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香囊 “我把當妹妹看的。”喻青說。……

與此同時，喻青正在懷風閣進行認真地複盤。

“公主手無寸鐵，非常弱，”說，“以後再出門，絕對不能離開左右。”

綺影：“……不就是一條蛇嗎？不至于如此吧。”

喻青說：“偏偏最怕蛇，臉都嚇白了。”

“怪罪你了嗎？”

“那倒沒有。”

清嘉哪裏會怪罪喻青，反而還怪自己讓喻青殺生呢。

綺影嘆道：“世子……不，小姐，您不是真的把自己當作夫君了吧？”

喻青一頓，綺影小姐，分明是在點醒。不知不覺的，自己確實對清嘉愈發上心了。

清嘉是個惹人憐的姑娘，和喻青周圍的那些弟兄、或者聞朔那樣的狐朋狗友都不相同。溫又細心，喻青之所以對好，也是因為也總是在關心著自己。雖然喻青和之間沒有男之間的分，但喻青想，總可以盡力營造一個夫君的假象給，無辜又單純，本來就是被卷進這場婚事的。

“……比我還小一點，我把當作妹妹看的，”喻青說，“于于理都應該多照顧一些，自己一個人嫁過來……”

綺影：“之前賀家姑娘因為怕蟲往你這邊躲，你反而讓人家撞到柱子上，腫了個包差點破相，後來還特意上門去問呢。當時怎麽沒想著人家也是妹妹？”

喻青半晌才想起來說的是誰。

“不一樣，從小就習武的，”喻青辯解道，“再說我也沒想到那麽膽小，看往我這邊撲還以為怎麽了，反應一快就推開了嘛……”

賀家姑娘就是忠武侯家的兒，五皇子謝廷琛的表妹。說起來親那時，謝廷琛還說過，賀姑娘在家很是傷心來著……這姑娘小時候總跟著謝廷琛，和喻青也見過很多次，之前那事也不是故意的，除了親近之人，向來不喜旁人近。

正說著，外面通報雯華苑派人來了。

兩人止住話頭，喻青略有意外。

清清嚨，把聲線又低了一些：“請。”方才跟綺影說話，都沒刻意僞裝。

很快一名侍進來，喻青記得冬漓。冬漓呈上一個小盒，道：“駙馬，這是殿下命我送來給你的。”

喻青打開，只見裏面是一枚致的香囊，手，沁潤的香氣縈繞指尖。

都快忘了這回事，沒想到清嘉還記得。

“奴婢告退了。”

“等等，冬漓姑娘，”喻青住，笑道，“請姑娘替我謝謝殿下，這香囊我很喜歡。”

喻青很驚喜，直接把方才的話題拋之腦後，冬漓走後拿起香囊，閉眼又聞了聞，眼睛一亮：“好香啊，這是公主給的，據說可以安神。”

綺影嗅了嗅：“是不錯，這是宮廷裏的嗎？”

“不是，是自己配的，我覺得比香料好多了，”喻青說，“真的和上的味道一樣呢。”

喻青糾結，不知道是掛在床角還是自己的腰間，然後決定可以白天掛上，晚上放床邊，又不沖突。

其實也是很喜歡一些細的小玩意的，小時候有一個盒子，放著的各種寶貝，有很多是哥哥帶給的西域那邊的工藝或飾，都亮閃閃的。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上都是盔甲和長劍。

縷縷的藥草清香伴著喻青夢，醒來時也覺得神清氣爽。

天尚早，了腰，然後嫻地用絹布把自己的軀包裹住，兩圈後再打結固定。坐在鏡前，及腰的長發還未束起，鏡中面龐黑白分明，烏黑的是鬢邊和眉眼，白皙的是潔的皮。

又端詳起那枚香囊，上面的圖案也繡得很細，是蘭花。修長的手掌上有些傷痕和劍繭，怕把刮蹭到線，就小心地了細的針線紋理，然後將香囊掛在了腰間。

昨日聞朔來找，沒顧上，這日恰好也沒別的事，便應約出來和聞朔面了。

聞朔嗅了嗅：“嗯？你平時從來不熏香的。”

喻青：“你鼻子還靈。”

“這是什麽香料，別致的。”

“我也不曉得，”喻青淡淡道，“公主給的。”

聞朔：“哦？我瞧瞧。”

喻青自然地一側，避開那只爪子：“別。”

聞朔不掌笑道：“行行行，知道你有娘子了，了不起了，行了吧？哎，看你這春風得意的，和公主過得還舒坦？”

春風得意？喻青自己沒覺得，下意識自己的角。

聞朔自問自答：“想不舒坦都難，昨日見了公主一面，確實是國啊。”

喻青皺眉：“殿下不是戴著面紗麽？”

聞朔：“就算是隔著面紗也能窺見一二啊，人是遮不住的。”

喻青有點不高興了：“殿下也是你能窺的？如此失禮，當心治你不敬之罪。”

“哎哎哎，怎麽就不敬了，我錯了，不說了行了吧，”聞朔用扇子擋住自己的，“堂堂將軍這麽小家子氣，喻兄你變了。”

他和喻青從小認識，印象裏對方從未近過，多漂亮的人喻青都不為所，這次是算是真的栽在公主上了。誰能想到這皇帝點的鴛鴦譜，還真了好事呢。

“我問你，既然殿下送了你東西，你有回送人家沒有？”

這個喻青還真沒想到，聞言一愣。

聞朔就知道，喻青沒經驗沒手段，現在當然得幫他一把。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人家送了你，你也得回禮，有來有往，才是夫妻相之道。而且呢，一般的姑娘都喜歡收到禮的，就算沒給你，你也要時常想著送些什麽。”

喻青若有所思，聞朔講的在理。雖然此人沒親，但他討紅知己的歡心是很有一套的。于是決定聽勸，今日回府前，也挑一件禮回送清嘉。聞朔還自告勇，說幫著瞧瞧，喻青沒讓他跟著，這種事當然是親力親為的好，再說不想讓聞朔的那些小心思用到公主上，才是夫君呢。

站在京城最大最熱鬧的市坊中，左一個珍寶閣右一間鋪，喻青很來這種地方，看得眼花繚。

那些太招搖的鋪面有點走不進，不僅人多，還大都是姑娘家在相看。喻青停頓了片刻，進了一家玉閣。

“這位公子，想買什麽？玉雕？玉盞？”夥計不知喻青份，但看著面相和氣場就知道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開始挑貴重的推薦起來。

喻青道：“想買件飾品。”

“哦，可以啊，您是要玉冠還是玉佩？公子一表人才，和玉最相配。您這把寶劍稍有些空，是否要配個劍墜？”

“不需要，”喻青說，“我……買給娘子。”

“哎喲，原來公子已經親了，想必與令夫人也是伉儷深。這邊也有玉簪、玉釵，還有翡翠……”

喻青看了看，對這些品都不大滿意，若是玉石，最好還是選料子和圖紙，仔細雕就才好。不過，看看那些玉材的，總也覺得不是最適合清嘉的，想起清嘉有一副藍玉耳墜，便問了問。

夥計笑道：“不瞞公子，我們家掌櫃才得了一塊上好的藍玉髓，那是歲貢的，采的同一批料子，大多都送宮裏去了，好不容易才得來了一塊，一般的人都是不給看的。”

喻青被請掌櫃的珍品堂，看到那塊藍玉髓，確實十分清，看大小應當夠制發簪。選了樣式，付了訂金。出門之後才意識到，這簪子雖好，可今日又雕不。

……兩手空空的回去，半個月之後再拿到手送給公主，這份回禮豈不太晚了。

罷了，那就再買件別的吧。

聞朔不是說，多送才是好的，更能討人開心。

猶豫了下，還是踏了旁邊的首飾閣，想著還是得買個現的東西。

不過首飾的花樣更繁多，如果說玉石還稍微懂行，對首飾就可謂是全然不知了。

自己沒有子用的首飾。曾經在綺影的房中，見過妝奩裏各式各樣的金玉簪釵，也想拿起來瞧瞧，可是一到，又像火般收回了手。

……那些的飾品，注定不會出現在的上，拿來又能做什麽呢。

這商鋪中的飾品，比綺影的那些多了百倍，看得眼暈，更挑不出個所以然，好在有足夠的銀子。

“最名貴的，都有什麽？”

喻將軍的想法很樸實，名貴的一定很好。

掌櫃的聞言，親自過來帶看。

“我們這有頂頂貴重的，”道，“不知公子是想送給何人？”

掌櫃是個珠圓玉潤的人，言笑晏晏，喻青想說送給妻子，莫名又覺得有點難為。想，普通地說家中娘子，又彰顯不出公主的尊貴。于是說：“我要獻給一位貴人。”

掌櫃轉轉眼睛：“公子，之前是沒有送過首飾吧？”

喻青道：“嗯。煩請幫我挑一挑。”

“好嘞。我呀，一定給公子最好的、最貴重的。來看看這個……”

捧上妝盒，喻青打開一看，險些閃了眼睛。那是一支金燦燦的釵，鑲嵌著珠璀璨的寶石。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怎麽樣，”掌櫃的試探，“相的中嗎？”

“有點晃眼。”

掌櫃道：“那是當然了，這可是定好的足金，這寶石個個都是珍品，你看，和此相比，其他的都黯然失。”

喻青猶豫了一下，不知清嘉戴上會是什麽樣子。突然想起新婚那晚，清嘉冠霞帔、明豔生輝，一見就移不開眼，頓時覺得這釵也不錯。

公主本來就是天子之，任何名貴之，只有配不上公主，沒有公主配不上它的。

“給我裝起來吧。”喻青拿出銀票。

“哎，好，好！”掌櫃的喜笑開，“公子，下次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