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昭也直白地拒絕：“我不喜歡你。”

“為什麼？”

今昭用對方最不可能達的條件做借口：“我喜歡學習好的男生，我不需要他接送我給我花錢，他只要能給我講題就可以了。”

“學習好的男生？年級第一？孟言溪？”黃頭發的男生不屑地笑了，“可你配不上他啊，連你爸都不喜歡你，連你的家人都輕視你，你這樣的怎麼可能配得上孟言溪？我們倆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今昭。

他上確實沾染著很不好的油膩習氣，說話的同時還想下手去孩的臉。

但他沒到今昭，就被忽然出現的年用力拽住了手。

“咔嚓！”

孟言溪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拽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折。

于磊還沒反應過來，孟言溪又拽著人拉過來，膝蓋往上一頂，一記重擊撞上對方腹部。

“嗷——”于磊抱著小腹痛呼，孟言溪接著又一拳揍到對方臉上。

整個過程里他一言不發，冷著臉，只管下狠手。像是憋了許久的怒氣，無發泄，今天總算找到了出口。

第20章

于磊被一拳揍翻， 一手捂臉一手捂肚子，弓蜷在地上。

孟言溪還要手，今昭反應過來， 連忙攔住他：“孟言溪！”

放學時間，學校門口都是人， 立刻吸引了同學的注意， 門口保安也發現了他們， 厲聲呵斥：“干什麼！不準打架！”

兩名保安從對面跑過來，一邊一個分別攔在孟言溪和于磊前。

孟言溪手腕被今昭拽著， 站在原地沒。于磊躺在地上， 臉和肚子都在痛， 被保安強行拽起來， 氣得罵臟話：“狗屁打架！他這是單方面毆打！毆打！我要報警！”

剛才一切發生得太快，路過的同學都沒反應過來，此時聽見“毆打”和“報警”兩個關鍵詞， 有人從書包里掏出手機準備拍照。

學校的後勤保安在輿控制這方面過專門培訓， 敏度一流，一名保安當即喝止：“手機不準帶到學校， 你哪個班的？手機上來！”

剛剛出手機的兩個學生轉就跑。

另一名保安同時盯著于磊那一頭黃，先下手為強責問：“你哪個班的？誰讓你把頭發染這樣？無視校規是吧？來來來， 跟我來保衛室， 讓你班主任過來領你！”

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拽著往保衛室走。

于磊剛挨了一頓打， 又險些被拽得胳膊臼， 心里一口氣快把自己慪死，嘶喊道：“我不是你們學校的！”

奈何對方本不聽，是把他拽進了附中。

孟言溪和今昭自然也沒能幸免，一同回到保衛室， 也就是稍微面點，自己走的。

今天周六，陳述已經下班了，又被保衛一通電話喊回學校。

A班的學生雖然頑皮，但大規則還是遵守的，陳述第一次接到這種電話，甚至懷疑有學生報了班主任。保衛人員反問：“孟言溪不是你學生？”

“誰？孟言溪？！”陳述心里了聲要遭。

學校的保衛室就在大門邊上，門一關，阻絕了外面好奇的目。陳述推門進去，就聽一道噶的嗓音喊：“老子要報警！”

孟言溪倚靠在一旁桌邊，點了下下，替對面的黃男生指方向：“電話在那兒。”

陳述頭疼。

學校門口打架還想鬧到派出所，這是跟多大仇？

輕咳一聲，試圖引起大家的注意并趁機緩和張的氣氛，但并沒有人注意到。

黃男生左半邊臉充高高腫起，將那雙并不清明的眼睛得更小，指著孟言溪罵：“你給我等著！”就沖過去拿座機。

保安立刻上去拉住他，語氣倒是緩和了許多：“先坐下，好好說話——”

今昭一直安靜站在孟言溪後，忽然站出來，不輕不重開口：“要報警也是我報警。”

或許是孟言溪一直將護在後，也沒說話，連陳述都沒有注意到的存在，此時忽然出聲，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

十六七歲的，一頭烏黑的頭發扎馬尾，皮白皙，模樣甜，像那種看見壞學生能當場被嚇哭的長相。此時站在孟言溪邊，背脊直，定定看著對面的黃頭發男生。

“你接連一個星期在學校門口堵我，擾我，要報警也是我報警。”今昭思路清晰地看了眼一旁監控屏幕，“看，你的托車還在那里。”

最後，因為今昭態度堅定要查監控追究于磊擾，此消彼長，對方的氣焰立刻就弱了，著肚子，灰溜溜逃離了保衛室。

一出門，看到周圍幾個學生投來的目，齜牙咧罵了一句：“看什麼看！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說著一瘸一拐離開了附中。很快，托車吵鬧的轟鳴聲傳來。

陳述作為班主任，又留下來問了今昭事的經過，今昭簡單說了下。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之前都混在人群里避開了，算起來今天才是第一次對上，結果話才說兩句，孟言溪又忽然出現把人揍了。

陳述想到家里那個況，也難怪會被小混混盯上，對方顯然是看模樣溫乖巧，猜格弱可欺，吃定了有什麼事也不敢告訴老師家長。沒想到外剛，竟會當著所有人說出這件事，還要報警。

陳述不敢掉以輕心，將自己的號碼寫在紙上給，鄭重叮囑：“背下來，有任何事立刻告訴老師，或者立刻報警。”

今昭雙手接過，小聲說：“謝謝老師。”

陳述溫聲道：“回去吧。”

又看了眼孟言溪，十七歲的年單手拎著書包站在不遠，眉眼漆黑，氣場凌厲。本想留下來教育他幾句，又怕那黃沒走遠，揮揮手讓他跟今昭一起走了。

等兩人出去，陳述又回頭和保安說了幾句。

也只是個老師，不是領導，無法直接代人家做什麼，只能盡力而為，賠笑著拜托保衛的師傅們往後多多注意下學校周圍有沒有不良年蹲守，如果有的話還麻煩及時上報。另外今天的事就不要說出去了，畢竟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說出去反倒了閑話，傳謠言還會造傷害。

兩名值班保安都是有兒的人，都說理解，表示以後也會多注意學生的安全。

今昭和孟言溪往公站牌的方向走。

五一以後，氣溫徹底上來了，這幾天都在三十度以上。初夏的夕將天空鋪橘紅，風熱熱地撲到臉上。

今昭盯著腳下長長的影子，沒有說話。

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說謝謝，還是先難堪，讓他又一次撞見了自己的弱小。

公站不遠，不過一百米左右。但不知是不是孟言溪沒坐過公認不出站牌，理直氣壯地走過了。

今昭低頭跟著他的腳步走，等發現，已經錯過。只得繼續往下一個公站點走，好在兩站路之間也就幾百米。

“為什麼不說？”孟言溪終于開口。

學校方圓一公里都是餐館鋪面，五花八門的食香氣裹在人聲鼎沸里。

今昭知道他問的什麼，老實說：“一開始確實有點手忙腳，我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下意識就想逃避。後來想了想，我覺得對方看起來也不是多壞的人，他只是對我有些誤會，所以我想，我其實可以直接和他說清楚。”

孟言溪：“說清楚了嗎？”

“……沒有。”

孟言溪看向，沒說話，但那個眼神明晃晃的：我就知道，這種人打一頓比較清楚。

今昭沉默一瞬，扯開話題：“疼嗎？”

年挑了下眉梢。

今昭指了指他的手：“他臉都腫那樣了，你手還好嗎？”

以為孟言溪會說不疼，畢竟他上次腳腫那樣還能裝沒事人似的。沒想孟言溪舉起手看了看，從善如流說：“有點。”

今昭立刻張地湊過去看。

孟言溪的手很漂亮，手指很長，骨節清晰，因為喜歡運，脂率低，手背上一條條青筋盤桓，看起來十分。此刻，原本冷白的一雙手，掌骨關節附近一片紅紅的。

今昭湊得更近，試圖觀察有沒有腫。

孟言溪低眸看著。

輕輕踮著腳湊到他前，烏黑的發梢被夕染暖金。初夏的風裹著燥熱吹來，他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梔子花香，溫淡薄。

今昭指尖想，又及時收住手，抬眸看向他。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孟言溪覺有一朵梔子花往自己的口輕輕一撞，呼吸慢了半拍。

“我們去上點藥吧。”注視著他。

直白且真誠的目那麼近。

“不用。”他移開視線，同時翻掌躲開了的觀察。

這個作讓今昭看到了他手腕側的印記。之前每次遠遠瞥見一個深紅的印記，看起來既像痣又像胎記，并不確定究竟是什麼。此時近距離終于看清，三到五毫米左右的大小，深紅，形狀有點像蝴蝶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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