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周蝶那時對賀西承的印象并不佳。

說來有些難以啟齒，可偏偏是聽到那群不著調的男生們說他是左撇子，大半夜用左手擼。

雖然婚後這兩年多，發現并非如此。

“我同桌買過《流年》，就是你兼職過封面的那本青春小說，借給我看了。”

周蝶追憶到那，不開心地抿了。

賀西承把轉過來：“然後？”

“然後被我媽媽翻我的書包發現了。”出手指，對著他的臉做了一個往下劃手勢，“我媽說不準看言小說，就把你撕開了。”

“……”

周蝶打個酒嗝：“我用零花錢賠了我同桌一本新的雜志。但是我因為看你，被罰站兩個鐘，不準進屋……外面好多蚊子咬我，還有一周都不能再手機。”

“你才不是因為看我。”賀西承安地拍拍腦袋，又說道，“我丈母娘對你真嚴苛，小可憐。”

周蝶低眸：“——還有一次，有個學妹給你遞書。”

“哪次？”他欠欠地，“我隔幾天就被人遞書。”

賀西承不是普世意義上的白月心選哥，他脾不溫，績也并非名列前茅，只靠離經叛道的格和生人勿近的外形就招了不孩喜歡。

補充細節：“就走廊那次，那個生給你手寫了三張紙。”

“……”

這確實有點印象。

寫書的很多，寫論文的罕見。

初、高中時，賀西承讀表白信會讀到眼睛痛。想嘗試尊重別人的心意，但遇到寫小作文的又確實兩眼一黑。

本就沒多耐心，讀一半兒忘記讀到哪了，更是絕。

當時就是這種況。

那生手寫了三張紙，字很小，還都一塊兒。

周蝶目睹他收信到讀信的全過程，要走時，正好看見他讀著讀著，低聲罵了一句。

他熱的去蹭眼皮：“我罵什麼了？”

眼睫抖，困呼呼地復述：“你、你罵的是：瞎幾把寫了些什麼玩意兒。”

“……”

賀西承額間青筋一跳，慢半拍地捂住的。

-

【作者有話說】

哈吉承就醬教會老婆人生中第一句臟話[眼鏡]

10

第10章

◎還是得聽話◎

一大早，周父打電話過來說周逸衡要來南港玩幾天，讓周蝶給照顧好。

周逸衡是周蝶弟弟，小6歲，今年讀大二。

姐弟倆很早就因父母離婚而分開。

周父建立另一個家庭時，周逸衡才7歲。他那時總會給周蝶打電話，也常瞞著爹媽去找他。

但周蝶上大學後就很能聯系上他了，因為周逸衡正在經歷狗都嫌的青春叛逆期。

再過了幾年，彼此都在長大。

不在同一個家，生長環境和經歷迥然不同，就對彼此近況了解不多。

周蝶還沒來得及多問，對面已經掛斷。

眼皮惺忪，自顧自嘟囔：“寒假都沒放，跑來玩什麼，期末周又要掛科……”

窩在被子另一側的賀西承了，先探過來的是他的手臂。從背後一把摟住的腰，將從床沿帶回懷里：“怎麼了？”

剛睜眼，他嗓音有些沙。

耳朵被震得發麻，後頸也莫名發熱：“我吵醒你了嗎？”

著上半的賀西承還在犯起床氣，不自知地蹭：“沒，睡醒的。”

周蝶上那件絨棉襯衫被他蹭得皺起來，也被他的生理反應干擾到。往被子里了，藏住微紅的耳後：“賀西承。”

“別在這時候我名字啊。”男人額前的短發凌，摟著腰的手臂收，笑意懶散，“誰大早上給你打電話？”

“我爸。”周蝶抿，“周逸衡要來找同學玩幾天，讓我給他安排住酒店。”

點開手機消息。

周逸衡半個小時前發來了航班截圖。

賀西承低頭，掃開頭發，埋在白肩頸里吸了一口氣：“讓他住家里，客房都空著，我來接待。”

周蝶在出門前還在猶豫。

這幾年，他們沒過多參與彼此的家庭空間。

周蝶要照常上班，只能由賀西城去機場接周逸衡，正好也能車去度假酒店。

出發前，還猶豫不決：“周逸衡都這麼大了，不用你去接吧。”

賀西承推進副駕：“你就當我遛新車。”

他最近新手了一輛V12引擎的法拉利超跑，暗紅漆面，比平時開的那幾輛常用車都高調。

“看來你公司今年真賺了不。”周蝶系上安全帶，“但這車太招眼了，到酒店對面那條街就得把我放下來。”

他踩油門：“爸還說了什麼嗎？”

周蝶：“嗯？”

賀西承余瞥：“沒問你，或者我們嗎？”

雖然他從小沒父親，但他猜長輩難得來電，應該會關心許久沒見的兒和婿。

周蝶安靜幾秒：“沒了，他說完周逸衡會來就掛了。”

“……”

“不過你放心，他不是對你有意見。”抿了口溫開水，“我爸爸只是不太喜歡我。”

周父不喜歡兒，這是自小就知道的事實。人不被偏心，在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細節里都能看出來。

周蝶其實不會特意去計算這些。

可是某一年的場景，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讀高三時，周逸衡讀初一。按父母協商，那天是周父要接一起出去玩的日子，也正好是高三生放月假。

周蝶背著沉沉的書包先去了初中校門口，和弟弟面，倆小孩就在學校大門那等周父開車過來。

但周父來接他們去停車場時。

他在兩個孩子里主接過了周逸衡的書包。

周蝶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

初一學生的書包遠沒有高三生的重，弟弟這年也比高了兩公分，前些年還能用“他還小”自欺欺人。

可那時，周蝶深切會到：爸爸的確更弟弟。

就像父母離婚時，周母也曾看著嘆道：“你要是個男孩就好了，那你爸就會要你了。”

車進輔路，停在紅燈前。

賀西承聽輕描淡寫地敘述，心口像是被重住。他手了的頭發：“我媽也不太喜歡我，更喜歡弟弟。”

周蝶愣愣地看著他：“但，我們被偏心的理由應該不一樣？”

“嗯，這個是不太一樣。”他偏頭睨，神認真，“沒覺到這是一種夫妻之間同病相憐的安嗎？”

“……”

周蝶抬手抵在他下頜，著他那張好看致的臉轉回去。

憋住笑意：“不用安，我已經長大了。而且我很早就知道我爸爸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

父母的婚姻是經人介紹，高大端正的周父因“脾氣穩定”從幾個備選者里被相中。

但萬萬沒想到，周母在婚後多年里最討厭他的就是“脾氣穩定”。

周父上任何事都好聲好氣，沒主張，聲嘶力竭的妻子就變了家里的“母老虎”。

真正的發是因為那天周父沒洗碗，忘記按洗機的開關……都是和芝麻一樣的家務小事，可他把芝麻弄得遍地都是。

典型的小男人，無無味但劇毒。

車停在度假村對面的路口，賀西承轉過看：“那我是一個好丈夫嗎？”

正撿起包，沒細想便肯定道：“你是，你很聽話。”

雖然周蝶沒見過一個好丈夫應該是什麼樣的，但認為賀西承很完。至在需要的這段婚姻關系里，他毫無缺點。

車遲遲沒開走。

賀西承坐在主駕駛位上，百無聊賴地掰了掰搭在方向盤上的冰冷指骨，薄薄的眼皮低闔，復述了一句：“還是得聽話啊。”

-

比起兩年前匆匆見的那一面。

周逸衡長高不，都快和賀西承齊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小父母分開，姐弟倆長得也不算很像。一個隨媽媽，一個隨爸爸。

但頭小子還是那咋唬樣，一出機場電梯，就沖向那輛拉法跑車：“哇塞姐夫！我要知道你是開這輛車來接我，今天怎麼著都得喊我那幾個哥們一塊兒過來！”

“這車就倆座。”賀西承抬起蝴蝶型車門，“他們過來坐哪兒？”

周逸衡激道：“誰讓他們坐了？讓他們看我坐啊！”

“……”

賀西承懶得搭理小男生的虛榮心，打著方向盤往外開：“你要喜歡，這幾天就拿去開。”

“真的啊？”

“嗯。”他多問一句，“駕照考了嗎？”

“還沒，打算今年寒假再去考……”周逸衡後悔莫及，“早知道去年暑假就考了！都怪我爸，非帶我去新疆旅居。”

賀西承隨口道：“那還不好嗎？你姐讀大學的寒、暑假可都在做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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