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過嵌開的窗吹進來，車里約約含著酒氣，不知是虞聽雨上的，還是聞淮序上的。

喝了一整杯高度數的酒，此時虞聽雨的思緒有些混濁，臉頰也紅的燙人，是喝了酒就上臉的質，喝一點點都能看出來，更不要說一整杯了。

但今天，聞淮序竟然沒有管。

虞聽雨側過頭，看了一眼邊反常的男人。

聞淮序闔著眼靠在椅背上，微弱的燈投進來，只見他眉峰輕輕皺著，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虞聽雨想手將他的眉心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沒有膽子，更沒有出聲。

此時萬籟俱寂，只有這時才能好好的看看聞淮序，那目癡迷又眷，正常況下，怎麼敢這樣看他？

而今天，也要和聞淮序商量搬出去住的事了。

萬一以後陳絮凝要住進來，那到時候的一定會陷異常尷尬的境地。

說不定還會親眼看見他們牽手、擁抱、接吻……上床？

不、不會的。

別墅里的隔音材質挑選的是最好的，那些奇怪的聲音，永遠都不會聽見。

虞聽雨攥擺一角，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瘋魔。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汪航打開後座車門，兩人依次下了車。

期間，他們依舊沒有說話。

這不正常。

以往的時候，就算虞聽雨不說話，聞淮序也會問問在想什麼，宴會上有沒有吃好，回到家後還想做些什麼。

可這些，今天都沒有。

虞聽雨心里有些說不出的落寞，但應該要習慣的，畢竟以後他會有更多角，而這些以後與都無關了。

靜姨一直沒睡，聽到門前有靜就出來了，看見兩人‘哎呦’了一聲：“怎麼都喝了酒，我馬上多備幾份醒酒湯。”

靜姨的話打破了兩人的平靜，虞聽雨跟在聞淮序的後面，他高大的軀能將全然覆蓋，看著穩重而凌冽的背影，住他：“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語氣如常般自然輕快，沒有任何異樣的分。

在車上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說出口時，好像并沒有那麼困難。

聞淮序的腳步一頓，回過頭，雙眸落在虞聽雨臉上。

他垂著眼，眸未起波瀾，低聲吐出一個字：“說。”

“我......”虞聽雨剛說出一個字，手里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是趙霄的。

聞淮序也看見了備注的聯系人，他瞇了瞇眼，眼底的暗瞬間比室外夜還要黑沉。

“打完後去書房找我。”

他未給虞聽雨說話的機會，話落後便抬腳朝樓上走去。

虞聽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走遠，被迫先接了電話。

——

樓上書房。

電腦屏幕上顯示著麻麻的市走向，桌上的文件夾里是聞氏集團的加文件，可聞淮序卻有些興致缺缺。

他的手中把玩著一支齒打火機，有種煙的沖，但一會虞聽雨會進來，這癮終究是了下去。

他自然知道今晚自己的反常，是他故意的。

誰讓虞聽雨有了男朋友就忘了他，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他，一句話都不舍得與他說了。

但他自己也知道這種行為稚至極，大了七歲，和一個孩子較什麼勁。

罷了。

一會虞聽雨進來後，還是給一個好臉吧。

聞淮序了眉心，盡管想開了，可一想到他如珠如寶的、從小照顧到大、像兒一樣寵的虞聽雨談了男朋友，心里就一陣氣惱。

也不知在氣惱什麼，本來也都二十歲了，都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大學里談個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怎麼這件事落在他這里，就了一個越不過的洪。

他甚至有拆散他們的沖。

可一想到虞聽雨今晚說的"很喜歡很喜歡"，那個念頭就止住了。

他不想看到傷心，但也不想讓自己憋屈，這道題到底怎麼解？

長大後的虞聽雨甚至比小時候還讓人頭疼。

聞淮序自顧自的嘆了聲氣，下一秒，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虞聽雨關上門進來，聽到他問。

“打完電話了？”

虞聽雨點頭。

“聊什麼了？”

虞聽雨有些意外，以往聞淮序可從來不會過問自己與朋友通話的容，但也如實相告了：“趙霄和思禾訂了一間包廂，想讓我也過去玩，但我拒絕了。”

“為什麼拒絕？”聞淮序探究的目看著。

“累了，不想。”虞聽雨坐在他的對面，不知道聞淮序今天的問題怎麼這麼多。

不也好。

聞淮序隨口問：“你剛才要說什麼？”

虞聽雨靜默了幾秒，抬起頭看著聞淮序的眼睛。

“二哥，我想搬出去住。”

這幾個字一出，聞淮序的臉瞬間就變了，頓時擰了眉，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話。

從虞聽雨十一歲之後，他們就住在一起。

他已經習慣了兩人"相依為命"的日子。

而今天，虞聽雨竟然說要搬出去住？

聞淮序不知道其他，只知道虞聽雨的這個念頭是在和趙霄談之後才有的，剛剛還接了他的電話，說不定就是趙霄慫恿的。

剛談了的男，要在一起同居。

他們要做什麼？他們會做什麼？

聞淮序不敢深思，剛想到淺層面的，氣就已經開始上涌了，正在以一個控制不住的方向發展。

他盡量讓音量保持如常，“搬出去是什麼意思？以後不回來了？”

虞聽雨垂著眼，搖了搖頭：“要是有假期還是會回來住幾天的，我在學校旁邊找了個房子，離得近早上還可以晚點起。”

聞淮序冷眼看，淡嗤一聲：“找好了才告訴我，你這不商量，是通知。”

虞聽雨不說話了，看樣子有幾分固執。

聞淮序聲音由不得放大了一些：“你告訴我，搬出去住是想做些什麼？家里不好嗎？”

他不好嗎？

最後這句話是聞淮序想問的，但又覺得說出來矯，于是并沒說出口。

虞聽雨邊勾起一抹弧度。

好啊，就是因為太好了，才想一輩子都留在這里，最好是每天都在他的懷里醒來。

他的懷抱溫暖又令人安心，之前不是沒有驗過。

有時，也想再回到那個年紀，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和聞淮序相。

可現在，再也不能了。

思緒被擾得更，不知道是不是酒作祟的緣故，虞聽雨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沖，但知道不能。

自嘲笑了笑：“你以後會結婚，我也要嫁人，總不能一輩子住在一起。”

他結婚什麼的，聞淮序沒想過，重點落在的後半句。

嫁人？

未免想的太遠。

“這里是你的家，你為什麼不能住一輩子？”聞淮序問。

盡管一輩子不嫁人，聞淮序也依舊養的起，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他也能夠保證虞聽雨的後半生安穩無虞，只希能快快樂樂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虞聽雨想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可眼里還是忍不住含了一層薄霧。

“這里才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