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溪沒吱聲，今昭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到樓下，今昭和他們告別，指了指與他們來時相反的方向：“我要去那邊坐車了。”

孟言溪注視著，兩秒後，輕點了下頭：“好，明天見。”

孟逐溪在一旁甜甜地說：“謝謝今昭姐姐！今昭姐姐下周見！”

今昭笑了笑，微微彎和平視：“我下周就不過來了，你後面自己也要堅持來學哈！”

孟言溪看著。

察覺到他的注視，今昭臉熱熱地抬起頭，向他解釋：“高二下學期了，我要好好學習。”

孟言溪點了下頭：“嗯。”

孟逐溪依依不舍，想了想，說：“那今昭姐姐你下次過來的時候跟我哥說好不好？我讓我哥約跟你一起的時間。”

今昭笑了笑。

其實的舞蹈卡里就剩下最後三節課了，今天這節課上完還剩兩節，後面應該會很省很省，這一年應該都不會再過來了。

也不好騙小姑娘，自然地轉開話題：“對了，那個泥彩娃娃，你還喜歡嗎？”

孟逐溪一怔：“娃娃？什麼娃娃？”

孟言溪眉心一跳。

今昭困地看了眼孟言溪，問：“今覺鎮的泥彩塑，你哥沒給你嗎？”

第16章

孟逐溪看向孟言溪。

哥臉皮賊厚， 一直是冷冰冰的一張臉，無論發生什麼都面不改。

孟逐溪眼珠子一轉，視線轉回今昭， 恍然大悟的樣子：“啊，那個娃娃啊！我好喜歡的， 謝謝今昭姐姐！”

笑得好甜， 這麼乖的妹妹， 今昭不理解為什麼孟言溪竟然想給喂毒蘑菇。

等今昭一走，妹妹臉上乖乖甜甜的笑容立刻就沒有了， 歪著腦袋看哥， 提醒：“孟言溪， 你今天欠我兩個人了哦。”

為了不讓自己聽起來那麼盛氣凌人， 還特地加了個“哦”。但哥并沒有理，掃了一眼，抬步往前走。

孟言溪總是這麼不識好歹， 孟逐溪心想， 但很大度啊，不會跟他計較。

孟逐溪小跑追上去， 主去牽哥哥的手，問：“什麼泥彩娃娃？好看嗎？”

兄妹倆走在熙熙攘攘的商業步行街， 相似的出容貌讓路人也忍不住多看他們一眼。

孟言溪：“就是泥人， 泥的， 你說好看嗎？”

孟逐溪：“……”

孟言溪八百個心眼兒， 孟逐溪也不傻。要真不好看，他干嘛私自扣留禮？

但孟逐溪沒再說什麼，也沒問他要。從來不問孟言溪要什麼東西，喜歡什麼一般都是自己上手拿。而且下周五是孟言溪生日， 但聽到了一個，對他不是很友好，心里默默有點心疼哥哥。

“你怎麼了？”

孟言溪雖然大多數時候絕又不講道理，但整還算個好哥哥，妹妹緒稍有變化，他立刻就敏銳地察覺到了。

孟逐溪抬眸瞅著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答應爸爸不說的。

“學校有人欺負你？”孟言溪黑眸盯著。

孟逐溪：“才沒有，我人緣好著呢。”

孟言溪點了下頭：“那就是爸爸不讓你跟我說。”

小姑娘震驚，的小小張個o形。

爸爸罵得對，孟言溪可真是個聰明絕頂的混賬哥哥。

孟言溪：“說吧。”

孟逐溪到底是站在哥哥這邊的，糾結了兩秒就開口了：“哥，你生日那天，爸爸可能會不在家，我聽見他讓小周叔叔訂酒店和鉆戒。”

孟言溪眉梢了下。

孟逐溪雖然年紀小，但已經小學四年級了，懂得鉆戒的含義，那是求婚用的。但畢竟年紀還小，孟時序和孟言溪又給了太多太多的，將保護得太好，使對這個世界滿心都是天真的善意，所以對于即將有新媽媽這件事，并不如孟言溪那麼抵。

仰著小臉，小聲問：“哥，你還是不愿意讓爸爸再婚嗎？”

知道哥哥為了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做了很多，明里暗里。

“爸爸可以再婚，”孟言溪垂眸，漆黑的目順著眼瞼落下，“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

“因為哥哥現在還不夠強大，一旦家里生了風雨，我保護不了你。”

“一定會生風雨嗎？”小姑娘懵懵懂懂地問，“雖然茉茉跟我說，自古以來前娘後母的家庭對小孩都會比較煎熬，尤其是對孩，還說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爹。但我們的爸爸不一樣啊，他那麼厲害，那麼好，更重要的是，爸爸真的很我們，哥哥，你覺不到嗎？”

孟言溪靜靜看著比自己小七歲的妹妹。

“我知道。但我不喜歡賭博，更不會賭人。”

周一，今昭7點就到了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給自己營造了心的氛圍，總覺得經過周日，和孟言溪的距離像是拉進了，現在連踏進教室都會有心跳加快的覺。

孟言溪還沒來，從他的位子旁走過。

一直到早讀鈴聲響起、一直到第一節 課開始，孟言溪的位子都空著，今昭總是頻頻在意，想他為什麼沒來？

昨天下午分別的時候他還說明天見。

路景越和駱珩來了，兩人對于孟言溪位子空著這事反應尋常淡定，甚至提也不提一句，今昭猜他們肯定知道原因，但不好意思問。

生怕多提一句孟言溪，心里那點心思就會被看出來。不算做賊，偏偏心虛，想當初駱珩說者無心一句“昭然若揭的昭，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昭”都把嚇了一跳。

的按兵不是有效果的，因為司恬也很快發現了孟言溪沒來。第一個課間，司恬轉頭找今昭借筆，注意到孟言溪位子空著，大方問路景越：“孟言溪今天怎麼沒來上學？”

今昭在心里默默對司恬激涕零。

一臉淡定地打開筆盒，從里面找黑筆，兩只耳朵悄悄豎起來。

路景越說：“他請假了。”

司恬：“為什麼請假？”

路景越：“傷了。”

“啪！”

黑簽字筆從筆盒出來，沒拿穩，掉到桌面上。

路景越和司恬聞聲，看向今昭。

今昭耳尖燙燙的，連忙將筆撿起來，假裝淡定遞給司恬。

“謝謝。”司恬將筆拿在手里，筆蓋一端自然敲著桌面，繼續問路景越，“怎麼傷了？傷得重嗎？”

路景越看了眼今昭，今昭一直沒說話，低著頭假裝整理筆盒。

過了幾秒，路景越才慢條斯理說：“昨晚打籃球不小心崴了腳，不算嚴重，但應該要在家里修養一周。”

司恬得到了答案，但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嘟囔了一句：“離譜，他那個樣子看起來像是讓別人傷的，他自己倒不像能傷。”

路景越笑了一聲。

今昭不知道他為什麼笑。

無數次覺得，的同桌一定是深山里某位得道高僧的關門弟子，一言一行充滿了禪意。

第二節 課是語文課，陳述是班主任，孟言溪應該是跟請過假。站在講臺上，看了眼孟言溪的空位，思索一瞬，又看向路景越，說：“路景越，孟言溪請假這一周，就辛苦你替他整理上課筆記，行嗎？”

路景越說：“行。”

等陳述一轉頭，他側頭看向今昭，低聲問：“你可以替孟言溪寫課堂筆記嗎？”

今昭正在低頭寫字，手輕輕戰栗了一下，筆下的一橫歪歪扭扭，出了格。

看向路景越，好在路景越大發慈悲，說完就轉頭看向了黑板方向，并沒有看到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路景越：“我筆記做得不好。”

今昭睫輕輕了下，小聲說：“好。”

本來就只會默默用功，做筆記應該是最擅長的一件事。特地拿出一個全新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工工整整地寫上語文。

語數外、化生，新高考之前嚴格的文理分科，雖然這六科里只有陳述的語文課說了課堂筆記的事，但今昭還是每一門課都寫了筆記。

晚上下晚自習，今昭把筆記本給路景越。路景越低頭掃了眼，深藍的面筆記本，的手指在封皮，指甲蓋白里。

路景越沒接，說：“孟言溪也沒那麼熱學習，他現在養傷，等他回來再給吧。”

這周後來的五天，孟言溪果然都沒出現，今昭認真整理筆記，偶爾分心的時候會忍不住想，他傷得很重嗎？路景越說不重，但不怎麼信。他當初從黎回來，時差都不倒就來學校了，現在卻一請假就是一周。

孟言溪不在的這段時間將自己給自己營造的心氛圍殘忍地打回原形。忽然意識到，和孟言溪是兩個世界的人，像兩條永遠不會有集的軌道，是學校讓兩條軌道短暫相，而學校本也承擔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集，一旦他不來學校，得不到他一星半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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