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熱戀》 第26頁
“即使和爸爸離婚了。”周蝶抿,“這些年一個人養我,吃了很多苦也幸福嗎?”
[嗯!媽媽只是嫁錯了人,可你和你弟是黃金萬兩都換不來的寶貝。]
周母比劃完,打開門看樓道:[奇怪,西承今天沒來接嗎?你自己開車回來的?]
“沒。可能他昨晚熬夜了,還在睡懶覺。”
周蝶毫無負擔地說著丈夫壞話。
一出小區門,要打車時,卻看見他的跑車就停在路邊。
車窗降下,男人清韌的手腕從窗沿探出來,朝揮了揮。後視鏡中,賀西承和遠遠地對上視線,目漆黑,眼睫半斂。
他眼下有一層很淡的烏青,看來真的沒睡好。
周蝶拎著袋子跑上前,上了副駕駛:“等了很久嗎?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正要打。”他里在吃糖,聲線含糊簡練,“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
“我媽媽讓我帶給賀董的中藥材,補氣的……”
及時停住,又看了一眼角落的小黑袋。算了,一回去就藏在廚房不常用的柜子里吧。
要是被賀西承知道那是什麼,估計得折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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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蝶聽從親媽意見,出發去賀曼那很早,問賀西承有什麼忌,他卻說他也很久沒回過家。
錯愕:“昨晚年夜飯不是在家吃的嗎?”
賀西承撇開眼:“在那吃的。”
這個家只住著賀曼、賀西曜和繼父孟偉澤。晚飯由沒休年假的工人阿姨準備,接過他們手上拎的春節禮。
別墅裝有電梯,加上地下室的酒窖和影院廳共6層。一進到客廳,就能看見墻壁凹槽里擺放著一面巨型壁爐和各種古董青花瓷。
看得出房子和這些收藏品都有點年代了。
還有一輛青年的山地車,很霸道地停在客廳通往餐廳的路中間。
孟偉澤來接待兩個小輩:“我說讓西曜下來,還在上面玩游戲,你媽媽上去打他了。”
周蝶看了一眼不打算接腔的賀西承,只好尬笑:“……哈哈。”
很快,樓上發出椅子“哐當”的聲音。
接著,賀曼踩著拖鞋下樓,後跟著不不愿的賀西曜。年今年才高一,居然都快一米八了。
賀董事長在家也一如既往嚴厲:“我說最後一次,下次到飯點不下樓,我就把你那電腦房砸了。”
賀西曜看見客廳里站著的幾個人,氣紅的脖子下意識梗直了些。
餐桌上很安靜。
周蝶本來以為他們家有什麼“食不言”的飯桌規矩。
直到孟偉澤先開口寒暄,將切好的大閘蟹端到手邊:“小蝶多吃點,別拘著,跟在家一樣的。”
周蝶:“好的,謝謝孟叔。”
“西曜也是,不要又挑食。”孟偉澤說,“上回馮醫生怎麼說的?你還想不想長個子了,看你哥哥長多高。”
“我也高啊,我才15。”
賀西曜把他夾過來的排骨往親媽碗里放。賀曼瞥他一眼,卻沒將排骨再夾出去。
周蝶終于知道餐桌上的怪異從何而來了。
沒有人理賀西承。
就算是提到他,也像是在提一個親戚家的孩子。餐桌上有賀西承不吃的鱈魚籽,有他吃了會過敏的紫蘇。
這家里三個人很和諧,他顯得像多余的。
自己和在上大二的親弟弟只差6歲,至能通。
但賀西曜和賀西承同母異父,倆人年紀差得更大,賀西曜也更向,顯然和家不是同一種況。
周逸衡在那個家也是這樣嗎?
不會的,因為周父那個新家也有一個孩子,是富婆阿姨上一段婚姻里留下來的。
周蝶默默低下頭,把沒喝完的湯推給旁邊的賀西承:“老公。”
“……”
賀西承手里的玉筷磕到碗沿,跟見鬼一樣盯著。
是第一次這麼喊他,著頭皮說完:“幫、幫我舀一下湯。”
他眼睫垂下,看著紅的耳尖,半笑不笑地說:“好。”
賀曼這才看過來,指向旁邊那道湯:“喝這個吧,放了你媽媽給的那些中藥材。”
“嗯,冬天喝了很暖胃。”周蝶又看向賀西承,“你也多喝點,前幾天有點咳嗽。”
賀曼聞言,手指了下餐桌轉盤,將那份湯挪到他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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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出于禮貌,他們沒立刻離開。
賀曼在家門口的草坪那打高爾夫,賀西曜被抓過去陪同。孟偉澤在家招呼他們吃飯後水果。
“您忙您的。”賀西承沒繼續待在客廳,“我帶周蝶去我房間轉轉。”
“好。對了阿承,你房間的碼鎖給換了。”孟偉澤局促道,“上次西曜的籃球壞了,想借你不用的籃球在庭院里打打,沒找到鑰匙就……”
賀西曜有點縱,正上高中,跟個刺頭似的。賀西承不怎麼理他,家里也就賀曼能制住他。
賀西承無所謂地應了句,牽過周蝶進電梯。
賀西曜和賀曼的臥房都在二樓。
但他的臥室在三樓,是穿過長廊的那間,看著很冷清。
周蝶趴在欄桿上看了眼挑高的天花板和布局,跟著他進到房間里。門窗關住太久,有一陳舊的味道。
從書桌臺到帽架,因為東西太多,顯得好擁。
這套別墅很大,樓下大廳的茶幾上隨可見賀西曜的外套和沒喝完的飲料瓶……而賀西承的所有全被在這個空間里。
盯著一面照片墻:“賀西承。”
沒人應。
“賀西承!賀西承?”
“嗯?”他從臺那回過頭,“你在喊我?”
周蝶懷疑他是裝的:“對啊,你沒聽見?”
“你喊我名字,我一下沒反應過來。”賀西承手里把玩著一個八面魔方,懶洋洋道,“我現在比較適應‘老公’這個稱呼。”
“……”
周蝶手背在後面,隔著掐了一把自己,企圖擺恥:“你別太過分。”
賀西承走到面前,折下的影幾乎將整個人都籠罩。沒,但全都在占據。
眼尾上翹,上那招人的狐貍味兒好重。
他勾頸,湊到面前慢悠悠地問:“怎麼了老婆?不是你喊的嗎?”
周蝶視野里的臥房在頃刻間變得昏暗,看著他蠱人的笑弧,忍不住上手偏他的臉,讓他看向墻面。
“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嗎?”生地轉移話題,“原來你不是高中才開始做書模的,你這麼小就在做模?”
賀西承真的很裝酷,小帥哥時期板著臉,拍照都不笑。反觀現在,頑劣肆意得多。
他耷著眼皮:“你以為這是模特照?”
“不是嗎?看著拍得很專業,是相機拍的吧。”
“我爸拍的。”
“你爸爸是攝影師?”
賀西承搖頭:“不是,他靳獻。”
周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悉:“是名人嗎?”
“一個不流的導演,靠拍一部.文藝片拿過金馬獎。”
他說出那部電影的名字,終于有點印象。雖然沒看過,但多年前聽過這部片子的宣傳。
周蝶慨:“你爸爸好優秀。”
“他是個人渣。不要因為男人事業上的就,對他本人的道德水平有濾鏡。上初中之前,我都跟別人說我爸死了。”賀西承坐在書桌一角,長屈起,“因為我媽一直是這麼告訴我的。”
故事其實很簡單。
靳獻和賀曼結婚前,是個一窮二白的導演,在賀西承7歲時出軌。知道妻子不是善茬,早早卷錢跑到國外。
那時合瀾正經歷商業危機,賀曼忙得不可開,賀老爺子被這白眼兒狼氣得大病一場。
沒幾年後,靳獻錢花完了,又找到新的贊助人,回國繼續拍戲。拍了幾部電影,大眾聊起他出軌事跡,也只是歸納在“藝家都這樣”的私德里。
賀西承在讀初二那年遇到他。
那時有經紀人想簽他去當藝人,靳獻在劇組里一群試鏡的男生中找到他,一點也不客氣地說:“我是你老子。”
靳獻想讓賀西承進圈當演員,說能捧他拿獎,讓他做自己戲里的主角,說這是他的補償。
賀西承沒答應,連那經紀人一塊拒了。
但靳獻還是頻繁來找他,直到被賀曼撞見。
那天是在一個男生的生日會上,都是一群中學孩子,但有的進圈早,打扮。不知道是誰還請了夜店舞來熱場,正好在電梯里就和賀曼撞上。
在家長眼里,玩得確實過了。
賀曼當著很多人的面扇了賀西承一掌,罵他近墨者黑,跟他爸一樣的死德行。
……
從小到大的忽視不喜,偏後來的小弟弟都有了解釋。
因為賀曼認定上梁不正下梁歪。
賀西承的影帝夢是在那時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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