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亡妻的秘密》 第24章 情絲 “公主的頭發摸起來特別舒服。”……
第24章 “公主的頭發起來特別舒服。”……
謝璟沒答話。
皇後笑意更甚:“提到他,母後想起來,上回囑咐過你幾句話,你還記得嗎?”
清嘉似乎有些不敢擡眼:“……我記得。”
“那你可跟駙馬說了?”
“我沒說,”清嘉面有難,“我一直等不到跟他提的機會。”
皇後笑容淡了淡,清嘉有些惶恐。
“機會是爭取到的,不是等到的,”皇後緩緩道,“當初母後將他指作你的駙馬,因為他素有名,你太子兄長也賞識他,一定是個如意郎君。給你鋪了這麽多路,你也不能總等著別人把機會遞給你,總得學會自己爭取了吧。”
清嘉諾諾道:“……嗯。兒教了。”
“看來上次給你講的太了,你還太天真,不知道心急,”皇後說,“這夫妻之間,也需盡心維系,方能長久。你別以為自己貴為公主,就能無憂無慮,駙馬世家名門出,你們不是尋常夫妻。若想他一直看重你,僅憑恩是不夠的。”
繼續循循善,給清嘉灌輸道:“世子是武將,當年在西北領兵數十萬,現在回京,總得找個和份匹配的差事才行。你皇兄有惜才之心,可惜駙馬卻沒領會,最後落到驍騎營去了。你上回沒同他說清楚,讓他錯過了提攜。喻青年紀太輕,很多事沒人提點,也是想不通的。你明白吧?”
皇後的意圖昭然若揭。
清嘉是勸也好,是哄也罷,反正是喻青枕邊人,不論用什麽辦法,也得給喻青拉過來。
清嘉躊躇半晌,卻站起來,了,眼眶一紅。
“母後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確實沒辦法。”
皇後輕笑起來。
“傻孩子。你是駙馬最親近的人,怎麽會沒有辦法?只要你多勸勸駙馬,讓他顧念你皇兄的好意便好了。駙馬很疼惜你的。”
清嘉道:“母後您有所不知,駙馬和兒并不親近……這麽多天,還沒有同床共枕過。”
皇後愣了:“什麽?”
清嘉用手帕拭淚。
“婚時,兒子不適,沒能同房。駙馬本就是被賜婚的,和兒很生分,後來也不曾來過我這。前些日子,兒又大病一場,休養很久,駙馬嫌我病氣太重,覺得不詳,于是更對我不管不問了。”
皇後眉心越發擰:“但是,駙馬不是還很關心你麽?”
清嘉哭道:“那是在外人面前。所以兒才這麽難的。”
世間夫妻同床異夢何其多,皇後心知若是喻青真如此也不算奇怪。
令匪夷所思的是,清嘉竟然窩囊至此,好歹也是容妃的兒。
親這麽久,連夫妻之實都沒有。確實是個藥罐子,皇後也知道不頂用,但沒想到這麽廢。
現在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皇後簡直眼煩。
“……罷了。”皇後道。
清嘉哀愁地嘆氣。
皇後本想教幾手計策,或者幹脆給迷藥熏香,憑清嘉這容貌,想博得夫君喜歡豈不很容易?
但轉念一想,清嘉頭腦不機靈,也無趣,就怕教了也費力不討好。又不一定真的幫上什麽。
還不如……換個人選,找個更穩妥、更放心、更聰明的。
“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法子吧,”皇後說,“也別哭了,興許哪天駙馬就回心轉意了。”
謝璟應聲告退,踏出宮門時,幾不可聞地輕嗤一聲。
這麽多年裝傻充愣還算有點用,皇後真信了清嘉公主的窘境。
看來謝廷瑄登上東宮後,缺了心頭大患,皇後心寬胖,不複當年縝多疑了。
早朝散後,太子來中宮請安,皇後跟他說了清嘉那邊的狀況。
“……這清嘉在駙馬那竟連句話都說不上?”謝廷瑄詫異道,然後“嘖”了一聲,“那喻青自視甚高,著人幾次示好都沒用,本以為清嘉多是個助力。孤本不像同喻青太僵持,看來實在不行,也只能——”
“莫心急,”皇後道,“喻青年名,心氣高,來也只是讓他抵。清嘉不得他喜歡,那正好,這樣也妨礙不了咱們再安排別人。當初賜婚清嘉不過是權宜之計,現在只要喻青留在京城,想做什麽還不容易?他年輕氣盛、氣方剛,總歸是有法子的。”
謝廷瑄明白了,眼睛一轉,笑道:“也是,孤瞧清嘉也是不牢靠,給喻青送個更稱心的,沒準還是投其所好。”
*
下朝後,喻青跟聞尚書同路走了一段。
聞尚書就是聞朔的長兄聞旭,一表人才,能力卓絕,了場後一直如魚得水,在戶部任職,比他那弟弟可靠不知多。
因為和聞朔好,兩家走得多,和聞旭自然也相了,盡管見面不多,也保持著君子之的關系。
回京不久,朝中許多新人也對不上名號,這些事問聞旭就是問對人了。
“方才那名段將軍,是去年的武舉狀元,他家世清白,頗得聖心,據說治下也有些手腕……”
“原來如此……”喻青認真聽著介紹,頻頻點頭。
“嗯?世子也往這邊走?”聞旭道。
再往下和宣北侯府是相反的方向,聞家的馬車就停靠在此,而喻青似乎也跟了過來。
“我先不回府,”喻青說,“之前訂制了一枚簪子,今日正好去街上取一下。”
想起喻青才親不久,聞旭反應過來:“這樣啊。”
“這次見世子,總覺得和之前回京相比,氣場有所不同了,”他笑道,“興許是婚的緣故。”
喻青有點納悶,主要是和清嘉又不是真的親,卻連聞旭都這麽說。難道真的有變化麽……
取回玉簪,回府去找清嘉,卻見清嘉今日著較平時華貴莊重些,發髻也很正式。
“早晨我去了宮中一趟,”清嘉解釋道,“母後聽說我病了,我就去見見,免得擔心。”
大概也是才回府不久,還沒來得及更,很快到室換了,然後在屏風後的妝奩旁卸去繁飾,拆開發髻。隨著珠釵一一取下,長發也順地落,散在清嘉的肩頭。
喻青竟然短暫地遲疑了一下。
“怎麽了,站在那做什麽?”清嘉問。
喻青說:“……殿下,這個給你。”
謝璟轉過,看到喻青又變出了一個首飾盒,一時間如臨大敵,上回對方那個閃瞎眼的釵他收下後就再沒打開過。
謝璟:“你又買了新的首飾嗎?”
喻青說:“也不是,早就買了,但是這是定做的,要花時間,今日才取到手。”
謝璟心複雜,喻青遞過來了,他也不得不接,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奇形怪狀的東西,先做好了控制表的準備。
“其實,我都不缺,下次不用再花心思買這些……”他一邊委婉地勸喻青,一邊打開盒子,然後話音一頓。
裏面是一枚藍玉雕制的玉簪,澤瑩潤,玲瓏剔,是蘭花的樣式。
他頓意外,才幾日景,喻青的眼已經突飛猛進了?
喻青見公主不說話,道:“殿下?”
謝璟回神,把簪子拿出來,道:“……還好看的。是你選的嗎?”
喻青道:“嗯,我想這個應當很襯殿下。您要戴上試試嗎?”
清嘉剛把其他零碎飾卸去,現在長發半挽著,面前就是妝鏡。不妨就試一下吧?
喻青想著,從清嘉手裏接過簪子,道:“臣幫您。”
謝璟還沒反應過來,喻青已經傾,太近了,他一時嚨滯,也沒說出拒絕,隨後,他又到喻青的手上了自己腦後的頭發,頓時又是一陣難以言喻地頭皮發麻。
很快,喻青就把發簪在公主發間,左右端詳看看,果然很符合清嘉的氣質,顧著看簪子,也沒注意到清嘉的面容正一片空白。
“很漂亮呢,”喻青欣然道,“您看。”
謝璟沒顧上看鏡子,胡應了句:“嗯。”
喻青放下手。
發現清嘉的頭發真的又順又,仿佛錦緞,了兩下,竟然有點意猶未盡。
“上次的金釵好像一直沒見您戴過,”喻青說,“不喜歡那個樣子的嗎?”
喻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留心公主的喜好,問得十分誠懇。
謝璟是扯了個謊:“沒有不喜歡。只是那個太貴重了,等以後找時機再拿出來戴,平時就好好放著吧……”
“沒關系,又不會壞,”喻青,“就算損壞了,臣再買給你就是了。”
喻青午後還要去趟驍騎營,只是回府稍待一會兒。
駙馬在這,謝璟渾不自在,等那人走了,他方才靜下心,瞥了眼鏡子,又哭笑不得。
喻青還說好看呢,好看什麽啊?簪子都給他歪了!
看在對方也沒經驗的份上,謝璟就不計較了。
他把簪子拔出來,在手裏,著這東西,心中糾結。
再不幹預,真的要出事,和剛親那時相比,喻青明顯……越來越沒邊界,之前進門都要先行禮,現在都敢直接上手他頭發。
謝璟十分懊悔,主要是先前和喻青一直和平共,他也不曾強地拒絕過什麽,導致想抵抗都為時已晚。
怎麽才能讓喻青對“清嘉公主”喪失興趣呢?
世家看重脈傳承,喻家這幾代子嗣單薄,喻青是個獨苗。
此人非常守禮法,估計也會看重這些的。謝璟估量了一會兒,覺得這個主意興許管用。
至于簪子……確實是不錯。
他把自己那副藍玉耳墜取了出來,比對起來很相似,這個向來是他最中意的。
*
喻青剛接管驍騎營,需要花些工夫上手軍務,同幾名副將多談了一會兒,回府時已經比平時用膳的時辰晚了些。
而清嘉也沒讓人先傳膳,而是一直等著。
喻青跟道歉時,公主只是搖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今日有事忙,猜到會晚些的。”
清嘉不僅戴著喻青新送的簪子,還佩戴著那副耳墜。兩相輝映,襯著人也如玉般清。
突然還想多買些,這樣的貌,就應該天換著換樣打扮。
晚上,喻青沐浴完畢,披獨坐在寢居裏,一邊晾幹頭發,一邊翻閱著本槍譜。
的手無意識地繞著半幹的發尾,槍譜擺在面前,卻沒太細看。
綺影端了盤葡萄走進來:“在發呆?想什麽呢?”
見頭發還有氣,綺影無奈道:“頭發沒幹,窗也開著,當心涼。”
喻青熱,現在即將夏,這樣吹吹風還覺得清涼些。
拿著綺影遞來的巾帕,有一搭沒一搭地。
自己的頭發又又直,發現就算是半幹不幹,也是偏的。公主的頭發就不一樣,完全是繞指的覺……
“你知道嗎,公主的頭發起來特別舒服。”喻青說。
綺影:“……這個我怎麽會知道。”
喻青:“神奇的,我從來沒過那樣的頭發。”
綺影哭笑不得。
“你若想要,好好養護也能有。下次我用側柏葉和花瓣浸水給你洗,再配上花油和香膏……”
喻青一聽就麻煩:“還是算了。”
向來隨意慣了,關外多塵灰揚沙,喻青就用尋常的皂角七八糟地抹一遍,再用布隨意拭幹,也虧得是的頭發生來就濃,要換個人早就掉了不知多。
喻青心想自己不需要有,以後公主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