，花是們送的。”

陸勘轉頭看一眼，“你的生日？”

孟鞍看他倒像有點詫異的樣子，半開玩笑，“怎麼了？你要給我送生日禮啊。”

陸勘微頓，說了句，“生日快樂。”

孟鞍收下這句祝福，“謝謝。”

綠燈亮，前方車開始移，陸勘過了這個紅綠燈，食指輕敲了下方向盤，忽然開口，“你想要什麼禮？”

孟鞍倒是愣了下，又覺得好笑，坐直了子，笑著瞅他，“你是不是沒給人送過禮？”

他空瞟了一眼。

不太明亮的車廂里，依然看見帶笑的眼睛，聽見說，“有送禮直接問的嗎？”

他低聲答，“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孟鞍本想說開玩笑而已，想了想，換了說辭，“先存著，等我想好告訴你。”

他默認了。

晚風很涼，車里暖氣還開著，冷熱替，孟鞍本不太舒服，因為這對話高興了些。

忽聽他喊了聲，“孟鞍。”

“嗯？”

他把車窗升高了點，留出四分之一的隙給氣，“頭暈就睡會，到了我你。”

車開到孟鞍家小區門口時，陸勘看了一眼，在車椅里，睡得很安靜。

他就沒喊，一路把車開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停在家單元樓附近區域。

他摁了手剎，仍沒轉醒。

他坐在車椅里，下意識偏頭打量了一下。歪著頭，半張臉被頭發遮住，只出有點紅的，頭發散在鎖骨上，原本穿著的外套被睡得凌，出半個肩膀，肩上只有一吊帶綁著，暗里很醒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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