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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亡妻的秘密》 第20章 重病 公主面色蒼白,一頭烏發散開,唇……

第20章 重病 公主面蒼白,一頭烏發散開,……

穿著寢、披頭散發的謝璟此刻毫無睡意,裹著被子抱膝坐著,心如麻。

喻青今日算是剖析心跡嗎?他該怎麽辦?明日就裝什麽都不知道,一切如常吧。

那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

綺影說了,喻青此前從未沾染風月,一心為國,連心儀之人都沒有。現在驟然被賜婚,盡管妻子的份是燙手山芋,仍然像個寶似的捧著。結果妻子其實是個男人,心意注定落空……

謝璟簡直力倍增。

要不然,陪他演一演?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跟一個男人琴瑟和鳴、恩恩的場景,頓時如遭雷擊,真心做不到。要是抱在一起,他都怕自己忍不住嘔出來。

喻青每次他的手或者和他接,其實他都覺不太好,上發麻。他的手對謝璟來說太燙了,他的眼神也太熱烈了。

颯沓如流星,持劍人回眸一笑,今夜月下的那副景象突然又浮現在腦海中。

喻青生得確實……也不難看。眉清目秀,紅齒白,氣質清冽。聲音也不難聽,溫潤幹淨。微醺時頰間微紅,眉眼含笑,幾乎是顧盼神飛。

在水池邊他曾一把把謝璟攬住,也曾一劍了結謝璟最怕的蛇,現在想起來謝璟也難免心跳……等等。

想這些做什麽?

那個可怕的問題又浮現出來:難道自己真有可能是斷袖?

絕無可能!

就算是喻青,那也絕無可能!

睡不著,怎麽都睡不著,枕頭硌、被子、燭火晃眼,哪哪都不得勁。床帳裏面布料挲,翻來覆去。

謝璟真的不想面對喻青,只想躲開。

明天喻青若是接著今晚的舉,繼續求,想和他更近一步,他該怎麽回應?

謝璟糾結瘋了。

手指埋進發間,謝璟深深嘆了口氣,然後撥開了簾帳。

“秋瀲?秋瀲?”

在外間都準備睡的秋瀲聞言進來:“殿下,怎麽還沒休息?”

謝璟:“幫我把藥取過來吧。”

秋瀲一愣:“……殿下怎麽想起這個了,奴婢給您記著呢,現在還沒到時間,過幾日再服用就行。”

“反正也沒差幾天,”謝璟說,“今晚吃了算了。”

他們口中的藥,就是上回從宮妃宮裏帶回來的南沼藥。謝璟從十歲起,每隔兩三月就用一顆,用以化筋絡、抑骨骼生長。

此藥生效十分痛苦,幾乎是把全經脈骨骼打斷一遍。太醫也診斷不出結果,只判定是公主舊疾發作。

所以他以往也是每年大病好幾次,十天半個月稱病不出宮門。

“明日早上去跟喻青說一聲,我病了,就不用來請安了。”

謝璟從錦盒中拿起那顆黑漆漆的藥丸,蹙眉吞掉,然後懨懨地倒回床上。

深夜,悉的疼痛約湧了上來。

黑暗中的謝璟緩緩吐出一口氣。雖然要應付藥效,但能短暫地把那些煩心事下去,倒也還好,希往後這幾天能清靜清靜。

翌日,懷風閣。

“公主對我有心思?”喻青茫然道,“什麽意思?”

綺影無奈道:“你自己就一點都覺不到?”

喻青正在束發戴冠,打算去雯華苑。自己和公主一直都是相敬如賓,沒有變化,充其量就是更加悉了一些。

“還好吧……”喻青說,“對了,過幾天就得上朝去了,找時間再去趟檀音寺燒個經文,正好問問公主,要不要一起去。”

這時外面通傳,說雯華苑來人了。

“世子爺,秋瀲姑娘派我來知會您,說殿下今日欠佳,請世子不必去請安。”

喻青一怔,道:“欠佳是什麽意思?殿下怎麽了?”

這家僕只是個傳話的,平時也不近服侍,自然什麽也不清楚。

喻青卻不安起來,道:“不行,我先過去看看。”

“哎,世子,發冠還——”綺影道,然而喻青已經披出門了。

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到了雯華苑門口。

等了片刻,秋瀲才從正廳後現,喻青忙站起來。

“駙馬怎麽還是來了?”秋瀲遲疑道,“方才應該讓人去傳話了……”

“清嘉是病了?我不放心。”

秋瀲嘆道:“殿下是舊疾發作,這病從前就有,駙馬不必擔心,奴婢們會好好照料殿下的。”

“舊疾?什麽意思?”

喻青本以為公主是涼著了風寒等,一聽舊疾,頓時覺沒那麽簡單。只知道清嘉弱,還真不清楚有所謂舊疾。

“我能進去瞧瞧嗎?”

秋瀲頓了頓:“這……殿下未曾梳洗,也不便起,恐怕不太合適。”

清嘉一向端莊優雅,可能不願以病容示人。可這些都不重要,喻青只想知道是什麽狀態。

喻青道:“秋瀲姑娘,你替我通傳一次,就說喻青求見,好嗎?”

秋瀲:“……是。”

喻青在半路上,就已經家僕去最好的醫館請名醫上門了,也不知多久會到。

會不會是因為昨夜在外面待了半天,喝了涼酒,才發了病癥?

想到這,喻青幾乎是自責起來,早知道就該好好送公主回屋的。

駙馬執意要來,秋瀲無奈地跟謝璟說清了緣由。

謝璟聽說喻青這個麻煩鬼竟還是跑來探病,頓時更難了。

……真是個死心眼。

可也是喻青能做出來的事。

丈夫擔心生病的妻子也在理之中,推著不見,也是讓人生疑。見一面就趕把人打發走吧。

“嗯嗯,奴婢知道了。”

秋瀲回到前廳,喻青還站在原地,坐也不坐。

方才沒仔細擡眼瞧,現在才發現,平日冠整肅的世子似乎真是匆匆趕來,發帶都是松散的。

“秋瀲,怎麽說?”喻青問道。

“殿下醒著,奴婢帶您進去看看也可以。只是別太久,昨夜殿下沒怎麽睡,一會兒服了藥,要休息的。”

喻青:“從昨夜就不舒服麽?一夜都沒睡?”

“嗯。”

喻青急道:“那怎麽到了今早才告訴我,該早點請人給殿下診治啊。”

秋瀲抿道:“不用特地請大夫,我們一直備著藥呢,駙馬莫急。”

慢條斯理,喻青心裏卻七上八下。

都說皇帝不急太監急,主子生病,侍都得火急火燎的,怎麽這秋瀲姑娘這麽淡定?反正喻青是安不下心。

“殿下萬金之軀,萬一有閃失可怎麽好……”

兩人說著,腳步未停,已經自廳堂後穿出,來到清嘉的寢居。

怕吵到公主,喻青下意識收了聲音。

秋瀲推開房門,屋,悠長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已經掩蓋了那清淺的香氣。

喻青來到公主的床前,紗帳半挽,一看到,喻青心裏就一驚。早知道清嘉不好,卻沒想到這麽嚴重。

公主面蒼白,一頭烏發散開,上半分都沒有。

“……殿下?”喻青輕聲喚道。

聽到聲音,清嘉羽扇般的長睫,睜開眼睛。

“你覺這麽樣?”

“還好,”清嘉蹙眉道,“病容憔悴,見了生厭,本不想讓你過來的。”

公主聲音低啞,有氣無力,喻青的心像被針刺似的疼。

怎麽可能會厭棄,清嘉病中也是病人,只會更加惹人心焦。

昨天還在亭下笑意盈盈,今天怎麽病得這麽重了。

“是我不好,昨夜耽擱太久了,一定是在亭子那邊風了。”

清嘉聞言勉強笑了下:“和那沒關系。我這病都許多年了,只是在府中沒發作過而已。在宮裏早就習慣了,真的沒什麽。過幾日自己就好了。”

怎麽可能是沒什麽?

“先別說話了,讓我看看。”喻青握住了清嘉的手腕。

謝璟:“!”

他下意識要回手,可全的骨頭都酸痛得很,自然也沒力氣。

只見喻青皺著眉,溫熱過指尖,傳遞到謝璟的手腕上。

謝璟:“……”

他咬牙想,這一言不合就上手的習慣什麽時候才能消失。

喻青雖不通醫理,但習武多年,對人的經脈氣運行還是有知的。憑著脈搏,也能分得出輕重緩急來。眼下清嘉脈搏淩,起伏無力,仿佛氣都滯了。

分明是重病之人才有的表現。

“殿下用的是什麽藥?”問秋瀲。

“太醫一直開的方子,冬漓正在煎呢,殿下服過之後會緩解些的。”

“這可不行……”

清嘉又閉上眼睛,一旁的秋瀲提醒道:“殿下定是乏了,奴婢等下伺候殿下服藥歇息,駙馬還是先回吧。”

出了雯華苑,喻青直接人去取自己的令牌,備馬備車,出了侯府直奔宮中方向。

之前還讓家僕去外面的醫館請人是不牢靠了,必須得找太醫來。

病榻上的清嘉讓心急如焚,恍惚間就到了宮牆外。給侍衛看腰牌,徑自去了太醫院。

“哪位太醫給七公主瞧過病?殿下昨晚急病,車馬備好了,還請大人隨我去宣北侯府一趟。”

幾名太醫捋捋胡子互相

“李太醫給七公主請脈多些吧?”

“今日老夫當值,不便出宮,孫太醫呢?”

“正給皇後娘娘擬安神藥的方子。趙大人呢?”

“晚點要去錦繡宮請脈……”

喻青道:“既然你們都給公主診治過,不如就一起隨我走,馬車寬敞,坐得下。”

“這……”孫太醫道,“世子大人有所不知,七公主這病有些年頭,是天生的弱癥,只是正常擬方子煎藥,去不去都是一樣的。這樣,老夫讓藥按方子先抓些藥……”

“什麽也是一樣的?”喻青已然沒什麽耐心了。

這幾個太醫本不上心,話裏話外,不僅不將清嘉的病當回事,還在委婉地表示自己小題大做。

“都說了七公主況不好,你們還不不慢,若是有個萬一,你們擔待得起?”喻青皺起眉,“難道從前就是這麽怠慢公主的?”

常年軍中行走,喻青即便不兇狠,也有不怒自威的氣場。

“這……不敢怠慢,怎麽會怠慢呢……”

幾個太醫被這一震懾,方才意識到這小侯爺可不是文人,孫太醫開始收拾藥箱了。

“不管是新病還是舊病,都仔細給殿下瞧著,”喻青說,“回頭我會向宮裏說明,勞煩大人這幾日就在侯府待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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