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養小皇後》 第12章 表兄是公孫 “你表兄名喚嬴政。”……
第12章 表兄是公孫 “你表兄名喚嬴政。”……
距嬴政問想不想看李歇倒黴,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久到般般早已經忘卻了這件事。
晚春時節,主院窗邊種的櫻花極盡綻放、舒展姿,片片花瓣盤旋墜落,窗子邊團趴的小子正睡得酣甜。
朱氏一邊繡紅,一邊輕輕兒的發,隆起的腹部令充斥著母的輝。
吃飽喝足,休憩片刻,般般竟做起了夢。
夢中大雨傾盆,家門被敲響。
聽聞家中來了客人,是阿父的親妹妹、的親姑妹。
姑妹旁有一年,衫不整,臉龐斑駁,一對眸子卻亮的出奇。
梳洗過後出一張白淨的臉來。
廊下,換好了新裳的人恭敬對姬修行禮,聽不見的談話容,躲在柱後,探出一對眼睛悄的看。
原本沉靜站著的年忽的側頭看過來,一對平靜的眸子穿破凝滯的空氣,筆直的抵達的心扉。
仿佛有風吹過,一剎那,耳畔的烏發被吹拂起來,迅速收回腦袋,心跳如鼓。
待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坐直了腰。
“醒了?可了?”
耳畔的聲音忽遠忽近,困頓的團著,好一會兒才分清方才那是夢,竟然夢見了第一次見到表兄那天。
原來表兄冷漠的眼神,已經多年不曾見過了。
“有些了,想吃羹。”慢慢騰騰的從小榻上爬下來,長長的舒松了口氣,甜笑的搖晃朱氏的手,“阿母這裏的廚房做飯很好吃的。”
“你個小饞鬼。”朱氏放下繡棚,嗔怪一眼,“等著,阿母去吩咐人做我兒吃的。”
朱氏離開,般般自己趴在小榻邊看母親繡的花樣,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陣‘咚咚咚’的聲響。
探頭去看,沒看見有什麽,複又趴下繼續看繡樣。
——‘咚咚咚’
般般一時煩躁,幹脆一把推開房門出去看,“誰啊!”
左看看有看看,門外空無一,更無人。
櫻花飄散,風兒席卷,滿室飄香,
放下了叉腰的手,小臉寫滿了納悶和疑。
就在要回去之時,一道嗤笑突兀的從上方傳出,“……”
般般迅速擡頭去,只見高聳的樹杈上,嬴政屈膝斷然坐在上面,他儼然手執一只撥浪鼓把玩,自上而下的瞧著,“可算睡醒了?”
雲層的日穿遮蔽天空的樹冠,在他臉上投下片片晃的斑駁影,他微勾的角盛起笑意。
般般晃花了眼睛,片刻後回神,拳頭,罵道:“表兄壞。”
罵完疑,“你一直在等我?”
“算是吧。”他含糊回答,出手來,“上來。”
“我上不去。”這也太高了吧。
般般擡著頭仰,左右也無能上去的工。
他三下五除二跳下來,“我帶你上去。”
“啊??”般般傻了一下,未曾反應過來,手腕倏然被他握住。
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托起來了,嚇得滋兒哇,“抱住樹幹。”他寬,“不會掉下去的,表兄在下面保護你。”
“那、那也不行吧!”
“莫要害怕。”
“擡,勾住。”
“手抓住那一枝。”
般般進退維谷,只好照辦。
嬴政托著,讓抱好,自己率先一上去,雙勾樹杈,隨後從側俯近來,兩手抓住的腰略一用力,整個將抱起來放在了樹杈上。
般般嚇得要死,手腳并用的圈著他,喊表兄的聲音打著,幾度劈叉。
嬴政放開捂住眼睛的手,湊近小聲道,“睜開眼睛,好了。”
般般緩緩睜開一條,飄在枝頭錦簇的櫻花近在咫尺,登時睜大眼睛坐直了腰。
這般開闊的視野,第一次見到。
高興極了,“表兄帶我上來做什麽?”
嬴政靠在樹幹上,微擡下饒有興致,“不做什麽。”
般般:“?”
他微頓,“看你適應的這麽好,接下來便好辦了。”
“有空麽?”
半個時辰後,邯鄲最大的書院後.庭回巷外,嬴政依法炮制將般般帶上了高聳的槐樹上。
般般興致,“什麽呀!什麽呀!”
要看什麽風景嗎?
邯鄲書院有什麽好看的。
嬴政不知從何掏出一把彈弓,“你看。”他瞇起一只眼睛,拉起弓對準低矮的牆。
般般抱著他的腰,順著他的方向看去。
一年被捆綁在朱紅的柱子上,塞布,黑布蒙眼睛,正極盡掙紮,過他方正的下頜,認出這人正是李歇!
剎那間,石子哧的一聲從彈弓裏彈。
“唔唔唔!”李歇掙紮得更厲害,額角鮮淋漓。
石子砸中,順著他的滾落,沾染了鮮紅的跡。
般般震驚,表兄一把捂住的,“別大聲說話,被他聽見便不好了。”
聽話的小啄米,一雙眼睛亮晶晶,眼瞳裏的崇拜溢于言表。
見聽話,嬴政滿意放下手,將彈弓遞給,“你來試試。”
“表兄,我不會。”般般低嗓音,做賊似的。
“這有何難。”嬴政隨一笑,手臂攬過的肩膀,握住的手背,牽引著住彈弓,“表兄教你。”
“好。”著嗓音,將手的控制權給他,學著他的樣子瞇起眼睛。
兩人臉頰挨著臉頰,一同將彈弓對準李歇。
“三。”
“二。”
他低聲倒數,亦屏住了呼吸。
“一!”
兩人一同放開手,石子哧的一聲迸出擊。
砰的沉悶。
李歇掙紮扭如蛆蟲,痛的臉猙獰扭曲。
般般驚喜,“打中啦!”
槐樹上的兄妹俱開懷的笑,又連著打了李歇四五下,書院廊下忽的出現一長須老者,看見李歇這般慘狀丟了書簡大喊大的去人。
嬴政幾下跳下樹,張開手臂接般般下來。
兩人牽著手火速逃竄,一邊笑得開心一邊跑著。
“表兄,李歇不會發現是我們幹的吧?”般般雖然開心,但也憂心忡忡,怕被李歇報複。
“他得罪的人多了,不會,我沒臉,表妹放心吧。”嬴政渾然不在意,還安別怕。
放下了心,“那只撥浪鼓,是表兄自己做的嗎?我想要。”
“就知道你喜歡。”他親手做的,本就是給的,“回家給你,舅母吩咐人做了羹,快些回去吃。”
“好耶!”笑的眼睛彎了月牙。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被拉的格外的長。
好心很快被打破。
穿戎甲的趙人將姬家門口圍了水洩不通。
般般嚇得魂兒快飛了,嬴政也是臉頓變,抓住表妹一同躲在轉角。
“表兄,是不是趙太子?”抓著他手臂的服,“還是趙偃?趙太子最包庇他這個弟弟,兩人無惡不作,太過分了,他們要報複表兄。”
嬴政神變了又變,緩緩長嘆一口氣,心平氣和起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吧,他們不會怎麽樣你。”
“不要!”般般瞪大眼睛,眼淚溢滿眼眶。
“就算我不出去,又能躲幾時?”嬴政安,“況且我阿母還在,我不能讓他們傷害。”
般般不願,可也知曉他說的有道理,抹著眼淚被牽著出來。
“表兄的阿父到底是什麽人?”忍著洶湧的恐懼,到底問了出口,“我阿父阿母不告訴我,也不許我提起。”
嬴政抿,正要說話,遠的士兵看到他們兩個,猛地提高音量,“在這裏!”
霎時間他將般般扯到後,整個人如同蓄勢待發的小山,盯著他們,防備又警惕。
為首的將士一拱手,喜氣滿滿地,“公孫,公孫可算回來了,我們大人等候許久。”
公孫此稱呼一出,嬴政徹底愣住。
趙人從不會這樣敬重的他,他們不跟他說話,就算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公孫?”般般探頭出來,眉眼漫出點點疑。
一刻鐘後,姬家大堂。
喚春與紫蟬等奴婢呈了熱茶,那位大人生了一副白面,年歲不過二十左右,眼睛細長上挑,他看了看嬴政,含笑道:
“公孫既已歸,開不再賣關子。”此人一笑,“我名郭開,奉我王之命,送公孫與夫人回秦。”
姬長月手止不住的抖,握著桌角,不止一次的跟嬴政對視,滿臉激。
郭開怎會不知趙姬等候這些年,早熬得快瘋了,“公子子楚不日將被冊為太子,他想接夫人與公孫回秦,我王特派我來。”
姬長月潸然淚下,強忍住卻仍舊痛哭出聲,一把抱住嬴政,“政兒!你父親使人來接我們了,我們熬到頭了!”
整個姬家上下俱喜悅,衆人沉浸在喜悅中不可自拔。
般般卻懵懵然,好久沒有回神。
“秦……?”恍恍惚惚,“秦王是姓嬴麽?”
的大腦一片混沌,冥冥之中有這麽一條白線指引著的思緒。
龐氏眉梢快要飛到鬢角去,“是啊,你表兄正是名喚嬴政,你這孩子說什麽渾話。”
……嬴政?
嬴政。
嬴政?!
般般如遭雷劈,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後撤一步。
剎那間時倒流,周遭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餘下表兄被姬長月摟在懷裏,向投來的遲疑。
這一瞬間,前世的所有記憶宛若一只蓋子整個被掀開,面紗消失不見,往事歷歷在目。
歷史課本被風兒席卷,狂風過境,只見上書數個大字:天下定,四海平,千古一帝。
腦海中嗡嗡然,記憶的細節像水倒灌。
地圖中分裂無數的諸侯各自為營,板塊一塊一塊融合,盡管後來再次分裂,但最終歸于統一。
歷史的步伐步步邁進,蒸汽機、汽車、飛機……最後聚焦于小賣部電視機裏播放的片段:
記不清面容的偉岸男人張開手臂,玄袍冷漠肅殺、威武霸氣,面向鏡頭時的輕蔑而摯撲面而來:
“至此天下,唯有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