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裏話 饜足之後，終于到了聊心事的時……

周緒許是真的醉了，臉頰紅紅的，雙眼迷茫地盯著四周。

和上次在許府裝醉時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

許春明用帕子給他臉，“世子？”

周緒眨眨眼睛，“嗯？你我嗎？”

“是啊，妾在世子。”許春明又拉著他的手，一一地著他的手指。

因為近日一直在司農所面朝黃土背朝天，他的手指變得很糙，指關節上又厚又的幹皮聚在一起，幾乎要硌痛的手。

許春明幹脆把木架和水盆端過來，放到周緒的面前，雙手抓著他的手腕，把他雙手都泡在了水裏，然後用掉沾水的帕子蓋在他的手上，心疼地著他的手，“世子辛苦了。”

在外面折騰許久，周緒上的酒氣淡了許多，并不難聞。

屋安靜，許春明沉浸在他們像是老夫老妻的錯覺中，目專注地研究他指關節上的皮，想著等它泡了再抹些藥膏，毫沒看到周緒的神智已經清醒過來，一雙眼正地盯著。

“夫人，四妹的事辦了，明日我去和母親說。再過兩日，讓四妹悄悄的出府就行。”

許春明沒注意他的聲音已經恢複平常，的注意力還在他的手上，用指腹不停地輕著他的骨關節。

“真的嘛？妾就知道世子一定能打點好的。等會妾就讓飛羽過去告訴四妹妹，肯定會很開心的。”

指關節上的皮終于泡的了些，許春明拿起帕子準備給他幹淨手。子剛，卻見周緒把手從木盆裏舉起來，然後張開雙臂，抱住了的腰。

他的腦袋，在的肚子上。

“世子？”

周緒沉悶的聲音，罕見的帶著些脆弱，從下傳到許春明的耳邊，“夫人，我們要個孩子吧。”

許春明雖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但想著應該和他今晚醉酒有些關系。抱著他的腦袋，溫聲道：“世子不用著急，再過些時日，我們會有孩子的。”

“會晚的，會晚的。”周緒喃喃道，他猛地擡頭，抱著許春明的腰，帶倒在了床上。

床上的錦被已經攤開平鋪，縱然因他的激，兩人齊齊倒在床上，上還多了他的重量，許春明依舊沒到什麽疼痛。

“世子.....”

不等把話說完，周緒就急不可耐地吻上了的。

知道今晚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許春明放松，承他激烈的侵。

一直折騰了快兩個時辰，他僵直的，才再次下來。床上的帳幔不知何時，也不知被誰打開了，它把床圍一個小小的空間，兩人的息聲，汗水帶來的熱氣，以及旖旎的味道，在他們的邊回旋。

許春明著他額前汗的頭發，聲音如水，“世子。”

周緒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他用指腹蹭著許春明的眉，眼裏心裏都是：“夫人，你在王府，嫁給我，開心嗎？”

饜足之後，終于到了聊心事的時間。許春明點頭，“自然是開心的。”

周緒的胳膊撐在腦袋的兩側，他臉上的汗水在的眼中凝聚在一起，彙到鼻尖，又向下掉落。

許春明閉著眼，卻沒等到那滴汗水落在自己臉上時，所帶來的溫熱之。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是自己的溫度太高，才覺不到的。

睜開眼時，正看到周緒眼中映出的自己，臉頰紅，像是雨後的花兒一般，滴，萬意。

周緒翻了，躺在的側，“是我做的不夠好，新婚夜就留下你。害你被外人說三道四。後來更是連回門都是讓你獨而往，連累許家被人嘲笑。”

這時候示弱，更能讓他對自己愧疚，日後多疼惜自己。許春明原本是想這麽做的。可是看著周緒清澈又固執的雙眸，許春明卻咽下了口中的話。

“世子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對，”周緒立刻接話，轉首認真地看著，

“因厭惡父親做派，求學時期我住在書院鮮回府，朝之後更是常年住在公衙。夫人，我自小就立志，要把自己奉獻給百姓，不願娶親耽誤了旁人。只是聖旨難違，再加上夫人善解人意，你我二人的誼更是與日俱增，讓我覺得此生無憾。”

許春明靜靜地看著他。

周緒繼續說，“只是夫人，我的志向依舊未變，往後也會把更多的時間投到朝政中去。府中寂寥，就算有母親和妹妹們，再或者管家之事落到你手中，終究是不比我和孩子帶給你的充足之。”

許春明道：“所以世子才說，想要個孩子陪著妾？”

周緒點頭。

“妾雖說才嫁給世子月餘，但也知道世子不是這般的人，是不是有人在世子耳邊說了什麽？”

周緒猶豫了片刻，“我就是這樣的人，夫人，我就是這樣的人，我自私自利，只想到自己。我既想對朝廷盡忠，把餘生都獻給百姓，又舍不得如此好的你，所以想要個孩子來困住你，這樣我以後就可以放心出去做事，也不用擔心你是否會心寒，是否會離開我了。夫人，我就是這般的壞人，也只能想出這般的壞主意。”

許春明清醒又理智，立刻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

會因為他把時間都放在朝政上而心寒，進而離開他離開王府。

“你不是。”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迫使他看著自己，“若世子真如你說的這般，今夜就不會因為愧疚而醉酒，也不會對妾這般誠實地說出心中所想。”

許春明道：“世子是個好人，妾既已嫁給世子，這輩子都是世子的人，怎麽會離開世子呢。除非，除非世子有了別的心之人，要把妾趕出王府。”

“我不會！我與你發過誓，此生絕不會有第二人！”周緒著急地說。

許春明笑道：“所以世子放心，妾絕對不會離開世子的。”

周緒的眼眶酸的發紅，他俯首靠在的肩上，“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委屈你了。”

“妾不委屈，妾也從未後悔，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更加不會。”許春明抱著他的上半，像是抱表哥家的小侄子一樣，輕拍他的肩膀哄著。

可懷中的人，不是剛滿周歲的小侄子，而是人高馬大，現在已經恢複力氣的夫君。

後脖頸傳來熱的，下一刻又像是被他咬了一口，許春明累的想推開他，“世子，咱們好好的說話呢。”

周緒含糊不清地回，“你說，我聽著呢。”

上的熱，迅速被他喚醒，現在還能說什麽，許春明捶了他一下，見掙不掉，也就隨他去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去正院請安的時辰。飛羽站在窗前低著頭，“是世子不讓婢子的。”

許春明的腰酸的厲害，靠在枕頭上，“世子呢？”

飛羽道：“世子一早去了正院，聽說和王妃大吵了一架，就走了。世子走後，王妃摔了好一套瓷呢。”

應該是他已經想到了梁王妃的反應，這才故意不讓自己過去的。

既如此，就再多睡一會，也無礙。

許春明又躺下來，“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一會。”

飛羽應聲，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雖說是還有些困，許春明卻是怎麽都睡不著了。聽飛羽這意思，王妃估計也攔不住世子，所以才這麽生氣的。那四妹妹去娘子軍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且不說這件事，因是凱旋歸京，孟翀近日可是京中炙手可熱的人，若他和梁王爺不小心對上，也不知會不會生出什麽爭端。

畢竟往日他只是個未婚妻被奪走也無法報仇，無權無勢的窮小子，現在卻是深聖上寵信的大將軍。萬一他知道趙姨娘給他生了個兒子，定不會善罷甘休。

世子不讓有作怕惹人注意，許春明翻了個，決定聽從世子的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昨晚，到底是誰和世子說的那些話，想要離間他們夫妻之間的。

腦海中恍惚間有什麽東西閃過，許春明猛地坐了起來，是三弟！

昨晚何俊送世子回來的時候，說因為司農所的事告一段落，世子本來很開心的，結果就因為和三弟說了幾句話，世子才悶悶不樂地去喝了酒。

腰間的因為猛烈的作，被扯痛，許春明扶著腰，簡單穿了衫下了床，“飛羽。”

進來的是靜音，“夫人，飛羽去廚房給您熬粥了，夫人可有什麽吩咐？”

許春明原本就是要找，“你最近盯著三弟，他沒再闖什麽禍吧？”

自從知道周緒揚膽大包天，竟然敢對五公主的馬車手腳，許春明就讓靜音沒事多注意他，免得他再做什麽錯事。

靜音搖頭：“沒有，三公子除了跟著世子外出之外，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舉。”

“那便好。”

只是三弟為何要給世子說那樣的話？莫非是想錯了，三弟不是想離間和世子，而是想讓世子多回府，好培養和之間的？畢竟現在和王府的衆人，尤其是周緒揚看重的人，相的關系都不錯。

間有些幹，許春明自己倒了茶水喝下。

等完全咽下了，靜音才道：“您睡覺的時候，婢子聽外面傳來消息，聖上今早給太子，三殿下，四殿下同時賜了婚，就連婚期也定在了同一日，就在下月初九。”

許春明驚訝道：“同時賜婚，同時婚？”

“是。”

仔細想想，也能猜出緣由，三位殿下同時婚，朝臣該去何慶賀，自然就了難題。

許是最近他們暗中鬥的太厲害，對朝臣拉幫結派，惹怒了聖上吧。

靜音也和想法一致，“夫人，若那一日，您該去何？”

一聽這話，許春明反問，“怎麽？聖上賜的是哪家的小姐？”

靜音道：“太子妃是陶家，四殿下倒也罷了，這三殿下要迎娶的是程家小姐。”

能讓如此說，許春明就明白了，“我舅家的表姐，程芳兒？”

這確實是個難題。

許春明和太子曾經之間的事，雖說沒有很多人知道，但聖後和太子邊的親近之人，倒是默認過兩人之間的關系。若是以梁王府夫人的份，去太子府慶賀他新婚，倒有些不便。

若是借著和程芳兒是表姐妹的關系，去了三殿下的府中，會不會讓聖上或其他人以為，後的梁王府已經站到了三殿下的陣營中。

不然為何會拋下地位明顯更尊貴的太子殿下，而參加三殿下的婚禮。

“那就老規矩。”許春明道。

裝病，最好病的下不了床。

裝病這種事，有經驗，每次都能瞞天過海，從未讓人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