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灼雖然坐在沙發上，但視線一直跟著邵章和來回移的拖布。在邵章進到洗手間沖洗拖布的時候，沈灼立即跟了進去。

“抱歉抱歉，我真沒想到今天會是這樣。”沈灼雙手合十，十分不好意思地和邵章道歉。

“沒關系，我說了這是應該做的。”邵章將臟東西抖落到垃圾桶里，而後打開水龍頭開始沖洗拖布。

“哎，你別干了，我媽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兒。”沈灼低著頭一直在看邵章的手。

水流沖到他的手背上，沿著青筋的紋理散開，拖布在寬大的手里幾次後，又變得干凈了。

“真的沒事。”邵章笑笑，抬眼從鏡子里看向，一副“簡直是小事”的表。他又摁了泵洗手洗了一遍手，那是常用的牌子。

聽他這麼說，反倒更覺得不好意思了。空氣里有悉的柚子香，和和一點點、很難察覺但真實存在的悸。

“沈灼？”

“嗯？”

邵章忽然了一聲，沈灼轉頭看向他，他漉漉的手掌毫無預兆地朝輕輕一彈，幾滴水珠直接崩到臉上，額頭、鼻尖、下，猝不及防。

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他低低的笑聲，“怎麼這麼容易上當啊。”

邵章拿起拖布笑著出去了，沈灼抬起手背了臉，剛剛還十分歉意的心然無存，反而想沖出去從他背後踢一腳。

臉上還有沒被去的小水珠，沈灼了張紙巾俯湊近鏡子，一點點將水珠按干凈，角也一點點翹起來。

稚，他真夠稚的！

遲士非常沉得住氣，直到邵章拖完地才悠悠起去廚房準備午飯。沈灼跟著進去打下手，邵章說也想幫忙被沈灼及時制止，可不好意思再讓他干活了。

遲士要做熗拌土豆，土豆削皮的工作就給了沈灼。握著一個土豆，在上細，可土豆越越小，今天有點心不在焉，沒注意距離，指尖一，直接蹭到了鋒利的刀口。

還好指甲擋了一下，劃在指頭上的傷口不深，不過還是流了。前幾秒還沒反應過來，等痛傳遞到大腦，“嘶”了一聲。

“哎呦！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看看！”遲士看到沈灼指尖流，立即放下刀，湊近了查看傷口。

客廳里的邵章聽到靜，立刻起進了廚房：“怎麼了？”他一眼看到著手指，指尖直冒鮮，眉頭一皺，大步走到邊，“你傷了？”

相比之下，沈灼更淡定點，流的有點多，直接含住傷的一側使勁吮吸，馬上口腔里盡是腥味道。

“著手了，沒事沒事。”含含糊糊地說。

廚房本來就沒多大，一下子沈灼旁邊各站了一個人，突然就覺擁。又看了下手指傷勢，已經暫時止住了。

邵章著急地問：“家里有碘伏和創可嗎？”

“有有有，我找找去。”遲士說完，便出去找碘伏。

“我看看。”邵章滿眼都是關切。

“真沒事。”說話間，細細的刀口里又開始冒。

邵章沒應，直接按住了的食指，阻止流，然後將帶到了洗碗槽前，打開水龍頭沖洗了下。

“找到了找到了。”遲士在茶幾屜里翻出一盒創可和一瓶碘伏棉球。

“阿姨，給我吧，我來。”邵章帶著走到客廳，讓坐在沙發上，他蹲下半跪在面前，讓按好手指，自己倒了一顆棉球出來。

沈灼低著頭，看著他夾出一顆棉球，小心翼翼地在傷口周邊拭消毒，一邊一邊輕輕吹著。那棉球到傷口，輕輕了口氣。

“忍一下。”他語氣溫，作卻利落，等消毒完他又仔細地揭開創可，給上。

“你別進廚房了，到水再染了。”邵章說。

“天啊，”沈灼嘟囔一句：“我哪有那麼氣啊。”

邵章沒再和爭辯，而是徑直走進廚房，接替了沈灼手上的活。

“哎，邵章，過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一回頭，就看到沈灼倚在廚房門邊，手里晃著一條圍，“給你帶上。”

家里的水龍頭壞了很久，遲士總是記不起來修，一開就嘩啦啦噴一大片，總是噴濺得哪里都是水。剛剛邵章給沖洗的時候，小腹那里的襯衫就有些被打了。

邵章聞言走了過去，站在面前。

“低頭。”他個子很高，夠不到。

邵章聽話地微微彎腰，沈灼稍微踮腳將圍給他套在脖子上，又讓他轉在後打了個結。

遲士正在備菜，“噠噠噠”切菜的聲音突然停下，抬頭撇了一眼站在廚房門口的小夫妻，什麼都沒說，接著“噠噠噠”的聲音又連續不斷地響起來了。

看到邵章手上練的作，遲士一眼看出他平時也是常下廚的人，手法很嫻，于是留了兩道菜特意讓他來，沒想到味道都意外地不錯。

在飯桌上，遲士沒再說什麼，只是寒暄問他工作忙不忙之類的話題，倒是主讓他多夾點菜多吃點，邵章笑著說好。

吃完飯，邵章幫著一起收拾了碗筷，遲士讓沈灼下樓去超市買瓶洗潔。

顯然這是想支開，沈灼下意識轉看向邵章，微微眉，眼神示意問他能不能應付，邵章笑著對點點頭。

以沈灼對遲士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到要問什麼，無非就是要一個保障。

路過他的時候，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路牽著他來到門口，低聲音囑咐道：“要是我媽說了什麼難聽的，你別忘心里去，全都推到我上就行了，也不要答應任何要求，知道了嗎？”

沈灼沒等來回應，抬眼看他，只見他角噙著笑正看著。

笑笑笑，就知道這麼對著笑，狐貍嗎他！

沈灼還握著他的手腕，邵章的腕骨，一手也就最多握住一半，瞪了他一眼，用力他手腕，“你聽到了沒有？！”

邵章很乖地點點頭，回答道：“聽到了。”

小區里有便利小超市，就和遲士家隔了幾棟樓，不算太遠。沈灼下樓一趟，回來發現況沒有比之前的糟，邵章還泡好了白茶，遲士平時是不怎麼喝茶的，現在面前也擺上了一杯。

不過覺到自剛才吃飯開始，遲士對邵章的態度已經有所緩和了。

沈灼也要了一杯白茶，陳年的白毫銀針，得品品。

剛喝下一杯，有電話進來，是黎雅琦打來的，問最近關司予有沒有時間，導演正好回A市了，想約著主演一起先見見。沈灼說有時間，定好時間和位置告訴就行。

掛了電話，遲士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工作忙，就先回去吧。”

沈灼松了口氣，這一天，算是應付過去了吧。兩個人又稍微坐了一會，喝完茶準備回家。

“剛剛我不在的時候，我媽和你說什麼了？”走出電梯，沈灼忍不住問他。

“我們可以回家之後再討論。”

“不——”

“灼子？！”

話沒說完，腳步也猛地頓住了。

大門才剛剛推開，沈灼一邊回頭說話，一邊邁出去，完全沒注意到正往臺階上來的那個人。直到聽見悉的聲音，才猛然抬頭。

姜珺整個人愣在臺階上，臉上掛著措手不及的驚訝神，驚愕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沈灼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會在這里遇到姜珺。

姜珺這幾天正好收到了一箱蜂——那是之前拍攝鄉村題材項目時，和拍攝地村子的村長一家結下的誼。即便項目結束了，村長還會給劇組的工作人員寄一些土特產。吃不完六瓶蜂，上午回家拿了兩瓶，下午來送給遲士兩瓶，順便也和遲士嘮會兒磕。

姜珺掃了一眼沈灼後的男人，五立深邃，材高大拔，是非常亮眼的帥氣，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幾乎是瞬間，想起來這是沈灼結婚證上的那個男人，什麼來著，有點忘了……但是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說回家？！

回什麼家？回誰的家？沈灼不是在出差嗎？不是五一不回來嗎？不是說和老公沒有聯系嗎？

姜珺驚愕的表瞬間變得疑，的目從沈灼上移向邵章，又落回沈灼，答案呼之出。

沈灼怔在那里，里喃喃地喊的名字，“姜珺啊……”

邵章也有幾分不解，覺兩個人的緒似乎都不太對，他試探地問道：“是你朋友嗎？”

姜珺皺著眉頭瞥了邵章一眼，忽然就笑了，是氣極反笑的那種冷笑，“行，我知道了，其實你本就不用騙我說什麼出差。”說完，轉大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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