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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對勁》 第16章

第16章

“幹什麽去了?”

王三餅一進屋,他媽就拿著搟面杖從廚房走了出來。

王三餅:“寫作業去了 。”

自打知道他搶錢,他媽就沒給過他好臉,這幾天看得格外嚴,就怕他出去惹是生非。

三餅媽雙手叉腰,瞪著眼睛道:“放屁!”

兒子,還不清楚嗎?

王三餅委屈,平時他撒謊,他媽聽不出來,今天說了實話,反倒被罵了。

“真去寫作業了。”說著,從書包裏掏出了今天老師給的卷子,他和仔兩個人各寫一半,總算是糊弄上了,對不對不知道,至字是寫滿了。

他本來不想寫的,可廖斂寫完作業後,挑著眉問他:“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王三餅:“……”

廖斂:“快點寫,不寫怎麽考高中。”

三餅媽接過卷子看了看,還真沒撒謊,這狗爬字,就是他兒子的手筆。

“你去誰家寫的?”

王三餅:“廖斂家。”

三餅媽剛緩和下來的緒瞬間又升了上去,扯著嗓子道:“你又去欺負人家小孩了?”

……是誰欺負誰!

王三餅急中生智道:“沒,沒有,就放學遇上了,他班那個小班長,學習可好了,初三的題都會,我就讓幫忙看了看。”

三餅媽對桂歡的印象很好,聞言道:“這就對了,你多跟好學生接,別一天天招貓逗狗的,半大小夥子了,一點不讓人省心,你看看廖斂那孩子,一看就聽話。”

王三餅憋啊憋,沒憋住,說道:“媽,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

三餅媽瞥了他一眼,啐道:“對,就像你,看著白白胖胖老實相,就不幹人事!”

王三餅:“……”

“別說話了,洗個手,過來幫我剁餡,你不天天力旺盛沒使嗎?幹點活就好了。”

“……媽,我剛寫完作業,腦袋疼。”

“疼個屁,你就是懶病,你媽我小時候想念書都念不,你還頭疼,你過來,我給你拍拍!”三餅媽袖子一挽,一副下一秒就要拍上去的架勢。

王三餅立馬溜了,順坡驢似的道:“媽,我不疼了!一點不疼了!我去洗手!我可喜歡剁餡了!天天就想剁餡!”

三餅媽笑罵了一句,跟著他進了廚房。

另一頭,桂歡看了眼廖斂家的掛表,時間差不多了,爸媽快回來了。

“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麽不會的,明天再說。”

廖斂送到門口,從兜裏掏啊掏,掏出來個東西,遞給道:“給你。”

桂歡正在彎腰穿鞋,擡眼就看到一張卡片,好像是吃幹脆面的那種。

桂歡從小就對這些不興趣,什麽悠悠球,跳皮筋,玻璃珠,小卡片,班級裏流行過一陣又一陣,桂歡從來沒買過。

接過來看了眼,是個水滸人,玉麒麟,盧俊義,上面寫著:攻擊力——98,棒天下無敵,一好武藝。

桂歡不懂什麽是稀有卡片,但記得看過一篇報道,十幾年後,集卡片的這幫男孩長大了,不知何時又開始流行收集當初的卡片,一套卡能炒到幾萬塊錢。

桂歡還給他:“你留著吧。”

廖斂推回去:“這個很稀有,王三餅說買幾十包都不到。”

桂歡眨了眨眼:“你怎麽不自己留著?”

廖斂歪了歪頭,圓圓的瞳仁黑黝黝的,說道:“我只玩撲克牌,不玩這個。”

……你還有原則。

見他執意要給,桂歡便爽快地收下:“我拿回去做書簽。”

吃完晚飯,桂歡一家人坐在客廳看新聞聯播,媽眼睛盯著電視,手上快速地織著,看著紅彤彤的線,桂歡忍不住道:“……媽,你在給自己織嗎?”

桂歡媽笑道:“說什麽胡話呢,這麽豔的,你媽我可穿不了,給你織的,一件,一個圍脖,你穿肯定好看。”

桂歡沉默了兩秒道:“我本命年已經過了。”

十二歲那年,媽給備了一套紅,連都是紅的。

桂歡媽:“不是本命年也能穿啊!等秋天就能穿了。”

桂歡本人并不是很想穿,想了想,打算到時把校服拉鏈拉到脖頸,只在家裏出來,就讓媽一人欣賞。

桂歡著橘子,隨意地說道:“我今天看見楊紅和兒了。”

說起這母,桂歡媽的笑臉就落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可憐吶。”

桂歡嘗了一片橘子,甜,就喂給媽一瓣,說道:“就沒人管管?我今天看見楊紅臉上都是傷,眼睛都睜不開了。”

桂歡媽嚼著橘子道:“誰管?楊紅娘家人都沒了,沒人管這事。”

桂歡回憶了一下,家暴法大約是在一五、一六年出臺的,現在這個年代,很多人都覺得打老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害者很有去報警的,就算報了,頂多算家庭糾紛,大多走走過場。

青年時期的神作《不要跟陌生人說話》還得等幾年才會播放,播出之後,才引起了社會上的重視與探討。

“楊紅沒想過離婚?”

桂歡媽:“誰知道呢,就算想離,吳天順那犢子也不可能松口,他現在天天跟個太上皇似的,怎麽可能放了這好日子?”

桂歡:“社區婦聯呢?不是之前宣傳過,要維護家庭中婦的利益,幫助共建和諧家庭嗎?”

桂歡媽皺著眉頭想了想:“有這事嗎?”

桂歡:“……有。”

可能不是這年?

桂歡媽搖搖頭:“說到底是人家兩口子的事,他們婦聯工作也不好搞,你看我們原來廠子裏的婦聯,說話都沒人聽的。”

說到這,桂歡媽好奇道:“你怎麽對家的事這麽興趣?”

桂歡對鄰居家的事很問來問去,上輩子更是沒有過。

桂歡知道自己很冷漠,只要跟自己無關的,都懶得去理會,無論別人是死了,傷了,眉頭都不會皺。

反觀上輩子的自己,桂歡咽下裏的橘子,半天沒說話。

捫心自問,如果沒有“日行一善”,這輩子是不是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任由這母倆自生自滅?

很快就不想了,因為知道答案。

忽然想到,莫非“日行一善”的存在,就是為了讓認清楚自己有多麽的不近人

又或是,是想辦法讓活得像個有的“人”?

桂歡垂下眼簾,又取過來了一個橘子,說道:“要開期末班會了,我在想主題。”

桂歡媽:“什麽主題?”

桂歡眼睛盯著橘子上的橘絡:“幫助邊不易察覺的弱勢群。”

“弱勢群?”

“像是殘疾人,老人,兒,是人人都知道的弱勢群,還有很多不易察覺的。”

家暴的害者,飽心理疾病困擾的人群……有些人沒有辦法呼救,但不代表他們不期待他人的一份幫助。

桂歡媽重複了兩遍,說道:“這個主題很有意義啊。”

桂歡繞開視線,低頭道:“嗯。”

只有自己清楚,所做的一切,出發點并不是自己的心,而是想要多活兩天的“私”。

桂歡媽:“班會辦好了,能多給你發個獎狀嗎?”

桂歡:“……應該能,有優秀班幹部獎狀。”

想到就去做,桂歡第二天就寫了一篇文章,主題圍繞著們社區開展的婦聯活,宣傳保障婦權益,呼籲飽家暴困擾的們要努力站起來。

文章裏添加了許多對社區婦聯的贊頌,以及對個人的啓發,促使想去幫助更多的人。

算算時間,再過兩年神劇就會上映,那麽現在已經是籌拍階段,說明上面需要這樣的宣傳。

桂歡想了一晚上,決定找婦聯談完之後,直接投稿給上級婦聯。

可惜,現在就是年齡太小了,要是再大一點,事就好辦多了。

中午午休時間,桂歡就去找班主任說了一下這次班會的主題。

班主任張老師今年三十多,型微胖,也許是教育這項偉大的事業耗費了他大量的心力,才三十幾歲,就已經開始發了。

張老師推了推眼鏡,讀完了桂歡的手稿後大,說道:“主題選得很好,社會有大,你的演講稿也寫得很生,相信同學們聽到了都會大啓發。”

張老師又道:“你家住哪條街來著,哪個社區婦聯?”

他怎麽沒聽說過有這種宣傳?

桂歡:“……天福路,我們那兒婦聯的工作人員非常熱。因為我有個鄰居,家裏就遇到了這種問題,兒也在我們學校上學。”

張老師點點頭,欣地道:“很好,出結果了可以與大家分。”

桂歡看了眼張老師桌上放著的月餅和桃,抿了下道:“老師,您還是吃點甜的吧,我鄰居有個人得了糖尿病,都截肢了。”

上輩子張老師就得了糖尿病,估計現在就有苗頭了。

桂歡剛說完,頭頂的餘命就是一閃,直接給添了一整天。

張老師:“……好。”

桂歡同學的鄰居……真多啊。

下午放學,桂歡連值日都不幫忙做了,得趕把這件事落實,幹一票大的,頂幹幾個月的值日生!

們這片的社區組織都在一個大樓裏,婦聯在一樓的最裏面,桂歡進去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正在窗邊寫著什麽,另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一邊看報紙一邊喝茶。

桂歡掃了一眼,看的是八卦版面,跟工作毫無關系。

桂歡敲了敲門,兩個人都擡起了頭,寫東西的人摘下眼鏡,問道:“你找誰?”

桂歡:“請問這裏是社區婦聯嗎?”

喝茶的道:“對,這兒就是。”

桂歡提起一口氣,出最真摯的笑容,聲音好比合唱團的主唱,有地高聲道:“我是來謝你們的!”

聲音太過洪亮,餘音在走廊裏來回回,旁邊辦公室的人都探出了頭來,瞧瞧是怎麽回事。

喝茶的人差點被茶燙到,一臉懵地看向對面的人:“我,我們做什麽好事了?”

說實在的,們婦聯是最沒有存在的部門,每次去市裏開會,都在後面聽其他人的先進事跡。

寫東西的頓了半晌,問桂歡道:“你是不是走錯婦聯了?”

旁邊社區的婦聯,聽說最近搞了一個關單親家庭的活,被上面表揚了一番。

看到兩人的表,桂歡滿意了。

心想:很好,就需要這種“合作夥伴”,主打的就是一個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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