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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對勁》 第20章

第20章

桂歡詫異道:“你不是和王三餅他們倆回家了嗎?”

廖斂吃著雪糕,看了眼吳梅說道:“出來買雪糕。”

他舉起咬了一半的雪糕沖向桂歡:“你吃不吃?”

桂歡實在很難忽視上面整齊的牙印,說道:“謝謝,不用了。”

王三餅和仔站在廖斂後嗦冰棒,一臉好奇地看著吳梅和桂歡。

廖斂:“你還沒說什麽忙?”

桂歡:“……我讓幫我看看他爸在不在家。”

桂歡轉過,笑著對吳梅道:“你快回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吳梅有點害怕王三餅兩人,怯怯地點了點頭,跑進了樓道。

廖斂踹了王三餅一腳:“去,再買一。”

仔適時地掏出扇子,一邊給廖斂扇風一邊吃冰,活像個得勢的太監。

廖斂:“你找爸?”

桂歡:“不是,我找媽媽有事談,如果他爸在家的話就去不了。”

等王三餅把雪糕買回來,吳梅的影也出現在了窗口,微微點了點頭,用型做出了一個“在。”

說完就回進了屋,沒再出來。

桂歡撕開雪糕包裝,想著怎麽能把吳天順出來。

廖斂吃完了雪糕,叼著木道:“你想把爸支出來?”

桂歡:“你有辦法?”

廖斂雙手兜,慢悠悠地道:“那還不容易?”

桂歡倒是詫異了:“真有辦法?”

廖斂微微轉頭,看向了王三餅,王三餅正在撅著嗦冰,在廖斂的眼神下,他慢慢停下了,磕道:“再、再去買一?”

廖斂輕描淡寫地道:“你找塊石頭過來,把吳天順他家玻璃砸了。”

桂歡:“……”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王三餅:“……砸玻璃是要賠錢的。”

廖斂皺眉:“你別被他抓住不就完了嗎?”

王三餅:“他能認出我的臉。”

天福路就這麽大,王三餅還天天在附近轉悠,難保吳天順不認識他。

廖斂:“你用校服把腦袋罩上。”

校服都一個樣,保準認不出誰是誰。

王三餅還在這磨蹭,仔先他一步,很有眼力見地去尋了一塊石頭,雙手遞給廖斂:“廖哥,你看這塊行不,大……”

他似乎想找個形容詞來描述這塊石頭,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還……還特別的大。”

廖斂看向他:“你敢砸嗎?”

敢是敢,但是仔也怕賠錢,他笑著道:“廖哥,我家窮,我不想給我媽添麻煩。”

當初廖斂搶他錢,他全上下加起來還不到五

廖斂沒為難他,二話不說地接過石頭,對兩人道:“把腦袋罩上。”

桂歡:“……你真要砸?”

廖斂:“你不是著急把他出來嗎?”

桂歡猶豫了不到一秒,道:“砸吧。”

非常時刻非常辦法……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廖斂者,思維是會被他同化的。

桂歡:“你也把臉遮上吧。”

話還沒說完,廖斂右臂往後一展,向前一揮,石頭非常準確地飛了出去,正中吳天順家的廚房玻璃。

“嘩啦”一聲,空地上玩牌的老人,玩游戲的小孩都看了過來。

玻璃頃刻間從破裂碎開,廖斂用了五的力氣,餘力直接將一扇玻璃震得碎,石頭撞上了廚房的瓷磚,遠遠去,裂紋從石頭中心散開,瞬間掉下了數塊碎片。

桂歡:“……”

有點用力過猛了。

吳天順很快就從屋裏跑了出來,廚房裏到都是碎片,無下腳,他只能抻著腦袋怒喊:“誰砸的!”

廖斂轉頭把裏的木吐掉,深呼一口氣,吼道:“吳天順,你個打老婆的老登!下輩子沒嗶——”

後面的詞彙實在太過刺激,桂歡選擇消音,當做沒聽到。

廖斂聲音洪亮,吐字清晰,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桂歡:“……你這個老……後面跟誰學的?”

廖斂:“打麻將的許大娘說的。”

許大娘,今年五十有八,平生最打麻將和聊街坊鄰裏的八卦,罵起人來口若殘花,葉紛飛,通各種污言穢語,罵架從來沒怵過誰。

桂歡:“很好,以後不要再說了,尤其不要在學校。”想了想,桂歡又叮囑道:“也不要寫進作文裏。”

怕語文老師犯心髒病。

廖斂:“我不會寫進作文裏,王三餅說,他不知道這幾個字怎麽寫。”

桂歡:“……你怎麽知道他不會?”

廖斂:“昨天讓他寫了,他說不會。”

王三餅蒙著校服,就出一雙眼睛,子氣得有點哆嗦。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有些不能寫進作文裏!他的良苦用心,廖斂是一點都沒到哇!

吳天順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別跑!給我等著!”

廖斂無所謂地道:“下來吧,我等你。”

他轉頭對王三餅兩人說:“你倆先跑。”

仔瞬間就了,廖斂這是想一個人做事一人當啊!

“廖哥……你也跑吧。”

廖斂:“你倆跑得慢,我跑得快,我要是現在跑,吳天順下來就看不見我了,怎麽把他支開?”

仔:“……”

正說著,吳天順穿著欄背心和短就沖了下來,手裏拿著一把掃帚,看樣是想好好教訓一把廖斂。

“小兔崽子,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仔和王三餅顧不得那麽多了,撒就開始跑,廖斂慢悠悠地擡腳,還不忘回頭挑釁一句:“你當我傻啊?”

王三餅一邊跑一邊想:窗戶是廖斂砸的,人是廖斂罵的,他為什麽要跑?

後吳天順的怒吼聲震耳聾,王三餅就是想停也停不了了,在吳天順心裏,他就是共犯啊。

幾個人很快就不見了蹤影,董眼鏡和劉喝茶到的時候,還能聽到遠吳天順的怒吼聲。

兩人都穿著白半袖襯衫和黑子,劉喝茶看了眼遠問道:“怎麽鬧哄哄的?”

桂歡:“……吳天順在追著三個孩子打。”

劉喝茶皺了皺眉:“他不窩裏橫,在外面也這麽囂張?孩子家長不上門找他?”

桂歡:“……那孩子,是留守兒,家長在外面打工,家裏就一個舅舅。”

董眼鏡一聽這話,立刻就開始想象了,說道:“吳天順,可真不是個東西。”

兩人嘆了幾句,董眼鏡擡頭,就看到了玻璃破碎的二樓,有個人正在廚房裏打掃地面。

“吳天順家在幾樓來著?”

桂歡指著破掉的窗戶道:“就那家。”

劉喝茶睜大了眼睛:“窗戶怎麽碎這樣了?”

桂歡嘆了口氣:“他打起人來沒個分寸,可能是打偏了吧。”

三人上了二樓,敲響房門,門很快就從裏面被打開了,吳梅怯生生地看向來人,看到桂歡,不由自主地湊近了一些,小聲道:“姐姐。”

桂歡輕的後背,道:“你媽媽呢?”

楊紅聞聲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紙殼,裏面都是碎玻璃碴。

“你們是?”

楊紅臉上的傷還未消,眼睛微腫,側臉一片淤青,更別提和吳梅胳膊上的傷痕,讓人看著就忍不住皺眉。

劉喝茶第一次見到楊紅本人,自我介紹道:“我是社區婦聯的,想來你家了解點況。”

楊紅聽到“婦聯”二字,先是愣了愣,然後讓出了一條路,垂著眼睛道:“我丈夫一會兒就回來,你們不能待太久。”

劉喝茶和董眼鏡走進屋,左右打量了一番,屋子裏不能說家徒四壁,但也差不多,客廳裏一煙味,一把大的木頭椅子,一臺電風扇,沖著無人的椅子吹,一看就知道這是哪位的專座。

楊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幾個塑料板凳,把電風扇調了轉擋,又要去給幾個人準備喝的。

劉喝茶:“別忙了,你坐下,我們聊一聊。”

楊紅:“我把玻璃碴子倒了就過來。”

董眼鏡:“玻璃怎麽碎的?”

自家的醜事不好往外說,剛才小男孩喊的那一嗓子,楊紅在屋裏聽得清清楚楚,吳天順走之前還瞪了一眼。

楊紅遮掩道:“不小心碎的。”

董眼鏡一聽,更覺得是吳天順砸碎的了。

“別用紙殼子啊,你家沒有掃帚?”

楊紅:“……我丈夫,走的時候拿出去了。”

董眼鏡一愣:吳天順拿出去能幹什麽?肯定是拿出去打別家孩子啊!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桂歡:“……”

這算是歪打正著嗎?

幾人說著話,吳梅站在門口,探出半個頭往屋裏瞧。

桂歡沖招招手,吳梅慢吞吞地走進屋,劉喝茶笑著道:“你就是吳梅吧。”

吳梅點點頭,劉喝茶拉過吳梅的手,下意識地就是一抖。

劉喝茶細致地打量胳膊上的傷痕,有舊疤,也有新傷,這麽小的孩子,正是應該無憂無慮年的年紀,可卻吃了這麽多的苦。

劉喝茶也有一個兒,平時不敢打不敢罵的,全家圍著寵,再看看吳梅,就不紅了眼眶。

楊紅收拾好東西,走進屋,腳地找了個凳子坐下,還沒等說什麽,劉喝茶就紅著眼睛道:“你必須離婚!為了你兒,你必須離!”

桂歡:……很好,很直截了當,準備的鋪墊都可以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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