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是不大，不過也不是了。”徐芒幫忙解釋，“只是職業病犯了。”

秦泱彎：“我剛才看見餐廳菜單，有你吃的奇異果班戟，想嘗嘗嗎？”

徐芒還沒接話。

王寄跳出來：“你怎麼知道吃？”

“這個嘛……”

秦泱停頓，朝看了眼。

“我剛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說了啊！”徐芒別扭地打斷他們的話，“誒，賀西承去哪兒了？”

王寄注意力轉移：“你剛不是讓周蝶今晚和你一起睡嗎？他去整理他老婆的洗漱用品了。”

牌桌還在自給麻將牌消毒清洗。

徐芒刻意扯開話：“賀西承真是我見過已婚男里最黏老婆的。”

“之前聽他說他們是異地婚姻。”秦泱笑道，“我們去年年底在北海道雪那會兒，也常見他晚上和周小姐打電話，看來真的很好。”

王寄點頭：“當然好了。”

說來，賀西承、結婚都低調。王寄只知道他們大四那年在往，但畢業後兩人異地，還以為早分了。

那時才20、21歲，他又是那種條件，多談幾段很正常。

領證前一天，賀西承還賣了個關子。

王寄正要猜是不是他媽媽賀董給他安排了哪家千金，晚上喝酒時，他就把結婚證往酒桌上一扔。

“你老婆居然是周蝶？難怪笑這麼爽。”

賀西承反問：“這兩句有什麼聯系？

“周蝶啊！”王寄當時對還停留在高中的印象里，“優等生，脾氣好，從來不出格，人又正……”

他打斷：“這些又不是做我老婆的標準。”

“那什麼是？”

賀西承勾笑，手肘搭他肩上，顯擺道：“我啊，這是我和結婚的標準。”

……

王寄補充道：“他結婚那陣最得意，還給我看他私藏的照片！周蝶和他往那年寫過滿頁的‘賀’字，給他過生日都會提前一周準備驚喜。”

秦泱訝異：“看不出周小姐原來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徐芒聽著兩個大男人聊已婚好友的八卦，越聽越不解：“等會兒，怎麼我知道的版本和你們的不一樣啊，他一個人在那熱呢？”

兩個人一起看向。

“周蝶哪有你們說的這麼浪漫啊，是個可造之材。”徐芒咳了聲，“超絕大木頭的意思。”

正要詳細聊的時候，賀西承過來了。

幾個人心照不宣地沒再說話，各自看著手里的牌。

徐芒瞄賀西承那張帥臉上的臭表，懷疑剛才王寄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他自己編的。

坦白說，周蝶不是適合做伴的人，因為不愿意和別人建立親無間的關系。

徐芒記得初中第一次記住周蝶，是在靠游戲城那的街口。

一個追很久的二世祖和站在一起，旁邊還站了兩個臉鐵青的民警。

湊過去聽才知道，這男生死皮賴臉纏去玩，還拿走的書包作為要挾。拗不男生的力氣，索報了警。

徐芒還記得和在讀中學那幾年，倆人是鄰居。

當時周蝶已經是單親家庭，周母不能說話，家里經濟條件也窘迫。同齡人看電影、逛街的周末，卻沒見過出門玩。

周蝶要做家務、要幫母親煎湯藥、不去學校時就在藥店幫忙，手邊總是會放著書。

後來上大學後也沒變，學分績點全滿，兼職攢錢，實習……從小到大，因為家境不好，“漂亮”帶給周蝶的弊總是大于利。

學校里抱團的小群會議論的格配不上長相，還有不識好歹、見起意的異擾。

因此周蝶總是讓自己很忙，因為清楚地知道想擁有什麼樣的人生。起點低，又沒背景人脈，付出的努力就更多。

徐芒也問過為什麼會這麼早就結婚。

給的原因聽上去有點離譜。

1.應付一直催婚催的母親和煩不勝煩的擾者。

2.穩定的婚狀態有利于職場形象和升職。

3.解決作為一個正常的生理需求。

但唯獨沒提和賀西承是水到渠的。

23歲那年，用一紙不礙事的婚姻，獲得了這幾年里各種層面上的平靜和便利。

周蝶說過：“在要很努力的人生里，把丟掉是最劃算的。我不想為那種復雜的東西浪費時間和力，怎麼方便怎麼來就行。”

-

從餐廳樓層下來，周蝶走進了酒店園區里的普通客房樓。誰知才出電梯門，就聽見過道上的爭吵。

那客人是個4、50來歲的大叔，抓著一個客房部員工的手臂不讓走。

“你說說，我那塊玉晚飯前還在枕頭下面，從健房回來就不見了，這期間又只有你們出打掃過我的房間！”

邊說，余邊掃到盯著他們這的周蝶。

大叔吆喝了聲：“這家酒店的服務員會東西啊，小姐你可小心點！”

“先生您冷靜點。”員工的頭發被拽住，人在發抖，但還是很客氣，“請不要胡污蔑，這是違法的，我們可以調監控理。”

“我房間里有監控？我那塊玉十幾萬呢，夠買你一年了！我一定要發網上曝你們酒店！”

那員工看上去是剛培訓不久就上任的畢業生，眼睛都氣紅了：“不、不是這個意思，是走廊有監控……”

周蝶走上前，把他們推攘間掉在地上的樓層呼撿起來，練地按向前廳部急呼鍵。

“你好，前臺。”

“你好，這里是客房1203，客人懷疑品被盜，在對服務員手。”周蝶語氣冷靜道，“讓你們值班經理盡快過來。”

前臺那邊的語氣瞬間恭敬了些：“抱歉，經理和保安馬上過來。”

“你怎麼說話的？”那大叔一聽在找幫手，怒道，“我只是抓賊，誰手了？”

周蝶從容不迫地著他們：“有是小的確切證據嗎？但您抓傷了這位員工的臉，攝像頭倒是都拍下來了。”

大叔松開手，小員工被他甩向周蝶這個方向。

“老子住個酒店被了東西還要被威脅？”大叔惡狠狠瞪，“你誰啊多管閑事！”

“尊重您的客戶權益。值班經理在五分鐘沒到，您可以投訴。”

周蝶聽到後電梯發出開門提示，扶住生的手松開，看向語無倫次在掉淚的臉：“你也是，記得去驗工傷，要求HR或者酒店VP介，維護好你的權益。”

生點頭，哽咽道：“謝謝。”

大叔見肆無忌憚地說這句話，正要發火，但一看走廊那有幾個男人趕了過來。

“周蝶。”

後過來的除了值班經理，還有賀西承。

兩撥人就這樣而過。

或許是某種微妙直覺，賀西承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察覺到那大叔的不善目。

他手牽過周蝶，順勢握住清瘦肩膀，往自己前攬，寬直肩完全將擋住了。

而後，賀西承不不慢地直視後面還盯著看的那位大叔。

因為高差，年輕男人凌厲的表被燈映照得晦明不清，有種冷淡人的俯瞰意味。

兩相無聲的較量下，那大叔悻悻挪開眼。

走過拐角，進了電梯，賀西承才問：“在那干什麼？”

“瞎逛。”周蝶如實說，“上那客人欺負小員工，幫忙喊了人。”

賀西承哭笑不得：“你來這上班的？”

畢竟這是別人家酒店的事，周蝶搖頭：“你怎麼來找我了？”

“你沒回我消息，又晚的。”

沒問他是怎麼找過來的。

因為前兩年，賀西承就以“來江城那找，總撲空”為理由，給手機開了家人共位置的功能。

“沒注意看手機。”看了看時間，“你們現在就打算睡了？”

“他們去玩酒店園區里的夜間鬼屋了。”他偏頭，“你又不敢去。”

周蝶要強，偶爾會被“不敢”這種詞刺激到。但這次冷靜地思考了下，說：“我不想去，我有點累了。”

賀西承牽著手出電梯門，配合道：“哦，累了。”

被他帶著走，大晚上的也沒看清是哪個方向：“你現在拉我去哪兒？我說不去鬼屋。”

他輕笑，下抵在頭頂，呼吸聲都在捉弄人：“不是累了嗎？帶你回去睡覺啊。”

“……”

周蝶怕鬼。

不怕真鬼，怕鬼屋里一驚一乍的假鬼。

上一次去鬼屋還是大四那年，賀西承大概以為天不怕地不怕，存心找刺激。說要約會，帶進了難度最高的驚悚鬼屋。

一進去，周蝶就不行了。

腦子被嚇得發空，都不知道後面是怎麼出來的。

之後回看監控，全是狼狽捂蹲在地上不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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