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那道視線直白又灼熱，虞聽雨只當做不知道，默不作聲的聽著長輩們聊天。

陳絮凝拿著剛才聞淮序遞給的紙巾了袖口，看了看面不太好的聞淮序，以及低著頭把存在降到最低的虞聽雨。

直覺告訴，眼前的兩個人好像正在鬧別扭。

不聲地挑了挑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說實話，不太喜歡虞聽雨，從上次陳絮然那件事後更甚，可更讓在意的是，沒有想到聞淮序會這麼護他這個一點緣關系都沒有的妹妹，上心程度也大大超過了一般的范疇。

暗自思忖，若是將來真和聞淮序結婚，姑嫂關系恐怕會是個不小的麻煩。

當然，再不喜歡也不會表現出來，陳絮凝把咖啡杯放置在桌上，看向虞聽雨溫聲問：“聽雨畢業後打算出國讀書嗎？正好我們都是學藝的，藝通百藝。我在國外認識幾位不錯的教授，要是你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幫忙。”

虞聽雨握著杯的指尖下意識的蜷了蜷。

這話聽著像是關心，可落在的耳朵里卻顯得格外刺耳。

還沒怎麼樣呢這就要趕走了？

“我和你梁伯伯是有這個打算，畢竟國外的藝氛圍更濃厚一些。”聞韻先接了話，語氣里帶了幾分考量，“不過最後怎麼選，還是要聽雨拿主意。”

“我都聽伯伯伯母的。”

虞聽雨輕聲應道，可另一道低沉的男聲與同時響起。

“國也有幾所不錯的高校。”

聞淮序的語氣聽不出緒，視線卻牢牢鎖在虞聽雨的臉上。

他是不贊虞聽雨出國留學的。

人還那麼小就要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讀書、生活，最主要的是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他不能及時趕去，就算是私人飛機，行程上也要耽誤幾個小時，一切都是未知的，他怎麼能放心。

聽到聞淮序的話，陳絮凝的臉變了變，抓著杯子的掌心了幾分。

虞聽雨下意識抬眼過去，正撞進聞淮序的目里，他神繃得嚴肅，視線一瞬不瞬的鎖在臉上，攥得連呼吸都慢了半拍，連躲都躲不開。

再這樣對視下去，怕是要溺在他的眼里。

虞聽雨咬了咬，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好了好了。”聞韻輕輕揭過這個話題：“現在考慮這個還早，不如想想等雨停了去哪里玩。”

陳絮凝馬上調整好神，溫開口提議說：“明天這里有一個海邊藝節，要是沒事的話，我們過去逛逛？”

說完後又轉頭看向聞韻，語氣親昵：“聞伯母，您也一起去散散心呀。”

聞韻擺手笑了笑，似乎是話里有話：“你們年輕人肯定共同話題更多，我就不摻和了。”

陳絮凝笑了笑，期待的看向在場唯一的男。

聞淮序長疊著，眼皮微微下耷，掌心漫不經心的搭在沙發扶手上。

他知道，這個藝節虞聽雨已經期待很久了，只因有最喜歡的鋼琴大師做嘉賓，要是沒有別人的邀請，肯定也會去。

說起來，他也確實有些日子沒陪虞聽雨看這類藝活了，以前只要有空，畫展、音樂會、藝展，他總陪著去。

可這幾個月瑣事纏，加上虞聽雨也總是各種理由回絕他，一直沒尋著合適的機會，如今正好趁著這次有時間多陪陪。

思及此，聞淮序緩緩頷首，嗓音如常般沉淡：“有時間。”

陳絮凝心下頓時一喜，忙說了個‘好’字。

可虞聽雨心里就沒那麼好了，默默坐著，一聲不吭。

實際上心里快被氣炸了。

為什麼要答應！

為什麼啊！

盡管心里憤憤，可面上依舊平靜，背脊得筆直，坐在那里仍是一副得的淑模樣。

沒坐多久，聞淮序便起告辭，虞聽雨也想趁機離開，不過剛挪了半步就被聞韻住了。

陳絮凝母瞧出這是有話要說，很識趣地沒多停留，跟聞韻笑著道了個別。

現在客廳里只剩兩人。

虞聽雨心里有幾分忐忑，擔心聞韻是不是瞧出了幾分不為人知的心思。

但下一秒，聞韻輕輕拉過虞聽雨的手，語氣溫和：“聽雨，明天你別跟他們一起去藝節了，我在旁邊餐廳訂了位置，到時候你約著思禾們去玩，好不好？”

虞聽雨面上的笑容倏地一僵，明顯到聞韻也能看的出來。

聞韻斂了斂神，嘆了聲氣：“聽雨，你是個聰明孩子，有些事伯母不用多說，你也知道你大哥是個混不吝的，指他是不可能了，淮序目前雖然對絮凝還沒有那個意思，但誰說的準以後呢，多讓他們單獨相一下總沒錯。”

特意把‘單獨’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晰，像是在提醒。

虞聽雨垂著眼，長長的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淺影。

怎麼會不懂呢。

聞韻說的話，比誰都看的明白，想的清楚。

但心上就像是被針扎進去了一個，一呼一吸間都在作痛。

可一點都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在聞韻面前。

再抬眼時，的聲音已經放得而穩：“伯母，我明白。”

聞韻的角頓時噙了幾分滿意的笑，拍了拍虞聽雨的手背，語氣又溫下來：“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