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瞬間在口腔里化開，覆蓋住了中藥的苦。

青檸味的。

虞聽雨微怔，從小就喜歡吃這個口味的糖，但對牙齒不好，有一次因為蛀牙還疼哭了，聞淮序就開始管控吃糖的次數，所以上次吃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聞淮序看不說話，眉梢輕挑：“我說的不對？”

虞聽雨著糖果的甜意，把那些的心思藏起來，不讓人知曉。

點點頭，含著糖說話時有些含糊不清：“……對。”

聞淮序看點頭就舒心了，角微微噙了點笑，但還是曲起手指扣了下的額頭。

虞聽雨疼得頓時‘嘶’了一聲。

聞淮序瞇起眼，像平常一樣叮囑：“下次不舒服及時告訴我，難就回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知道了知道了，這次只是意外而已。”虞聽雨知道他對這件事依舊心有余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口，輕輕晃著說：“你就別氣了嘛。”

孩的手在橙黃的燈下襯出雪一般的白，手指纖細而修長，常常彈鋼琴，所以沒有做甲和留指甲的好，指甲瑩潤，月牙白的干凈。

晃來晃去的，晃的他有些眼暈，嗓口也跟著干了，下意識制止說：“別了。”

虞聽雨的作瞬間停住了。

聞淮序反倒有些後悔管了，虞聽雨已經很久沒有對自己撒了，不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麼時候。

但他面上仍是一副正經姿態，黑漆的眸看向虞聽雨，繼續訓話：“我有幾個心臟得住你這種意外？趙家那個小子也是，看你不舒服還不趕帶你去休息……”

“哥，是我想演出到結束的，和趙霄有什麼關系？”

虞聽雨皺著眉打斷他的話，覺得他有些連坐制了。

趙霄和都在音樂學院，學的是小提琴，有演出的話幾乎也是一起，在同一個劇院，可哪有看顧的那麼周到的時候。

自己都不知道是生病了，還以為早上沒吃飯低糖犯了，別說是趙霄了。

聞淮序垂下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虞聽雨，心底有些無法言喻的痛。

竟然都幫著外人反駁自己了。

虞聽雨與他幽深的眸對視著，不由得敗下陣來，也知他是擔心自己，語氣了很多：“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真的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

出兩手指放在臉頰旁，面堅定。

已經先服了，自己又怎麼可能真的同置氣。

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罷了。

聞淮序不再提這個話題，他瞥了一眼虞聽雨未干的發尾，淡聲吐出幾個字：“轉過去。”

“嗯？”

虞聽雨雖然心存疑，但還是很誠實的聽了話。

轉的這幾秒功夫，腦子里浮現了很多不合時宜的想法。

比如說喜歡看的那些容火辣的小說。

男主一旦說‘轉過去’三個字，那就代表著主要罰了，或者是其他一些令人臉紅的……

虞聽雨暗自掐了掐自己，想要將腦海里這些不堪目的畫面驅散開，看向了鏡子，聞淮序站在了的後。

只見下一秒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吹風機，又拾起了的一縷頭發。

原來只是吹頭發啊。

虞聽雨看著聞淮序嫻的拿著吹風機，一點一點的烘干自己的發尾，看樣子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不為自己心里有過剛才的想法而懊惱和愧。

虞聽雨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聞淮序雖然在吹頭發，但目始終落在鏡子上，將時而皺眉、時而抿的表盡收眼底。

“風的溫度太高了？”

說著，他將溫度調低一檔，距離拉遠一些，輕的著的發。

虞聽雨一愣，抬頭時也在鏡中瞧見了自己蹙著眉，不聲的調整著表，順著他的話回答：“……有一點。”

聞淮序居高臨下的角度看著鏡子中的虞聽雨：“不舒服就要說話，告訴你多次了怎麼就記不住？”

憑心而論，他一向是個話緘默的人，這輩子說過最多的話可能都在虞聽雨上。

虞聽雨胡的點點頭，聽著像是敷衍：“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告訴你。”

不舒服了可以說。

可心里不舒服了怎麼說？

知道，聞淮序早晚會結婚的，以聞家與梁家的份地位，肯定會選擇一個家世地位相當的人聯姻，而大哥梁介宗馬上要結婚了，是他自己挑選的妻子，娛樂圈里的一位星，不知道與梁開宙和聞韻說費了多口舌才讓那位嫂子進門，不僅如此，梁介宗為了達到目的還承了家法。

所以聯姻的擔子勢必會到聞淮序的上。

盡管想過好幾次這個結果，但虞聽雨又開始落寞起來，于是這些天有意無意的想與聞淮序拉開距離，不知道那樣會不會好一點。

“二哥，我明天可以回學校嗎？”

虞聽雨轉過頭，一雙水汪汪眼睛著他，臉龐致又乖巧，饒是誰看到都不忍心拒絕。

可聞淮序像是不吃這一套，頓時沉聲否決：“不行。”

虞聽雨著急了，“可是過幾天還有一場演出，我得去排練。”

“我知道明晚是大哥的接風宴，下午你來學校接我好不好，不會耽誤時間的。”

“求求你了嘛。”

孩的最後一句話又有一些撒嫌疑。

聞淮序吹頭發的手一停，關閉吹風機放在桌子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

虞聽雨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試探的出手揪起他的角，輕輕拽了一下，嗓音很低：“行不行呀？”

一，剛吹干的頭發烘出馥郁的馨香，縈縈的傳進聞淮序的鼻息間，令他呼吸微頓。

他瞇了瞇眼，終究是退了一步說：“看你狀況，要是還發燒就免談，接風宴也不用去了。”

“好。”虞聽雨重重點頭。

保證，今晚會早點睡覺，爭取不去想那些七八糟的事，明天將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