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衡含糊點頭，又說：“不過還是姐夫最爽，男人一生的夢想你可都達到了啊。”

“男人一生的夢想是什麼？”

“有別墅跑車大狗，又是年輕有為CEO。”周逸衡練地拍著馬屁，“還娶到了我姐這樣厲害的老婆！”

賀西承聽到最後一句，勉強認同：“有點道理。”

周逸衡這次過來是給高中時關系不錯的好兄弟過生日，因為沒放假，還連翹了三天的五節專業課。

他們幾個人約了晚飯後會面，打夜球。

到客房把上帶的包放下，周逸衡興地躥上躥下：“姐夫，我能用地下室的影音房嗎？”

“姐夫，我能遛你家金嗎？”

“姐夫，你家這個魚缸里新養了兩只啊！”

“我上次看你朋友圈去跳傘，原來你還把降落傘給帶回來了？姐夫，你簡直是男人楷模！”

一句句的“姐夫”，把賀大爺得有點忘乎所以了。

“阿姨中午會來做飯。”賀西承在手機上回書消息，順口說，“你就當在家一樣，帶朋友過來玩，但別去你姐的辦公書房。”

“嗯嗯！”

“哦，也別給那兩只大、小喂食。”賀西承提醒道，“你姐想不出方案的時候，喜歡看它們吃東西。”

周逸衡兩眼冒著崇拜星星：“知道！”

“我有事回公司，你自己玩吧。”

賀西承出門前，看見懶洋洋的金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撲蝶，但大冬天哪來的蝴蝶。

定睛一看，原來是飛蛾。

-

傍晚再接到周逸衡電話時，賀西承在一個劇組的飯局上。濃重煙酒氣里，他一接通，就聽見對面的鬼哭狼嚎。

是準備好負荊請罪的周逸衡：“姐夫我該死，對不起，對不起，我害了金！”

“……”

“我姐要打死我了，你能不能來一趟醫院啊？”

賀西承扯松領帶，走到外邊走廊：“慢慢說，什麼事兒？”

周逸衡是個扛不住事兒的小屁孩。

他下午拿著板出門，順便溜狗。

但沒注意到到了公園外面的馬路上，險些被車撞時，是金及時撲過來頂開他，被撞的了金。

周逸衡一看滿地的和積龐大的狗倒在地上，嚇得趕給周蝶打電話。

周蝶過來時，正好趕上護士推金進急救室做手。

門關上，只剩下姐弟倆在走廊。

周逸衡手足無措地說：“對不起啊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金會撲過來救我。”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蠢東西！”周蝶氣得眼眶發紅，抓住他頭發，“金要是有什麼事……”

“哎好疼！你手勁太大了，我剛跟姐夫道歉了！”

剛說完，朋友打來電話。

周逸衡正要走遠點接，又被周蝶扯住袖子。

“想逃去哪兒，話說完了嗎？”怒氣沖沖，“你不要為現在的況負責嗎？”

“你夠了吧周蝶！”

他站起來比高許多，看著時卻還是會不自覺被脈制。

“我本來就是要去給我哥們兒過生日的，在這和在外面不都是得等結果？”周逸衡抹了把被抓的頭發，不甘心地說，“我是害你家的狗被撞，但我不是你親弟嗎？我難道賠不起一條狗？你沒關心我有沒有摔到哪兒，還一直打我！”

周蝶冷靜地盯著他：“你哪兒摔到了？”

男生眼眶紅紅地回視：“我看你不得被撞的是我吧！”

“這是賀西承養了十年的狗，跟他的家人沒兩樣，你怎麼賠？”松開手，“你不準走，等會兒當面給賀西承道歉。”

周逸衡臉臭地轉：“我先去趟廁所行了吧。”

走廊瞬間安靜下來，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周蝶也是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在後怕，坐在手室外的長椅上，想起剛才看見的金。

似乎是被到和肚子。

不知道傷口多大，但流了很多。

賀西承剛走出電梯門，就看見走廊盡頭的周蝶。上還穿著工作服，一不茍盤起的頭發倒是有些凌蓬松地掉下幾縷。

他邁著步伐走近，才看清手上染了。

周蝶一抬頭，發現他已經到自己面前。正要站起來，但賀西承先俯蹲在面前，起的手腕。

他擰眉，翻來覆去：“哪來的？”

“不是我的，我剛到了金。”周蝶蜷了蜷手指，竟然有些不敢看他，“對不起，金還在手室。是我沒考慮周全，我不該讓周逸衡來家里……”

急躁擔憂到在掉眼淚。

除開金傷，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賀西承。

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都是互相合作、誰也不欠誰的相方式。但萬一金有個三長兩短，周蝶不知道要怎麼償還。

“對不起……我，我真的很抱歉。”

賀西承嘆口氣，指腹了臉頰上的淚：“周蝶，你對好丈夫的要求這麼低嗎？”

他甚至想問，這一刻是更擔心金，還是更擔心會虧欠他。

11

第11章

◎這混球◎

周蝶不是哭的格，知道眼淚解決不了問題。

但很久之前，賀西承安時也說過：沒有人哭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他總能接住緒偶爾崩壞的。

從洗手間把手和臉洗干凈後，周蝶在拐角那還沒走出去，就看見周逸衡被逮住了。

“……是你姐，但也是我老婆，我不喜歡我老婆不開心。”賀西承一手握著男生的後頸，一手拿著搶來的手機，低頭問，“跟爸告什麼狀了？”

“我沒告狀！”

“嗯？”

周逸衡別扭開口：“就來醫院的路上跟他打過電話，說你家狗因為我被撞了，他剛發消息問我姐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金是家人，你也是，誰都不想意外發生。”賀西承循循善道，“但已經發生了，著急才對你說重話，你別氣。”

越親近，反倒越詞不達意。

何況周蝶格冷清，也一向不擅長理各種。

有些時候只能換中間人來調和。

周逸衡點頭如搗蒜：“知道了姐夫。”

周蝶怔怔地站著，其實賀西承比想象得要穩當。剛認識他時，下意識就覺得他是玩世不恭公子哥，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不得不說婚後的方方面面，他都做得很好。

手室的門被推開，做完手的醫生和擔架床上的金一塊出來。

趕忙上前，站到賀西承旁邊問況。

醫生摘開口罩：“沒大事，骨頭也沒斷。只是做了個腔手，把積積引出來了。”

周逸衡激道：“謝天謝地！但醫生，金怎麼一不的？”

醫生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打麻醉了啊，得幾個小時後醒。”

“醫生。”周蝶握著擔架床，“那金要留這觀察，還是我們能帶它回家？”

“等會兒再輸個，沒什麼問題就能帶回去了。”醫生代道，“定期要來復診，這狗年紀不小了吧？”

賀西承捋了捋金的腦袋，這會兒才說了句：“有十一、二歲。”

普通金犬的平均壽命也才12年。

好一點的才能活到15年。

“那看得出這些年養得好，帶回去得好好照顧。”醫生說，“年紀大的人都經不起病痛，更別說老狗經此一遭了。”

金被推進觀察室輸，幾個人站在外面看。

周逸衡對天鞠躬，夸張地喊：“老天保佑，謝謝金兄饒我一命！”

周蝶皺眉：“你別在醫院吵。”

“我又怎麼吵了？不是表達激嘛。”

“行了，晚點再過來。”賀西承打斷姐弟倆的訌。一手推著男生的背，一只手牽過周蝶往前走，“你不是要去給同學過生？趕去。”

周逸衡探出頭，在心虛地問周蝶：“姐，我真去了？”

周蝶白他一眼：“早點回家，明天去看看媽媽。”

“好！”

周逸衡溜之大吉。

寵醫院不大，走兩步就出了大門。冬日里的傍晚暗得很快，外面涼風習習，霓虹亮起。

周蝶心還是沉重：“輸還要等個40分鐘，去吃點東西嗎？”

賀西承點頭：“我吃過了，帶你去吃，你應該還沒吃吧。”

“沒有。”約聞到男人上的煙酒氣，抱歉道，“今晚真的不好意思，耽誤你事了嗎？”

“還好，飯局都快結束了。”賀西承俯，偏頭看低垂的眼，“周蝶，你別總跟我道歉。”

周蝶一愣，和他大眼對小眼。

他長指角，試著出笑弧：“也不要因為金一直數落周逸衡。一家人，不說這些。”

周蝶定定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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