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拉著拖鞋走近：“你在調什麼？”

賀西承很早就聽到書房門被拉開的聲音，對突然出聲一點也不意外，拉過旁邊凳子示意坐過來：“想喝嗎？”

周蝶：“我可以試試。”

他調的是杯薄藍尾酒，燙過的細高腳杯倒進碎冰盒里，遞過去：“75度，別貪杯。”

周蝶看著杯外都粘著冰塊，無從下手：“我要握哪里？”

“這杯‘勇敢的心’。”賀西承手做示范，手掌裹著杯口，將冰塊碾碎掉落一部分，“最近散客在吧臺常點這杯。”

“‘勇敢的心’，勇敢的掌心吧。”手握寒冰，試著抿了一口，“你在酒吧也常調給客人？”

他漆黑瞳眸里有幾分揶揄：“沒調過，我的第一位客人滿意嗎？”

盡管周蝶早就清楚他撥人的曖昧腔調，但在夜晚的靜謐氛圍下還是有些耳燙。垂眸，轉移視線：“嗯，甜甜辣辣的。”

“下周六有空去參加蔣茂的婚禮嗎？”

雖然賀西承高三就不在國讀了，但他人氣高，人緣好，蔣茂當然也邀請了他。

周蝶點頭：“我回了他，說我們都會去。”

“我們？”

“你沒看群嗎？”解釋，“王寄說了我們是兩口子。”

他倆沒辦婚禮，只是領證在家長那差而已。在人面前沒特意說過合約，畢竟倆人結婚都是正常步驟。

在周蝶看來，他們之間有合作流程、有的換，但都默契地沒談過。

“我不知道王寄會在群里說……”

賀西承：“你怕被老同學們知道？”

“不是。”抿了很大一口酒，“我以為你會介意。”

他笑，心很好的樣子：“不會。”

周蝶看著他濃上揚的尾睫，猶豫著要不要提一下他們還剩半年了。但賀西承指指的杯子：“你怎麼都喝完了？”

後知後覺，抬起杯子里的冰塊：“啊，你想喝嗎？”

“搖一杯要搖很久。”他欠湊過來，“我嘗嘗余味。”

周蝶對他瓣的溫度很悉，對他拎起自己的姿勢也很悉。順勢坐到他上，杯子放回去，仰頭迎上他的吻。

賀西承面對面地攬著後腰，骨節分明的手指屈起，從下探進。指腹稍礪，在冷白上剮蹭。

他分心地想：如果是在酒吧，他這做法可真是太人渣了。

哪有請姑娘喝完酒，就想把人往床上帶的。

周蝶氣息被親，被帶著去解開他的襯衫扣子，低眼就瞧見男人下腹的青筋脈絡有多清晰繃。

其余時候，總是很被，因為賀西承不管在哪方面都是進攻型。

唯獨他們第一次，是主的。

那年是大四，周蝶剛答辯完，也喝了點酒。

不是多有定的人，況且在賀西承這種會玩又的攻勢下，小生很容易就涌起一些槍走火的沖。

那晚真算兵荒馬，後來賀西承回想起全是莽撞的哭聲：“不行嗎？等等——你先不要了！”

他回應：“好，我等你。”

聽上去很乖，可也就乖了那一晚。

之後他由此賴上，招數頻繁，每次引的話也各種各樣：“手捧著，能喂一下嗎？”

“能咬著服嗎？”

“bae，好爽……我能講口嗎？”

“……”

看似詢問，實則耍無賴。

今晚也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蝶在一群高中同學面前承認了他們的夫妻關系。

賀西承太得意忘形了，做得有點過。

床頭釣魚燈開著，被浴巾裹著的周蝶趴在床側不，還紊地低低氣。

在他的手過來時，冷聲：“我要睡了。”

賀西承理虧地給腰：“嗯。”

周蝶很累，卻沒真睡著，心里著事。和母親聊過買房，雖然被拒絕，但還是會買。

說矯點，十年前父母離婚，的人生目標就變了要給媽媽買一套大房子。

一定要比爸和那位阿姨的還大。

周蝶也并不認為現在的人生途徑有多出乎意料，這都是在十幾歲時就做好了的準備。

但再拼命，這幾年的存款也只夠個首付……得先離婚，才能貸款，不然就變夫妻共同房貸了。

可不想坑賀西承。

思來想去，轉過正對他：“你記得我們結婚前簽的協議嗎？”

賀西承給腰的作一停，循著上的氣息聞過去，低聲問：“外面養人了？”

又要買房，又想起要離婚。

他懷疑在外面養了個吃飯的小白臉。

-

【作者有話說】

超絕鈍x虛空索敵

8

第8章

◎我都牽你了◎

懷疑老婆出軌，是隨口一問。賀西承眼里的周蝶，對異從來沒有過分的好奇心，對他也一樣。

但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那晚周蝶被做過頭，本就有些惱。

也似乎對他的猜疑很無語，幾天沒好好理過他。

不過賀西承倒樂在其中，他喜歡看周蝶鬧小子，盡管表現得不明顯。這種時刻不多，但會比平時更可。

Ukiyo：【看中幾件士大，喜歡哪款？】

不喝白粥：【左。】

Ukiyo：【好/貓貓點頭jpg.】

……

Ukiyo：【冰箱補貨，塞不下了，我要吃掉一桶冰激凌。】

Ukiyo：【不理我？那我吃掉青提味的。】

不喝白粥：【吃那桶薄巧的。】

Ukiyo：【好喔老婆/貓貓托臉jpg】

……

今天早上出門前，他跟搭話：“晚上回來吃飯吧？跟阿姨說了做竹筍冬菇燜煲。”

周蝶站在門口，也不出聲，對他做了幾個作：[不要，我要去找我的婚外對象吃。]

他著角上揚的弧度，裝看不懂：“什麼？我還沒學到這。”

像是早就猜到，拿過車鑰匙，說出來的倒是另一個答案，正兒八經道：“我說知道了。”

等人一走，賀西承半蹲下，猛薅金的腦袋，忍俊不：“你媽怎麼這麼好玩兒。”

-

班長蔣茂和班花趙燕萱的婚禮在這周六下午三點開始。

周蝶下班晚。

過去時，大家已經在酒店的餐廳開席了。

被安排到右手邊第三桌，都是新郎新娘的高中舊識，也都是九中二（6）班的老同學。

幫忙招呼人的是新娘好友，也是同班同學，應菲：“周蝶，好多年沒見著你了！還記得我嗎？”

周蝶點頭：“高三的語文課代表。”

桌邊一群人都笑：“哈哈哈周蝶還是老樣子。”

其實是指一如既往古板生，沒人味。

周蝶不算向，但又的確對邊人不熱絡。關系最好的朋友是徐芒，可大學這幾年不同校，也不會主保持聯系。

心的，只適合“室搶劫”的友。

“話說徐芒沒來嗎？”有人問，“如今可是大明星了啊。”

周蝶解釋：“剛進組，有錄ID給蔣茂他們送祝福視頻，等會兒應該會放出來吧。”

“那大明星還平易近人，沒忘了老同學。”

“哎你們還記得黃梵嗎？現在也是五百萬的大網紅啊，飛黃騰達了。”應菲岔開話，“我們班當年可是文科班里最多的……看周蝶和我們的新娘燕萱就知道了！”

周蝶是漂亮的，但班里為人稱道的漂亮生中：趙燕萱秀氣，徐芒灑，黃梵活力有干勁。

唯獨總被說死氣沉沉又無趣，甚至面無表時，眉眼都是厭世下耷的。

大伙兒對周蝶唯一出過風頭的記憶可能還是在高二選班長。

蔣茂當時的競選宣言熱沸騰，大喊“兄弟們團結起來，投我，不會讓你們失！”

而好話不會講，只有一句：生理期的同學可以找我借衛生巾。

果不其然落敗，撿了個副班長的頭銜。

但一桌人自然不會明著評價，何況他們對周蝶另有好奇。

旁邊人恭維地說：“周蝶當然啦，不然能把我校賀西承都拿下啊？真人不相！”

“我上周看群聊消息，還以為王寄開玩笑呢，真的假的？”

“這還有假？剛不是都問過賀西承了嘛。”

應菲看，調侃道：“他剛還跟伴郎團在臺上變魔、唱歌熱場子，還是意氣風發的爺樣……你倆是怎麼回事兒啊？”

不意外。

賀西承在哪都能玩得風生水起。

周蝶把包放在背後，回道：“他大四正好來我的大學換，我們有幾次接，覺合適的，就在一起了。”

“真巧，那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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